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所谓的命中注定基本都是因为偶然,偶然认识某个人,偶然知道某件事,偶然做了某个决定,然后最后这些偶然促成了我们必然的生命历程。前天晚上和刚从非洲坦桑尼亚回来的萍儿约了晚饭,约了专访,此时整理出来专访的内容,分享给大家。
萍儿只是他的绰号,其实他全名叫“汪志斌”,因为在学校出演过话剧《雷雨》中的“萍儿”,所以大家就叫他萍儿了。和他相识是在2015年8月份的雷励中国贵州远征,当时我偶然间成了他的领队,偶然间走进了他的故事。这故事还一直延续到如今,延续到非洲,他前不久去非洲坦桑尼亚参加了雷励国际远征,而我三个月后也要去那个地方参加同样的远征。这次的专访就围绕着这场牵动着我们两个的坦桑尼亚远征来说。
从偶然的相遇开始
很多雷励人知道雷励都是因为偶然,我是偶然被学姐带着出去玩,阿森是在路上捡到一张雷励的传单,萍儿的偶然则是另一种模式。在我印象中他都是那种目标性很强的人,行动力也很不错,但是要知道命运总是无常的,当初他专心的准备一个比赛,希望可以顺顺利利,为此放弃了兼职,放弃了社团等等,但是事与愿违,关注的得不到,放弃的捡不回,瞬间到了一个困惑迷茫的阶段。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试着去寻找突破口,当时萍儿的朋友在和他讲创业的事情,然后就聊到了杜梦杰(雷励前远征队员,先追梦网创始人),并顺藤摸瓜了解了杜梦杰的雷励经历以及环游世界的经历。这算是初次了解雷励。
之后萍儿在办活动发传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比较特殊,是当天唯一一个认认真真听萍儿讲解活动内容的人,要知道,在学校里,大家看到发传单的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即使愿意接过来你的传单,也是一分钟内扔垃圾桶的,所以遇到一个笑的那么美丽温婉的姑娘,听你娓娓道来,并说声谢谢的,谁人不会动心?
恰巧这姑娘最后参加了这活动,虽然看起来比较娇小,但是最后竟然拿了活动比赛的第一名,这就更加吸引萍儿的目光了,当萍儿知道姑娘也参加过雷励,所以就想着以雷励为借口和她聊天。至于怎么个聊发我就不得而知了,应该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
问题的关键是后来雷励贵州远征要报名了,萍儿本已经填好了报名表,但是最后看到要交500元前就心生胆怯了,然后放弃了提交报名表。毕竟当时对雷励的了解还是很浅。而刚关闭报名表不久,那个姑娘就转发报名信息给他,说赶快报名,名额都是秒杀的,要珍惜。当时萍儿久尴尬了,不过鉴于倾慕的姑娘如此,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报了名,采访时萍儿笑着说,“面子很重要。”这么看这个面子值500元,哈哈。
雷励的筹款永远是个大麻烦
五百元的报名费最初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比起之后的筹款,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萍儿是一个比较耿直的人,所以他不愿意伸手要钱,其实即使伸手要钱了,我们最终也只是增加了父母的负担。在参加雷励中国贵州远征前,要筹款6000元,而后来的坦桑尼亚筹款则要2550英镑(折合人民币22000元),机票装备等费用又要额外加10000元。这对于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学生来说,基本是个天文数字。毕竟大学四年的学费也才20000多一点。
但是这个筹款经历也是一个学习进步的过程,萍儿最初找到中国扶贫教育基金会,拿到1000元支持,其实我蛮有兴趣的是他和中国扶贫教育基金会的人的交流过程,他跟我说那个人很耿直,认为筹款应该像腾讯公益一样,有保证,有信誉度的。对于追梦网上的众筹,有点太杂乱。仔细想想,确有其道理,我想这也是未来避不开的讨论点。
之后萍儿也在追梦筹等网站上众筹,覆盖了一半的筹款额度,最后剩下的那些就靠着奖学金弥补了。虽然筹款最终完成了,但是萍儿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他现在对那段过程的评价是:“等于没做什么”
那次筹款之后一年,他又要为坦桑尼亚远征筹款,这次的两三万可没那么简单了,这个挑战是空前的,对于已经工作的人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大学生。萍儿在纠结中度过了数十个日日夜夜,想破头皮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筹款。那时他都想直接借30000元去远征了,但是身边的朋友打消了他的想法,大麦姐,红梅等朋友认为大家愿意出钱支持一个年轻人的梦想,所以要自己宽慰自己,不能把自己逼到死胡同。所以他就有了“七年的约定”,寻找111人支持他的远征梦,每人支持200元,200元对有些人而言算多,对有些人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得到支持的同时,也得到了更多的质疑。
好在大家都比较能理解,所以,萍儿还是准时筹到了22200元,这段经历是跌跌撞撞的,无论怎样,将来它一定会给我们很多启发。
两个远征
当我问萍儿2015年雷励中国贵州远征刚结束的时候是什么感想,他说:“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夏令营!”,“中期结束的时候感觉雷励有些被神化了。”萍儿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其实现在的所有的青年活动都在努力让自己被神化,被追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关键的是,在褪去光辉后,我们在里面究竟收获了什么,雷励是一个契机而已,不是神一般的存在。萍儿说:“不知何时,更有勇气做一些事情!”
