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司机被杀事件【通缉令18】

末班车司机被杀事件【通缉令18】

文/秋月醉

1

今天是周六，所以，我睡到自然醒。妻子很早就去上班了，她是高中老师，每周六学校都要给学生补课。我很奇怪，国家明明呼吁让学校给学生减负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却越减越重，连周末都被减掉了一半。

当我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妻子刚好开门进来。她不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冲我开始嚷嚷：“啊呀！吓死我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坐末班车了！”

我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豆腐，蔬菜，随意开口：“老婆大人辛苦了！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末班车？我昨晚还坐过呢！”

“你坐的是哪个？”妻子忙追问一句。

“还能是哪个？114呗！”我从厨房探出头来回应了她一下。

“啊！”妻子惊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忙从厨房里跑出来。

“昨晚114末班车司机被人给杀了！刚才路上我还看到好多警车呢，今天上午开公交的司机们都不干了，害得我下班打车回来！”这个时候妻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喝水边唠叨，露出一脸心疼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不就是打了个车吗？什么？你刚才说什么？114末班车司机被杀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吓了一跳，突然，脑海中闪过昨晚坐车的画面。

“114末班车司机昨晚在快到终点站的时候，被人给杀了，尸体今天早上才被清洁工发现。听说死的可惨了，割喉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有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呢！你说……”妻子还在不停地诉说着，而我的思绪却早已回到了昨天晚上。

……

2

昨晚，我下班后去了老丈人家一趟，老丈人是退休干部，住在市中心。我们因为刚结婚，也没什么积蓄，只好暂时住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里。这一块原本是属于郊区的，后来城市改建后也归到了市区。而现在的郊区却变成了比我们这里更远的蒋村，而这个蒋村便是114路公交车的终点站。

昨晚我去老丈人家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老丈人不知为何兴致很高非要拉着我陪他喝两杯。而他这个人一喝酒就话多，一来二去的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十点多。

来到路上的时候，我本来寻思着没公交车了，那就打个车呗！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公交车，114就到了。我立刻熄灭打车的念头，结婚之前我最恨的就是那些扣扣搜搜的人了，一毛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没想到，这才结婚没两年，我居然在老婆的教育下蜕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类人。

刚一上车，只见车上人很少，除了司机和我，也就四个乘客。末班车嘛！人少也正常。

坐在第一排的是一个小姑娘，穿着校服，一眼就看出来是一个学生。她看见我上车，忙把头低了下去。我没有在意越过第一排继续往后走，第二排没人，第三排坐了两个人，都是中年模样，一个人应该是喝多了，满身酒气，头靠在另一个人身上睡的很沉。

可能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另一个中年男人冲我笑了笑，笑容很和蔼。看到他的笑容，我不由地想起了刚才被我灌醉的老丈人。老丈人对我很好，他原本是我们单位的领导，我是一个孤儿，他不但没有嫌弃我，还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我认识。

我顿时好感大生主动开口问：“你朋友喝多了吧！你们在哪下车？要不要帮忙？”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说：“多谢你了小兄弟，我们再过几站就到了，家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就不麻烦你了！站着干嘛！坐下再慢慢说。”

“小伙子，到大爷这里来坐吧！”我刚要坐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最后一排响起。

听到这句话我就感觉不爽，尤其是那命令的语气，仿佛我是他孙子似的。我抬头看去，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那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人，大热天得还穿一个军大衣，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个脸。坐的笔直，座位明明有靠背他也不靠。很瘦，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衣架上挂了一件大衣。

老人见我迟疑不动，再次开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我没理会他直接在第四排坐下，中年男人也不在说话。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车辆到站，第一排那个女孩下了车，并未有人再上来，车辆继续前行。

3

中年男人拿出手机，回头对着我笑着说：“坐着无聊，不如我放一首歌听吧！”

“好啊！”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手机里唱的是一首老歌：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刘欢的歌吧！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突然有点想不起来这歌叫什么名字了，于是开口问了问前面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还没回话，我的肩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这只手力气很大，直接将我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不是最后一排的老人还是谁？一股垃圾桶才有的特殊味道直扑入我的鼻腔。我顿时大怒，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一个老头，我都想动手揍他了。

“放开我！你有病吧！我哪里惹到你了？”我挣扎一下，没有挣扎开，回头张口就骂。

老人没有说话，拖着我往后排走去。

“好好好！我怕你了！你放开我，我自己走。”我无奈只好又开口求饶。

老人还是没有说话，直接将我拖到倒数第二排坐下，他才放开我。

他一放开，我马上站了起来。

“坐下！”我还没来得及动脚，肩膀上又被一只大手给按住，紧接着我被他重新摁在座位上。

“大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认识吗？”我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回头苦笑着问了一句。

