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哲学说汉语”,这是当代著名哲学家邓晓芒先生的一个“哲学命题”,或通俗为一个论题。非哲学专业的人对此一定感到很奇怪——“我们不是都用汉语说哲学吗?”
其实,这样一个“论题”是有着非常深刻的哲学意味的,远不是“常识思维”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个“论题”是源出于黑格尔的“教给哲学说德语”的,其中的“高层次文化故事”是发人深省,也是动人心魄的,是为真正的文化意蕴的。
哲学,是古希腊人的独特创造——一种精致的智力活动。概言之,是为“爱智慧”的活动。或者说“为智慧而智慧的活动”。用邓晓芒先生的话说,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智慧”,但没有“爱智慧”,亦如今天没有多少人“爱哲学”一样。“有智慧”与“爱智慧”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事情。
所以,“说哲学”“论哲学”在西方早期都是用希腊文,后来是罗马的拉丁文。如果不能用希腊文、拉丁语说哲学、谈哲学,那是不够档次的,是“野蛮民族”。到了康德,开始用德语说哲学、进行哲学写作,黑格尔更是提出了“教给哲学说德语”。经由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古典哲学的发展,德意志民族便成了一个“哲学民族”,德国古典哲学也成为西方哲学史上的里程碑。由此,我们也就窥见一斑地明白了“德国精工制造”的根源了——发达的哲学思维是其根本所在。
“教给哲学说德语”,不仅在于“用德语说哲学”,更具根本价值的是在于“用德语发展哲学”——发展一个民族的至上的哲学思维,即“顶级智慧思维”。由康德、费希特、杜林、黑格尔、费尔巴哈几代哲人,也确确实实用德语发展了西方哲学,这是无须赘言的。当然,要明白其中丰富多彩的“哲学故事”,非得专门读读《德国古典哲学逻辑进程》不可,不是我的这篇小文章所能容纳得下的。
“让哲学说汉语”,由上可见是非凡的了,是为由邓晓芒先生个人表达了一个民族的气魄——让中国哲学走向世界!这样的哲学家是让人格外敬佩的。这也是我为什么特别爱读邓晓芒哲学著作的缘由所在,真是越读越爱读,“乐不思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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