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你好！”唐云清醇厚的声音在季娜耳边轻柔地响起，声音中含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他笑意盈盈、语气稔熟地随口夸赞道：“咱们又见面了。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让人过目不忘呐。”
“你们，你们——”丁太惊讶地指着季娜和唐云清，夸张地瞪大眼睛问道：“你们见过面了？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季娜被唐云清自来熟的做派和不加掩饰的溢美之词惊住了，也被丁太刻意夸张的样子弄懵了。一时间尴尬到不知道怎么应对。
唐云清看出季娜的窘迫，善解人意地开口替她解了围。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上次Edward他们的演奏会上，有幸见到了季老师一面而已。”
“啧啧，只见了一面而已啊？”丁太继续夸张地瞪着眼睛，她的表情让季娜忽然升起一种丁太在刻意展示她的眼妆效果的念头。季娜一时间走神了，忽略了丁太和唐云清之间的眼神互动。
“姐，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唐云清别有意味地对丁太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看你把我们美丽的季老师都吓得花容失色了。”
丁太故作失落地调侃道：“哟，哟，这就护上了？我没说什么吧？”说着，她冲季娜暧昧地一笑，朗声说道：“我去那边招呼客人了，你们自便哈。”说完，她冲唐云清露出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微笑，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开了。
季娜强忍着心里怪异的感觉，勉强笑着和可以说还是陌生人的唐云清尬聊了几句。她虽然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子，却真的不曾遇到过唐云清这样自来熟的人。
唐云清把季娜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却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这个在看到她第一眼就让他惊艳的女子。想到丁太给自己介绍过关于季娜的个人情况，想到自己心里的期望和目标，唐云清觉得季娜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唐云清不露痕迹地表示了自己当初在演奏会看见身穿浅绿连衣裙，被学生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季娜，顿时眼前一亮，惊为天人的感觉。他还由衷地赞美了季娜今天穿的天蓝色裙子，似一朵轻云才出岫。
季娜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赞美过，顿时觉得老脸一红，越发感觉有点接不上话了。
唐云清不知道季娜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佳丽，他自以为巧妙借用的越剧《红楼梦》的唱词，并没有引起季娜特别的青睐。他有点小小的失落，却不影响他继续对季娜各种花式称赞。
很多年之后，季娜回想起此情此景，不由地暗自诧异，为什么自己多年以来难得穿了两回颜色还算亮丽的裙子，就会被唐云清看见，并得到他热烈的赞赏？这是什么缘，还是孽？亦或是孽缘？这个问题她好像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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