“不认识。”大爷张嘴蹦出三个字。

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措不及防，连忙把投转了回来，捂住口鼻。

煎熬，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煎熬，十多分钟的路程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终于，我到站了！我逃跑似的下了车，然后快步赶回家，一进家门，直接就进了浴室。

4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想什么呢你？”妻子推了我一把，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你说我要不要去报案？”我徒然惊醒过来，答非所问道。

“报案？报什么案？”妻子忘记了生气，奇怪问道。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坐的就是那辆114末班车啊！我可是目击证人啊！你说我要不要去找警察报案呢？”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盯着妻子。我现在六神无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然要去了！十万块钱的悬赏啊！你运气真是太好了！”妻子想都没想就点点头，然后兴奋地大叫一声，仿佛她中了大奖似的。

我有些无语，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问妻子：“我去报案不会被警察怀疑是我干的吧！”

“这个？当时什么个情况，你具体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妻子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我旁边，准备听故事。

我把昨晚的坐车过程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然后，开始喝水，刚才不觉得，说完了才感到口渴的厉害。

妻子看着我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去找警察，因为你并不是最后一个下的车，你下车的时候，车上还有三个人，而且，你回家后一直和我在一起在没出门，这一点我可以帮你做证啊！”

“亲人也能作证吗？”我有些不确定地问妻子。

“这个……电视里好像……”妻子也有些不确定了。

“叮咚！”

“开门去啊！”妻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我一下子就懵了。突然，有点心虚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5

“谁啊！”妻子在客厅问道。

“警察。”我下意识地回应她一下。

“快让人家进屋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警察同志，来，来进来坐，我们还正商量着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来了！”妻子一把将我拉开，亲自将两个警察请进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请问这位先生昨晚可是坐114末班车回来的？”警察一男一女，男的比较年轻，岁数和我差不多，女的看起来的三十多岁左右的样子，一看就很干练。现在开口问话的正是这个女警。

“是！”这会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能跟我们具体描述一下昨晚你坐车的经历吗？小王，你负责记录一下。”女警后面一句明显是和那个年轻的男警说的。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昨晚坐过114末班车？”这是我一直都很不理解的，这警察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女警解释：“哦！是这样的，因为有一位目击证人给我们提供了资料！所以――”

我打断她：“谁？昨晚车上我没有认识的人啊？”我感觉更奇怪了！

女警继续解释：“是这样的，据目击者说她是您爱人的学生，在学校见过你几次。”

“原来如此，是一个女孩对吧！我说她的校服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我焕然大悟。

“不好意思，我能单独问您几个问题吗？”女警看了看我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妻子抢先开口：“警察同志，那个悬赏的事情我们还有机会吗？”

“有的，只要能协助我们尽快破案就可以拿到悬赏。”女警耐心地解释道。

“哦！明白了！好好配合人家警察同志办案，听到没？”妻子推了我一把，然后回卧室去了。

女警见妻子进了卧室就开始正式问话了，问的问题也都是昨晚我上车以后的一些细节，尤其是那个女学生下车以后的一些细节。这些问题刚才已经跟妻子讲过一遍，所以我很熟练地给警察再次讲述了一遍。

女警突然问道：“听你的语气，你怀疑那个老者是凶手了？”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胡乱怀疑别人，我只是将当时真实情况还原一遍。至于怀疑谁？那就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了！”

“你不用紧张，这只是一个私下的访谈而已，你可以随便聊聊，我们也不纪录。”女警笑着说完，一脸期待。

“首先我要申明的是，车上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也谈不上恩怨，我只是感觉那个老人很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人，仅此而已。”我想起昨晚那个老头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好，谢谢您配合我们调查，能不能留一个电话号，方便我们随时联系。”女警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男警也开始收拾东西。

我将两个警察送到大门口，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楼上的邻居。

邻居大爷说：“小李啊，你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年轻人可不能……”

我听他越说越离谱，忙打断他的话：“大爷啊！你是我亲大爷，小点声行吗？人家只是了解一点情况而已，要是犯事了，我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啊！”

