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之刺客-豫让

听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没？今天我们要讲的这个人，便是前半句话的代言人，他的名字叫做豫让。

豫让这个人是一位剑客，出生在春秋时期的晋国，他先后跟过范氏和中行氏，最后又转投在智伯门下。

智伯非常的欣赏豫让，不单单是他的才华，还有他的人品，他觉得豫让是他聊的最投机，也是最信任的门客。于是智伯不管什么事情，都会高看豫让一眼，给他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给最多的钱，驾最好的车。当然，原文并没讲这些，它只是提到了“智伯甚尊宠之”，如原文所述：

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

对豫让来说，这简直就是生活在神仙的日子里，也正因为如此，豫让也对智伯非常非常的忠心。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因为一场战争而提前终结了。

（一）智伯兵败被杀

那年的三月，本来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月份，可是处处却充斥着肃杀之气。河里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说好开花的迎春花也迟迟没有开放，就连准时到来的燕子今年也没有飞来筑巢。

智伯约好了韩王、魏王要在此地汇合，商量共同攻打赵襄子的事情。智伯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正要发火的时候，发现韩魏两国的大军出现在他们的大军后方，而赵军在他们正前方。

智伯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终于来了，赵国亡矣！”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韩魏大军竟然开始从后面攻击他自己的大军，而赵国大军也从正面攻打了过来。

智伯无奈只能应战，可是终因寡不敌众，最后竟然被杀了。此处故事为本读者杜撰，原文只是提到，韩赵魏联合杀了智伯，如原文所述：

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

赵襄子看着智伯的尸体，怅然大笑：“智伯啊，智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还记得当年水淹我晋阳城吗？还记得逼迫我做亡国之君吗？哈哈哈，我赵襄子，今天终于报仇啦！哈哈哈……”

大笑过后，赵襄子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便斩下了智伯的头颅，让手下把他的头颅做成了盛酒的大碗，用来发泄自己的怒气。如原文所述：

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

（二）豫让复仇第一计

豫让在慌乱之中，逃到了大山里面。等他稍作休息之后，他越想越是悲愤，越想越是悲愤。

于是豫让自言自语道：“人们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智伯待我如此之厚，不但是我的伯乐，还是我的知己，朋友！我发誓一定要帮他报仇，要是不能帮他报仇，我死后魂魄也不得安宁！”

说干就干，豫让更改了姓名，假扮成奴隶去赵国的王宫，做着最卑贱的掏粪工。豫让就这么夜以继日的等待哪一天能在厕所看到赵襄子，好为自己的主子智伯报仇雪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天气晴朗，赵襄子因为多吃了两块牛肉，突然肚子不舒服，便匆忙往厕所赶。

赵襄子这刚要上厕所方便一下，发现豫让正缓缓抽出他藏在鞋子里面的匕首，还好他反应敏捷躲了过去。而他的卫士，听到动静以后，赶忙冲了进来，将豫让按倒在地。

赵襄子说：“我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豫让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你我虽然没仇！但是你杀了我的老东家智伯，还把他的头颅做成了酒器！我恨你，所以要为智伯报仇！”

赵襄子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豫让说：“行不改名做的改姓，豫让是也！你个畜牲，就算我死也不放过你！”

赵襄子的手下一看，吆！这么横！便对赵襄子说：“大王，这是一个祸害！斩草不除根，遗害万年那！”说完，便举刀要砍豫让的头！

赵襄子赶忙制止，开口说道：“算啦，算啦！这货是个人才！并且有情有义！杀了可惜了！何况智伯的子孙都被杀光了，他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放他走吧，他的长相我也记住了，大不了以后我躲着他就好了！”

赵襄子的手下尽管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放了他。

（三）豫让漆身吞炭

没过多久，豫让特意找到了一个生着恶疮的乞丐，他故意将乞丐身上已经化脓的恶疮涂抹到自己身上。然后扮作乞丐的样子，坐在自己家门口的那条小巷子里。

没过多久豫让的妻子便出现了，她挎着篮子刚从菜市场回来。当她经过乞丐傍边的气候，乞丐向她伸了伸手，开口道：“夫人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豫让的妻子停下了脚步，赶忙从篮子里拿出来一块混着小米的糠饼给他。

