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130

·雨打芭蕉

 

夜里下雨了。一场冬雨。屋外，夜雨淅沥，转瞬滂沱，仿佛零碎的歌声。但，零碎的歌声也是歌声，我只信任，是否把歌唱得淋漓尽致。那么，就来上一壶咖啡吧，陪伴夜雨，陪伴阅读，让时光流逝中的诗意，悠哉地汹涌。

雨夜读婉约词。发现古代诗词中写到伤怀失落时，总是喜欢用雨打芭蕉或梧桐来渲染缠绵的伤感。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芭蕉和梧桐都是枝叶圆阔的植物，雨打在阔叶上所发出的声响更大，也更能衬托出寂寥悲伤的凄迷，以及冷落无奈的愁绪。

雨恨云愁，孤心自醉。优秀的古诗词能够流传千年，正是因为它们把意境美、音韵美、哲理美融合一体，有着特殊的审美功能。不要仅仅把古诗词看成一种语言的积累，其实它也是思想、情感、形象多方面的积累。语言是作品的本身的生命力所在。所有的笔触即是在描绘着真实的景物世界，又似乎在描绘心灵的文本世界。言为心声，只有拥有丰富内在和敏锐感觉且挚爱生活的人，才能写出感人的文字。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仿佛有一段朦胧暗淡的思绪穿越雨打芭蕉的时节，漫漫沉淀出似曾相识的触动。原始，故旧，朴拙，简约的感觉，却总让人有一股蒙着一层往日的情愫和风尘，有种深沉的沧桑和岁月的回味在里面。

花开花谢，时光匆匆，朝来寒雨晚来风，人世间最无常的就是自然的更迭。夜里，尘世的喧嚣寂静了，却仍可听到窗外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滴滴答答，淅淅沥沥，隐隐约约。我独自坐在舒园造句铺的书桌前发呆，读婉约词，断断续续地在眼前的宣纸上涂鸦几笔。突然记起周作人先生在《雨天的书》自序中说，并无别的意思，聊以对付这雨天的光阴罢了。

流水无语，落花依旧。渐渐地，窗外的雨声有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响亮，这样的响亮却让我心生安静。说夜雨，尽在不言中。到底，雨打芭蕉不过是一种艺术的感召。只是，竟然也打得颇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