“也是，没事就好！我们可是要帮你父母看好你的，你可不能学坏啊！”邻居大爷说完上楼去了。

“多谢您了！您慢点！”我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6

下午，我正在手机上看电子书，一个悬疑小说《睁大你的眼》，简书大神西风獨酔的作品。刚看到精彩之处，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刚一接通，电话里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正是上午来过家里的那个女警。她的声音很有磁性，辨识度很高，所以她一开口我便听出来了。

她客气几句后便开始转入了正题。

“下午，李先生能不能来西城警察局一趟，我们想请李先生帮我们画一个像，方便我们找人。”

“好，没问题，我们几点见面？”我很痛快地答应了她。

“4点吧！现在已经快三点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您还是饶了我吧！要是被你警车接一次，邻居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放心，四点我肯定准时到。”

敲定了时间，我挂了电话，马上进了卫生间，我准备抓紧时间洗个澡再出发。

“你怎么大白天洗澡啊？”妻子奇怪地嘟囔着。

“下午，有点事，要去警察局一趟。”我敷衍两句。

“去警察局有什么好打扮的，又不是去相亲。”妻子语气明显有点不高兴了！

“相亲那得等下辈子了！”我小声回了一句。

“你嘀咕什么呢！怎么？我不就是比你多相了几次亲吗？看把你给委屈的？”妻子在门外没好气地道。

“什么几次啊！是几十次好不好？”我已经脱光了，开始调试水温。

“你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啊！我在几十人里面选中了你，你难道不幸福吗？”

“幸福，我太幸福了，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别偷看啊！”

“切，我还害怕自己长针眼呢！洗完了给我把地擦干净！”

“渣！”我学着清朝电视剧里的腔调大喊一声。

7

“你确定他长这样？”技术员盯着我的眼睛露出一脸怀疑的神情。

也难怪他怀疑，技术员根据我的描述在电脑里画出的人脸，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稍微有点出入吧！你不要老是纠结他那张脸了！说实话，他的脸我根本就没看清，有一大半都被头发挡住了！只能看到一小半的脸。我觉得你应该从他的身材着手，他那样的身材我离老远就能一眼将他认出来。”我提出了自己见解。

“我也觉得李先生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人，可有时候找人不一定要靠看脸的。”女警赞同了我的意见。

我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技术员有点为难了，“可是，这个电脑软件只能做人脸啊！”

“要不我来画一张吧？我是一个美术爱好者，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见他们陷入纠结，再次建议道。

“好，就这样，麻烦您了李先生。我去找纸和笔来，稍等片刻。”女警说完转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我将画好的素描交给女警。技术员看了看，嘴里嘀咕：“你确定他长这样？”

女警也露出怀疑的神情，我感觉自己很受伤，我再三肯定，他就长这样，他就是一个这么奇怪的人。

“我相信他。”女警总算是说了一句让我感动的话。

“那我去复制了！”技术员拿着画像走了出去。

“另外两个人不用画像吗？”我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开口问女警。

“局里开会讨论结果是先找到那个老人，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他的嫌疑最大。你想想，那个中年人还带着一个喝的烂醉的朋友，他有什么动机去杀一个公交车司机呢？我只能说这么多，具体案情暂时不方便向外透露，抱歉了！”女警解释了几句。

我对破案也不太懂，也就是在西风獨酔的小说里学了一点皮毛，听了女警的话，我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8

三天后，我再次接到女警的电话，说犯罪嫌疑人抓到了，让我去警察局指认一下。

之后，又过了好多天，我便在电视里看到了大案告破的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电视里看着那个老头走进看守所的时候，心里感觉特别的慌乱。尤其是老头突然回头对着镜头露出的那张笑脸。他的笑容很诡异，他已经被剃成了光头，一只黑洞洞的左眼，没有了头发的遮掩就那样赤裸裸地暴露在镜头下。

但是，一点都不恐怖，我看到的只是心酸。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案子的详细资料，网上里详细地介绍了老人的身份。他是一个越战老兵，战争让他失去了一只左眼。他是一个上访专业户，平时住在桥洞里。以捡垃圾为生，看到领导就上访，让市信访局的领导很头疼。他除了上访白天很少出现，捡垃圾也是夜间去捡。

信访局出来解释说：他上访的内容很奇怪，他让国家去越南找人，说他有一个连的战友走失了，只有他一个人回国了！让国家去找他们，说他们还活着。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一个连的人走失，为什么当时没人过问。这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大家不要听信谣言，乱发猜测言论，在网上要传递正能量……

了解的越多，我就越是感到心中不安，所以，我决定找女警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打电话给女警的时候，她正在休假，在家休息，于是，我们便约在她家里见面。