她看到这个乞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留下了眼泪，开口说道：“虽然你得样子不像我的夫君豫让，可是听你说话的声音怎么跟他一模一样？自从智伯被杀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敢问壮士，你是豫让吗？”说完，还用衣角擦了下，流出来的眼泪。

豫让看到此种场景，心头一紧，但他知道不能功亏一篑，于是便一咬牙说道：“夫人，这是认错人了！谢夫人赐食！”说完便起身而去。

豫让的妻子，在原地站了好久，自言自语道：“他肯定不是我夫君，我夫君相貌堂堂，不会如此！但是怎么感觉他就是那？夫君，是你吗？是的话，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呢？”

豫让离开之后，知道自己单独毁了相貌还是不够，于是便将炭火烧的很热，然后吞了下去，如此一来声音都变了。此厉身吞炭的情节是本读者杜撰而来，原文只是说，豫让厉身吞炭而已，如文中所述：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

但是豫让的最亲密的好兄弟见到了他，还是认出了他。他看到豫让如此之惨，大哭起来，边哭边说：“豫让，我的好兄弟！你何苦至此那？以你的才华，赵襄子巴不得你投靠他，而重用你那！你就算假装投靠他，再行刺他也好啊！你何苦作贱自己成这个样子？何苦呢？”

豫让说道：“兄弟别哭，我这么做是有坚持的！一来智伯待我不薄，我要替他报仇以报恩，不然我良心有愧！二来我不愿意做亏心的事，我一旦投靠了赵襄子，就下不去手了。”

（四）豫让行刺赵襄子于桥上

豫让精心研究了赵襄子的出行习惯，知道赵襄子总是会经过一座桥，于是便日夜在此蹲守。

终于有一日，赵襄子出门经过此处，或许是天佑赵襄子，抑或是赵襄子的马能感受到豫让的杀气。马车行的桥上之时，嘶鸣不断，说什么不肯前行一步。

而此时的豫让已经混入人群，正准备刺杀赵襄子，无奈经过这一番折腾，豫让只好拼死一博，在剑都没有碰到赵襄子的时候，便被擒住了！

这让豫让非常伤心，如此万无一失的谋划，竟然毁在一匹马的手里。

赵襄子已经猜测出这个人便是豫让，于是开口问道：“豫让啊，豫让！你是不是有点死心眼啊！你看你先后辅佐过范氏、中行氏和智伯！可是为啥你偏偏对智伯这么忠心那？我也很欣赏你，你说你为啥就不能放下智伯的仇怨，来辅佐我那？”

豫让一听，开口说道：“我豫让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我所做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当年范氏和中行氏按照普通的门客来看待我，我就按照普通的门客来回礼。而智伯待我非常的好，简直把我当做亲兄弟一样，那我就按照同等的礼数来回敬他！”

赵襄子听后，感慨颇多，他说道：“豫让啊，豫让！我真是舍不得杀你啊！可是我知道，你这一生只会忠于智伯！就算我放了你，你还是会再来刺杀我！我能放你第一次，却不能放你第二次了，因为我这样做的话，会很愚蠢！”说完之后，赵襄子便让甲士将豫让团团围住。

豫让一看报仇无望，便伤心说道：“虽说你上次释放了我，我应该感谢你！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你也得到了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我豫让最大的心愿，便是刺死你好为智伯报仇，现在看起来是报不成仇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全我，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让我刺它几下就算是了了心愿吧？”

赵襄子一听，摇头说道：“可惜了，一条汉子！”于是便让甲士把自己的衣服递给了豫让。

豫让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便将衣服放到地上，大跳了三次来刺杀赵襄子的衣服。遂后，便挥剑自杀了！

唉，可悲可叹那！

灰子曰：

士为知己者死，豫让是也！虽刺赵襄子未果，非豫让无能也，天道不助也！智伯知之，心甚慰也！

想豫让吞炭漆身，只为仁义以报智伯，仇敌知之，亦甚怜之，况于凡人乎！

（灰子，作于二零一八年一月十九日。）

读《史记》之刺客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