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小儿就同住在一个部队家属大院儿里,巧合的是还住在一趟儿平房。
而更加巧合的是若男和乌兰,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到了上学的年龄,从小学到中学一直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从玩童开始就没有被分开过半步,形影不离的小姐俩儿上学一起牵着手走,放学挎着胳膊一起回。
俩个人平时粘在一起,好得像一个人儿似的。但是这次高考成绩一公布,尤其是照顾少数民族考生的录取政策的巨大优势一出,本来是若男比乌兰多考了五十多分,按理说录取的那个人应该是若男无疑。但被录取的竟是乌兰,若男的高考成绩总分竟然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三分,落榜了。
这本不应该是考试分数的问题,却因为户口本上“民族”一栏里面的内容不同,而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而改变俩人命运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录取分数线的标准不同。
让王若男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倒不是平时成绩与自己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的乌兰考上了大学,而自己却没有考上,就迁怒于高考的录制政策。而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自己身体上出现过任何问题,而影响到自己的学习,却在她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
如果不是自己点儿背,早不得、晩不得,偏偏在那一个节骨眼儿染上那个该死的猩红热?
如果不是因为40度的高烧,使自己的头脑在数学考试期间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从来没有遇到的一片空白?
如果……
高考成绩一公布,若男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不再主动联络乌兰也在情理之中。乌兰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意无意地先是躲着曾经十多年来形影不离的若男的眼神儿,之后,把每天必经若男家门口那条走了十多年的路,也改为绕过了。
王若男生来性格就很像男孩子。从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爸爸王健民给她起的“王若男”这个名子的时候,就是从她那肉嘟嘟脸蛋儿、长长的、毛茸茸的眼睫毛里的那对大大的眼睛里,看到了女孩子少有的那么一股了英气。
为若男上户口起名子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1951年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为抗美援朝捐献“香玉剧社号”战斗机进行义演时,唱的那首主要剧目《花木兰·谁说女子不如男》中集字取意,精心为可爱的小家伙儿起了若男的大号。
就连助产护士给小若男剪断脐带的那一刹那,从她那响亮的一声一嗓儿的啼哭声中,都比别的女孩儿音儿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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