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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比尔波特,我也背起了禅的行囊

跟随比尔波特,我也背起了禅的行囊

作者: 沈潇风 | 来源:发表于2020-02-27 14:34 被阅读0次

    几年前在读书会APP上,听过一本叫《禅的行囊》的书。

    因为书名意境优美、内容惊艳,所以印象深刻。

    书中不仅描述了作者一路来的所见,更细致讲述了拜访的每座寺庙背后与禅宗的渊源。听完书,既看了风土,也了解了人情,仿佛经历了一场深度人文旅行。

    更为重要的是,书中提到了家乡——岳西。

    我对家乡的印象,限于是一座位于大别山腹地的小城。作者却告诉我,岳西和禅宗有着巨大的渊源。自诩颇了解禅宗的我,一时感到惭愧又惊喜。

    这几天,又听了一遍音频。讲书者极力推荐大家亲自阅读此书,告知文字的优美无法在讲解时被体现。想来近日无事,在电子书APP一搜,迫不及待地开始了阅读。

    这本书带给我的惊喜远远超乎想象。

    作者比尔.波特是美国人,曾在攻读博士学位时接触了佛学经典,毅然放弃学位只身前往台湾的寺庙生活。2006年的春天,他从北京出发,用近两个月的时间,沿着禅宗六祖的道场,分别经过山西、河北、河南、安徽、湖北和广东六省,最后在香港拜见了虚云和尚的唯一在世弟子,圆满地结束了探寻之旅。

    各个的章节命名包含禅机,因为禅宗的本质是空空如也,所以均以“无”或“不”字为开头来命名。

    跟随着老波特的文字,仿佛看见灵山会上,大梵天王献花,敬请释迦牟尼如来佛祖说法。

    佛祖拈花微笑却沉默不语。众人疑惑不解时,摩诃迦叶尊者突然心领神会,破颜而笑。佛祖于是将衣钵传给迦叶,说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禅宗初祖,由此确定。

    仿佛看见一千九百多年前,风尘仆仆的两位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用白马驮着佛像和经卷,千里迢迢来到洛阳。他们将佛教传入了中国。

    同时看见两位高僧的坟茔位于白马寺东西院墙旁,孤单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香客。

    仿佛看见中国的禅宗初祖——菩提达摩,从南印度的港口扬帆出海,于三年后在中国广州的南海神庙处登岸,带来了“不立文字、不辨东西、无心无相、无始无终”的禅法。

    他栖止在原名为“西来庵”的华林寺三年,随后北上少林寺。在嵩山五乳峰的洞里,潜心修行壁观婆罗门。最后只履西归,留下一只鞋葬于空相寺中。

    这也寓意着达摩祖师所说的两种入道途径(直觉和实践修行),如同他穿的两只鞋——禅留在了中国,另一种回到了印度。

    仿佛看见二祖慧可为求佛法,在达摩洞前立雪断臂。

    他得传衣钵后,在邺城及附近传法三十余年。因北周武帝的灭佛运动而携弟子南下避难,来到了大别山中的司空山麓。十多年后,慧可传衣钵于僧璨,自己又回到了邺城中的匡教寺。因被人嫉妒和诬陷,一百零七岁的慧可祖师被处以极刑。

    仿佛看见三祖僧璨,南行至刚被隋文帝摘掉“南岳”名号的天柱山。在这里,他开辟了自己的道场,不再是四处驻锡弘法,开启禅宗驻扎式的修行方式。

    仿佛看见早慧的四祖道信,回到其家乡附近的黄梅双峰山,开辟了自给自足式的禅宗修行模式。一百五十年后,百丈怀海禅师据此制定了寺院清规,沿用至今。

    仿佛看见五祖弘忍,在双峰寺接过四祖的衣钵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祖庭。他待在道信身边直至其圆寂,使禅宗从个人修行向互助修行转变。

    仿佛看见其貌不扬的六祖慧能,因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偈语得以密传衣钵。为防止同门师兄弟的暗害,慧能被送回南方。他在韶关的南华寺驻寺弘法四十余年,将世人眼中“高大上”的禅带进俗世之中,推崇“明心见性,见性成佛”。

    老波特的文字(当然也少不了叶南先生翻译的功劳),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一路上,除了见到寺庙的僧侣和周围的风景,我们还会看到乱喊价的黑车司机、四处拣人却迟迟不肯启动的巴士司机、强烈要求与作者合影的中西医诊所老板等芸芸众生。

    这些特点鲜明的各色尘世中人,随着文字跃然于眼前。在追溯禅宗六祖的足迹时,见此众生相,颇有相通之意。

    见完众生、见完天地后,作者也不例外地见到了自己。

    文末,作者交代自己的故事:他有一个原本富裕的家庭,因为父母无休无止的离婚官司而败落。父亲在去世前来信,劝他要考虑干一些有意义的事,于是他开始翻译佛经和中国古诗。他认为,这是最有意义的事。

    回顾这次的旅行,老波特写道:“我们每个人都从自己生命的起点一路跋涉而来,途中难免患得患失,背上的行囊也一日重似一日,令我们无法看清前面的方向。在这场漫长的旅行之中,有些包袱一念之间便可放下,有些则或许背负经年,更有些竟至令人终其一生无法割舍。但所有这些,都不过是我们自己捏造出来的幻象罢了。”

    作者的寻禅之旅结束了。若不是疫情的缘故,现在的我,应该是在前往司空山或天柱山的路上。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曾数次到访过两地,却从未深入地去了解它们的历史。读完此书,方知脚下的土地曾与禅宗的二祖、三祖有那么紧密的连接,神圣之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到了司空山无相寺,还能不能看到书中那位法号仁明的比丘尼,毕竟06年时,她已经六十三岁了。

    不知道山下的那位女居士是否还在为寺庙的僧侣烧着饭,在做晚课时还增加着那道烧纸钱的程序。

    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她俩卖力的击鼓敲钟声:象征着一百零八种烦恼的鼓声响起,无相之钟也随之被叩击了一百零八下。

    不知道还能不能感受到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响,摇撼着周围的十方世界的同时,向杳不可及的远方传去。

    我想随着如果能见到她们,一定会和她们念诵着偈语:

    闻钟声

    烦恼轻

    智慧长

    菩提增

    我想下次去,一定会有另一种体会。

    会是种什么样的体会呢?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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