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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剩女”也有爱

“佛系剩女”也有爱

作者: 记渡 | 来源:发表于2018-02-06 13:04 被阅读0次

    1

    “晓希,我今天在公司微信群里加了他,你说他会不会主动找我聊天啊。”

    龚月在下班的路上缠着晓希问个不停,

    仿佛这个淡定如云的女孩,只要一句话,

    就能法旨随声,不可抵抗似的。

    晓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从容道:“从行政那边传来的八卦是,他有个相当有钱的女朋友,应该轻易舍不得放弃。但从你肤白貌美、内外兼修的条件来看,他八成是抵抗不住诱惑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两个性格极端相反的人,也能成为好朋友,

    就像晓希和龚月。

    一个是能跳会唱、开朗健谈的大美人,

    一个则是低调到接近空气的“老古董”。

    三天过后,龚月终是忍不住了,

    开始主动出击,去撩拨全公司最帅的沈苍南。

    下班回去的路上,根本没空搭理晓希,

    抱着个手机左按右捏,傻笑不停。

    2

    作为一个30+的“老”女人,

    晓希应该就属于人们口中的“佛系剩女”吧。

    黑长直永远是以一条马尾的状态示人,

    衣服永远是实力灰的主场。

    管你什么斜挎包,手提包,贝壳包,杀手包,

    晓希那条米白色的大布袋子是能伸能缩。

    别说日常装手机,装钱包,

    就是买菜的时候捎个西瓜扔里面,也豪无压力。

    大大的眼睛躲在厚厚的镜片下,

    让人难得一窥那清澈灵动的芳华流转。

    5年前,她逃离北京,来到这座南方的城市,

    以为可以就此忘却那个横渡她整个青春的男人。

    直到如今,她已记不清他具体的模样,

    却总也忘不了那薄而坚毅的唇角,

    有颗暗红色的痣。

    每当嘴角微扬时,一声温暖的“西梅!”

    便寂静了整个冬日的午后。

    那时候的阳光,

    犹如一杯加了糖的清茶,慵懒,芬芳,醇静。

    “哎呀!晓希,晓希,沈苍南约我今天晚上去他那里吃饭,不,做饭,是先做饭再吃饭。”

    龚月一边盯着手机,

    一边拽着晓希的胳膊疯狂摇动,

    生怕自己看错了字。

    原来龚月这个机灵鬼,

    紧跟“要想抓一个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的爱情方针,

    她一地道湘菜系美女,

    来诱惑那个三餐吃快餐的男人,

    绝对是一勾一个准儿。

    龚月提前一个站下车,去超市采买了,

    毕竟第一次在心仪的男人面前耍菜刀,

    大美女还是稍显紧张的。

    3

    晚上9点,晓希接到一条新朋友的认证消息,

    “方姨介绍的小江”,晓希这才记起来,

    方姨总是惦记着她这位大龄未婚女青年,

    又给介绍了一位据说经济条件相当不错的小伙子。

    “你好!晓希”

    “你好”

    “睡了吗?” 

    “还没呢”

    “你平时上班累不累的”

    “不算累,就是有时候赶方案,偶尔加个班。”

    “你们坐办公室的就是舒服,不像我们搞工程的,整天风吹日晒,不容易啊。”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晓希想找点话来缓解尴尬。

    “你姓江啊,叫江什么”

    “我不姓江,我姓安,叫安小江。”

    晓希的手瞬间就停了下来,

    姓安的这么少,居然就又碰上了。

    8年前的那个午后,

    一个男人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我姓安,叫我安其,也可以叫我其哥。”

    那时候的晓希还是一位爱笑爱闹的小姑娘,

    她双眼眯成小月牙的问:

    “你姓安,为什么不叫安全,安徽,安稳呢。”

    安其一拍她的脑袋,

    老气横秋道:“这个啊,你得问我妈。”

    打那以后,晓希就成了安其的小尾巴,整天跟前跟后。

    其哥,我想吃宫爆鸡丁。

    其哥,我想喝酸奶了。

    其哥,陪我去逛街吧。

    其哥,你帮我把剩下的内容校对完吧。

    安其一开始喊她希妹,喊着喊着就成了“西梅”。

    4

    安其跟晓希表白的很突兀,

    这位不是哥吗?或者哥们儿。

    怎么忽然跟她说喜欢,还说夜夜梦见她。

    晓希一边无所适从,

    一边又在那绞着手指偷着乐,

    当时,居然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看来是有机会问他妈名字的事了。”

    如果说,当哥们的时候,

    晓希已经被宠这位哥宠的云里雾里,

    那现在做成女朋友,

    简直就是宠到人神共愤了。

    从一日三餐的打点,

    到下午三点钟的咖啡,

    晚上八点钟的水果。

    从洗脸到洗脚,

    甚至大冬天的时候还要负责帮晓希穿衣服。

    那时候出云玩,安其总是喜欢背着晓希,

    还被路人调笑是猪八戒背媳妇,

    安其大声回答到:“是啊,我背媳妇儿回高老庄呢。”

