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湘湘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她快速地洗漱、着装,然后出去敲了敲顾锦莞的房门。
“易小姐。”顾冰猛地打开门,神色莫辨,“小姐前去花园赏花了,本想与您同去,见易小姐劳累才先行了一步。”
易湘湘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有心了,我这就去寻她。”她转身便要离开,顾冰却劈了一个手刀下来,将昏迷的易湘湘拖进了房内。
不到一刻钟,顾冰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从房中出来,进入了不远处的库房中。
“小姐,我都办妥了。”她低眉顺眼地说,“还请您遵守之前的诺言,将我和薄野从顾家放出去。”
“顾冰,你是真天真呢,还是在装傻?”顾锦莞勾唇冷笑,“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的道理听说过吗?”
“所以你要……”顾冰忍不住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是啊,我要怎样呢?”顾锦莞漂亮的眸子微眯着,“还用提问吗?当然是杀你灭口。薄野会替我动手,他也会因为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牺牲,而受到我的重用。”
“薄野不可能伤害我。”顾冰脸色发白,“你别妄想了。”
“喂,易湘湘,这游戏很好玩吗?”顾锦莞话锋一转,眯眯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顾冰”。
易湘湘撕下人皮面具,眼神冷静地盯着顾锦莞:“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这是警告。”顾锦莞眼里泛着冷光,“对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警告。”
“顾锦莞,既然撕破了脸,那也没必要装了罢。”易湘湘歪歪头,“从此,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
“这话由你说出,我的确欣慰。”顾锦莞点点头。
“口头难以保证,”易湘湘摸了摸手指,“不如我们彼此下毒,定期交换解药,以此彼此约束。”
“有必要要求这种形式感吗?”顾锦莞凝眉,优雅异常,“毕竟谁也不愿意出现玉石俱焚的结局不是吗?”
“依你所言。”
宽阔的正厅内坐满了人,傅梭神情平静地稳坐在正位上。他刚过而立之年,容貌平凡却拥有浑然天成的气势。
“客套的话,想必会引得各位厌烦。那我傅某人便长话短说了。接下来会依次展示一件件古董,有意者竞拍,出价最高者当可获得此珍宝。我们傅家会将全部款项捐赠给民间的贫寒子弟用于功课。”
易湘湘仔细观察鉴赏每一件古董,虽然都是真货,但没有一件谈得上价值连城。她蹙了蹙眉,傅家这是什么意思?
顾锦莞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声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只是奇怪。”易湘湘浅笑,这是对于她而言仅仅是合作伙伴的态度。
顾锦莞挑挑眉,不作回应。
何斐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望着。原本以他的身份地位是不该如此的,但他认为自己并非这方面的行家,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傅梭没什么托词,就爽快地答应了。他意味深长地对何斐说:“你并非天命所归,但志虑忠纯,有所成就是必然的。”
何斐谦虚非常:“您谬赞了。”
“锦顾城里这样的将才,除了那一位,也就数你了。”傅梭轻叹一声,告辞后便离开了。
何斐回想起这一幕,不由得深思。
“你为何不出手?”顾锦莞语气逼迫,“易湘湘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以为我带你来纯粹是来欣赏古董吗?”
“谈不上欣赏。”易湘湘施施然就坐,“这批古董并非好东西,我怀疑傅家另有所谋。”
“你在瞎说什么?”顾锦莞紧盯着易湘湘,“你以为那些纷纷出手的大师们都眼拙了么?你未免太自信了。”
“你忘了吗?他们主要是来捧场的。”易湘湘翻了个白眼,“而我的目的并非如此。”
“可我的目的如此。”顾锦莞濒临崩溃。
“哦,是吗?”易湘湘笑得好不招摇,“容我考虑考虑罢。放心,我易湘湘很有原则,绝对不会拂了合作伙伴的面子。”
她言罢,便起身欲走。
“喂,易湘湘,”顾锦莞倏地转过身来,“你可知道锦顾城里大隐隐于市的天之骄子?类似何斐那样的。”
“怎么?你要转移目标,却不改移品味。”易湘湘轻笑。
“别扯开话题。你就单纯地回答我。”顾锦莞别过头。
“我认识的这类人,有你不熟悉的吗?”易湘湘好笑地摊开手,“你为什么突然提问?”
“无妨。你走罢。”顾锦莞摆摆手,背对着易湘湘。她今早碰巧听到了傅梭与何斐的这番对话,有点感兴趣,但并非了不得的事件。
不过,令出类拔萃的傅梭赞赏有加的这个隐士,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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