是的,这就够了,我觉得雷励是一个连接,这个连接,连接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区,甚至与本我。我们从其中汲取力量,然后更好的面对此生此世。
萍儿说对其影响最大的是雷励的理念,这在坦桑尼亚后又一次被证实,当贵州远征后他在不断的践行雷励的理念,以及在雷励学到的东西,四步学习法,三圈理论,这些在我看来也是很理论化的东西,其实当你融合在自己的生活中的时候真的是受益良多的。
为什么去坦桑尼亚?
萍儿说当雷励贵州远征结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去雷励坦桑尼亚远征,尤其是当2015年的远征队员国强去了国际远征后,他就更坚定要做那一届去坦桑尼亚远征的第一人。
比较搞笑的是他一直纠结是不是要暑假去,毕竟现在是论文答辩阶段,但是当听说我也要去坦桑尼亚远征,他就决定要比我先去,因为如果我们俩认识的在坦桑尼亚,一定会缺少很多和其他队员沟通的机会了,挑战也会小很多。说的蛮有道理,哈哈。不过也给我很多启发。
萍儿说在上飞机前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写一份遗嘱,害怕回不来,并坚定地说,即使可能回不来,也要为自己的信仰去死。虽然有点幼稚,但是也恰恰反映了他的内心世界里的追求与梦想。希望他永远都这么单纯的为着“信仰”去前行。
非洲是一个可爱的地方
萍儿刚去到坦桑尼亚远征的时候,对自己的要求是不犯错。很东方的思维,但是他要面对的是来自西方的队友,所以当第一天的时候他就遇到麻烦了。当时选Day Leader的时候,义工觉得应该让领队先做leader,然后以此为模版,但是耿直的萍儿觉得我们是来体验与成长的,要践行雷励国际的Get Out There(走出去)的,干嘛要有一个模版?所以他反驳了领队,然后主动担任第一天的Day Leader,虽然挺赞的,但是,要知道作为一个口语不好,对国际远征的细节不熟悉的人来说,是完全没考虑到之后的事情的。
所以当第二天徒步的时候,他是一脸懵逼的,义工提供了指南针和地图,指南针使用不熟练,地图看不懂,语言也不好,其他的信息也没有,更关键的是下雨了,我在想当时萍儿的心里究竟有多少只草泥马在奔腾,哈哈。作为参加过贵州远征的萍儿来说,队员的关系很看重,所以希望做一些活动来让大家彼此亲近,但他又担心在外面大雨,棚里漏雨的情况下会影响大家的情绪,怕大家对他有意见。不过幸好,大家很配合,也玩的很开心,最后离开的时候大家最怀念的就是这个夜晚。
第二天好像又做了Day Leader,萍儿又带领大家玩了贵州远征时候的“国王与天使”,这个游戏无论在什么组织,什么场合都有神奇的功效,它让小队的感情进一步升华。
萍儿在两天的过程中收获最大的是“不要以不犯错为目标”,我们在社交中总希望我们表现的是最完美的样子,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最好的不是完美,是那一点不完美让我们在将来怀念。所以我跟萍儿讲起了曾经的雷励总领队阿布的话:“没有遗憾,就没有怀念!”
萍儿说那里的人太可爱了,以至于你无法生气,因为文化差异的原因吧,在徒步阶段大家并不想背公共物资,所以耿直的萍儿就自己默默承受着,当他问其他人可不可以背时,大家都说背包太重了,不想背,但是当他去提别人的包时发现很轻很轻,所以他就很生气,但是又想是不是文化差异,导致如此,所以就没有发脾气。但是心里面还是有怨言的。但是当大家和他开玩笑,聊天,说话时,他又会觉得大家太可爱了,根本不想发脾气,尤其是黑人哥们,哈哈哈哈。
东西方的差距确实是有很大影响的,但是因为非社会学专业人士,所以不了解具有都有哪些影响。萍儿说当最后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只有他哭的跟条狗似的,哈哈,东方人也许就是这么重感情吧。他在那里感受到东方人喜欢集体观念,西方人追求个人主义,但是呢,当大家相聚在一起,依旧会融合,但成不了一个中国式的集体,不过这样就够了,我们的社会是趋于包容的,无论是怎样的状态,萍儿在非洲也接受了跟多不一样的事物与想法,这就够了。
萍儿说在坦桑尼亚远征的感受会比贵州远征好一点,至少目前他是这么认为的。那里的义工都很专业,那里的人都很好,那里的包容度更大,那里很安全,我们可以在那里犯错,在犯错中成长,在交流中重新认识自己以及这个世界。
此刻的萍儿已经回到了北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回到了新的路途中,他会有怎样的未来,怎样的梦想,我想他已经很清楚了,虽然也会迷茫,但是记得四步学习法,记得知行合一,迷茫不过是短暂的。期待你在非洲感触最深的那些拥抱,都会在未来某一天你重新回到那里拥抱新的人,也期待当你回到最初的地方,拥抱过往,拥抱未来。
不久后,我也要去见你那些可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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