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跑了一次宣讲会,当我挤在人群中,听着讲台上的hr身穿整齐的西服,打着干净的领带,滔滔不绝的对自己的企业开展未来蓝图的时候,内心的焦躁之火开始缓缓熄灭,如愿的获得了焦虑褪去的一丝丝清凉。即使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倒也比窝在宿舍里无所作为感到心安理得了好多。
宣讲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既枯燥又无聊,最后结束的时候,我跑出去给我妈通了个电话,电话滴滴的响了一会儿有人接通。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着有点迷糊,像刚刚醒来了一样,简单的寒暄后,我妈停顿了一会儿后说,你爸去后院帮忙去了。
我询问怎么回事,她只是轻轻的叹口气:大伯去世了。
大伯得了绝症。
今年放假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比以前清瘦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微弱很多,但他脸上依旧挂着亲切和善的微笑。
他的儿子们常年在外地加班,逢年过节的回来一趟,老伴也得了重疾,儿媳妇偶尔和他拌拌嘴角。生活过得很不容易。
他总是一个人在家乡新修的水泥路上散步,然后走很远的路,一边走一边发呆。或眉头紧皱,或嘴角舒展,没有人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些什么。
而我只觉得他太孤独。
我和妈转移了话题,聊了一会家常后,电话就此挂断。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夏天一过,合肥就一直维持着阴雨连绵的坏天气,给人一点安慰的是,空气中弥漫着夹杂湿气的桂花清香。
我最近一直在参加宣讲会,看各种招聘信息,每天焦虑的不行,对未来充满恐惧,想去试图改变点什么,又发现无能为力。
前两天我在一间狭小的教室里参加笔试,明晃晃的日光灯有点刺眼,我一边刷着题,一边想着如果被录用,自己将在不久的将来离开校园,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做着什么样的工作,身边有些怎样的人。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对自己所学的专业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可我却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去面试一份自己不那么在乎的工作,那么,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我一直都是一个消极的保守主义者,可我却很擅长去安慰别人。我安慰过很多的人,不管是身旁人还是过路人。
那些感情失意的人,遭遇挫折的人,心情低落的人,或者面临生离死别的人,我都用看似最温柔妥帖的话语送去慰藉,可我从来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自己。或者说,我无法心安理得的说服自己。
在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里,我都在被窝里对自己说,就这样吧。然后怀揣着不安和疑惑,在昏昏沉沉中酣然入睡。
我写了那么多安慰人心的句子,于是许多人觉得我内心强大,不怕孤独。其实并不是。
有些人喜欢把孤独倾诉给别人,好像把它说出来,就能把孤独感一拆为两半一样。
而有的人就把孤独感藏起来,一个人的时候独自咀嚼消化,等到排出身体后变得五毒不侵,还能笑着安慰那些孤独的人说:你不要害怕,你看,我这不好着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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