    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浓情蜜意中的晓希总是心满意足地依在安其的肩头,

    悠悠说到:“我哪是找了个男朋友,根本就是找了一个妈。”

    有一次,同事的宝宝满月,

    吃完满月酒回来的路上,

    安其第一次和晓希聊起了婚姻和孩子,

    安其说:“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妈吗?你想什么时候问呢。”

    晓希立刻就明白他这隐晦的求婚之意,

    就转移话题到:“安其,你的姓这么好听,你说将来你的宝宝会叫什么名字呢。”

    安其忽然就停下来,面对晓希一脸温柔道:

    “最好生个女儿,像你。”

    “叫安馨可好,平安,温馨。”

    “安馨,安馨,叫起来也顺口,你是当妈的,你说的算。”

    “谁说你女儿的妈就是我了……”

    由近及远的嘻笑打闹声中,

    月亮似乎也羞涩地隐藏到云彩的背后。

    5

    一晚上没有睡好,

    第二天晓希顶着个熊猫眼到公司的时候,

    发现好朋友真是心有灵犀,

    龚月用她那水泡眼,跟晓希来了个遥相呼应。

    还没到中午休息时间,

    龚月就跑到晓希那里吐苦水了。

    原来昨天晚上吃饱喝足后,

    龚月趁着那一口雪碧的劲儿,

    跟沈苍南告白了。

    无奈沈苍南跟她坦白了自己那传说中的土豪女友,

    还说当初就是了这个女人,

    他从甘肃一路追到深圳。

    女友有钱有房有事业,

    对沈苍南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一个月偶尔召见个两三次,

    其它时间,沈苍南依然是过着单身狗的生活。

    龚月回去哭了两个小时后,

    今天就赶紧来跟晓希讨对策,

    是继续北上,还是潇洒转身。

    就在晓希还没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思索着如何献计献策时,

    龚月已经握紧她的小拳头,双眼放光到:

    “轻易到手的男人,怎么配叫爱情,我要加油,用我的美貌与智慧去征服他。加油!耶!”

    晓希无奈伸出拳头同她一起比划:“加油!耶耶!”

    6

    安其和晓希说分手的时候一样是走突兀风,

    又或者是晓希没有及时发现那些不正常的现象。

    例如,有好些次,晓希睡的半梦半醒时,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挡在眼前,

    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安其。

    弹跳、惊叫:“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

    安其便若无其事道:“我起来上厕所,看有没有蚊子咬你。”

    事后,晓希曾仔细回忆过那时候的安其,

    他蹲在床边,

    用一双深情而忧伤的眼神盯着晓希,

    像看一件即将逝去的珍宝。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阳光灼目,

    安其很平静地跟晓希说:

    “我要回老家发展了,可能不会再回北京了。”

    一周后,在晓希还当这是一个玩笑,

    说不定还有surprise的时候,

    安其已经在归家的列车上发来最后一条信息:

    “你一定会幸福的,没有我,也一样会。”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晓希突然变得不会爱了,

    不会爱别人,对于别人的好也无动于衷。

    就是再帅再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心也静如止水。

    事情很俗套,

    那个打从刚认识安其时,

    晓希就想拜访的女人,

    安其的妈妈,

    因为得了不治之症,

    弥留之际,只有一个愿望,

    就是儿子回到家乡的小城工作,

    并和她远方的外甥女结婚生子。

    在安其新婚后的一个月,

    安妈妈带着满足的笑容安详离去。

    晓希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伴随着她对婚姻生活的所有憧憬,

    都随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一并烟消云散了。

    7

    三个月后,龚月终于得愿以偿,

    兴高采烈地打包行李搬去和沈苍南同床共枕了。

    沈苍南这个彻头彻尾的爱情备胎,

    终于没驾得住‘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智慧型美女攻势,

    宣布全盘倒戈,要和龚月一起为新生活奋斗,

    争取早日赶超那位土豪前女友。

    就在晓希和龚月,沈苍南,一行三人吃完“乔迁喜宴”回来的路上,

    晓希接到了一个来自陌生电话,

    看到号码所在地是“湖北”的那一刻,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第六感告诉他,这是安其。

    “喂!西梅,我是安其。”

    “嗯。”

    “你,还好吗?”

    “好!”

    “我……”电话那头响起了凌乱而嘈杂的声音,

    似乎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喊爸爸,由远及近。

    三四声以后,晓希很清楚的听到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给我,给我。”

    晓希判断应该是有小朋友在抢安其的电话,

    “你的孩子?”

    “是,安馨,叫阿姨。”

    “平安的安?温馨的馨?”

    “平安的安!温馨的馨!叫起来很顺口。”

    那一刻,晓希听到了心塌了的声音。

    文/夭夭

    往事可以成诗,也可以下酒,喝完这杯酒,无论当初跌的华丽还是难看,我们都得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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