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若文转身离开时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若男隐隐的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连续有一段时间了,平时放学从来没有按时按点儿回家的时候,一疯玩儿就像放出去的风筝,拽都拽不回来,不到天黑不回家的若文,最近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愿意往家跑了。平时从来不怎么关心若男的一举一动,最近也变得格外地关注了。
每每与他“偶遇”四目相对的刹那之间,眼神儿总是躲躲闪闪的,主动解释的理由都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在闪烁其辞。
依若男对若文的了解程度,用“只要若文一撅尾巴,若男就知道他要拉几个粪蛋儿”去比喻是再恰当不过了。
直觉告诉若男这里边一定有事儿。
前段时间,若男刚刚动起报名参军的念头,几次寻寻摸摸地打开装着家里所有重要票证的墨绿色军用压缩饼干盒子的紧关节要的关口,都被若文撞了个正着。
理由嘛也是相当地牵强,不是赶回家看看家里的芦花大母鸡的蛋,下没下到邻居乌兰家里的鸡窝里头;就是明明是大晴天的,愣说是马上有雨,怕妈妈精心手工制作的一缸大酱淋着雨、生了虫,赶回家来盖酱缸盖。
什么事情都不怕孤立地去看待,怕只怕把所有的似乎毫无关联的孤立的事情串起来,联系在一起去琢磨。
平时,八头牛往家拉都费劲儿的若文,最近出奇的勤快,隔三差五地找个借口就往家里跑。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简直就像一个影子,时不时地突然之间蹦出来,出现在若男的左右。
若文这一桩桩一件件反常的举动,令若男心生疑惑。
自从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发生在若男身上所有的异常变化,做母亲的看得那是一清二楚。
要不怎么会有“知子莫如父,知女莫如母”一说呢?
眼看着平时比男孩子还男孩子气的女儿,自打高考成绩出来之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愣神儿和独处的时候多了。
班主任米大山把若男的家门坎儿都快踏破了,几次三番来劝慰若男。都快用哀求的语气来劝若男再回学校复读一年。并且用人格担保,一定有办法也有能力让若男考上一个比录取乌兰那所师范学院还要好的学校。
做为母亲虽然深信性格倔强的若男干不出一下子接受不了高考落榜的打击,而产生轻生的傻事儿。但也生怕一贯争强好胜的女儿万一出现点儿什么差错。
于是,便嘱咐若文暗中观察着姐姐,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决定一个人命运的高考,似乎对若男的不公还不全在于因民族不同而人为设定的录取分数线时,那足足“六十分的巨大差距”。更雪上加霜的是,临近高考的前一天,突然染上猩红热的若男高烧达到40度,且久烧不退。
高考第一天的数学考试是若男平时学习的强项。本来指望着这一科能够往上拉分儿,但是,带着40度体温挪到考场的若男,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把一道平时模拟考试中碰到过N次,熟练到可以手掐把拿的一道12分的立体几何题给扔掉了,随着高烧造成的肝、肾特别是对脑的严重损伤给损失掉了。
老天爷要是不想给你,你再“如果”也只能是“如果”,没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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