9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准时按响了女警家的门铃。很巧合的是女警家和我家离的并不远，也在114这条线路上，比我家要远4站，离终点站蒋村更近一些。

女警穿一件很休闲的居家服，样子大变，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怎么？我换一件衣服你就不认识了？呵呵！”女警让开门口示意我进来，“喝点什么？坐吧！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乱，好不容易休假，只顾着睡觉了！”

“呵呵！喝水就行了！”我随意扫视了一周，的却是是有点乱，和我没结婚之前家里的样子差不多。

“你原来没结婚啊？”我坐下随意问了一句。

“怎么？我长的很老吗？”女警不答反问。

“不是，不是！我也是……”我忙张口解释。

“你先坐着，没开水了！我去热点。”说完女警提着暖壶去了厨房。

我见女警走进了厨房，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仔细观察客厅里的摆设。房子很老，岁数绝对比我要大，看样子和我家房子差不多，应该是80年代的单位分配房。家具也是8，9十年代的特色，让我有一种亲切感，仿佛就在自己家似的。

突然，我看到一张照片，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张遗像才对。让我奇怪的不是照片本身，而是照片里的人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我站起来走近几步，仔细观察一下，开始在脑海中回想……

“啊！”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女警的反应速度很快，不愧是干警察的。

“哦！没什么，这是？”我收敛心神，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我爸爸！刚去世没几天。”女警眼睛顿时就红了！

“哪天？怎么死的？”我脱口而出，问完了才感觉有些不妥。“对不起！我……”我有点犹豫了，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呢！

“公交车司机被杀案发生的那天发现的，死亡时间比公交车司机早一天，法医检查结果是自杀……不过我不相信爸爸会自杀，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女警还没说完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时间泪如雨下。

我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我决定将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告诉她，她是当事人，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10

“你说什么？我爸也在那辆末班车上出现过？可是，我爸爸那个时候明明已经……另一个中年男人得样子你还记得吗？他肯定与我爸爸的死有关。”我还没说完，就被女警强行打断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表情激动万分。不愧是干警察的，从只言片语中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记得……”

“快画下来，快，你不是会画吗？哦！我去帮你那纸和笔……”

“哦……”我刚说出一个字，女警就已经不见了！

我接过女警递来的纸和笔有些傻眼，居然是一张报纸和一支中性笔。

“找不到干净的纸了！这个笔行不行？”女警虽然是在询问我，可却没有半点询问的语气。

“这……”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纸和这样的笔画过，有些不确定到底行不行。

电话铃声响了！不是我的，不过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它拯救了我的尴尬。

“喂！我是刘敏，有事吗？”女警接通了电话。

“庆功宴不是晚上吗？怎么改中午了？”

“哦！好吧！我准时到，哦对了！目击者李先生现在在我身边呢！是不是把他也叫上？”

“喂！我就不去了吧！”我插了一句，但刘敏压根就没理会我，继续打电话。

“哦！好，知道了……放心，我会把他带过去的，一会见！”刘敏说完挂了电话。

“我……可以不去吗？去了一个人都不认识太尴尬了！”我有些为难。

“认识我不就行了？”刘敏很霸道，和我妻子是一个类型的性格，而我天生对这类性格的女人没辙。

最后，我只好屈从了她。

11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距离吃饭的地方有点远，所以，我们不得不马上出发。

我有一种小孩跟着家长混饭吃的感觉，“尴尬”两个字拆开来都不够形容我这个时候的感受。

刘敏好像人缘很好的样子，现场就没有她不熟悉的人，不停地跟人打着招呼。而那些人都用一种很暧昧得眼神看着我，我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都误会了，肯定是把我当成刘敏的男朋友了！

刘敏有些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我也不好去提醒她，只好稍微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我坐在刘敏旁边开始无意识地观察周围的人群。

突然，一张人脸闯入了我的视线。那人西装穿的笔挺，气质出众，一股浓浓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他不停地举杯，应付着周围不断上前和他寒暄的人们。

看着他笑容满面，八面玲珑地坐在那个最显眼得地方，我如遭电击，因为我想起了刘敏刚才在家里说过的话。

难道刘敏爸爸的死真的跟他有关？

“你爸爸生前做什么工作的？”我凑到刘敏耳边问道，我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一点，这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一个基本的判断。

“和我一样。”刘敏顿时收敛了笑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具体工作是什么？什么职务？”我不以为意，继续追问她。

“纪检委书记！”刘敏说完突然站了起来。

我也忙站起来凑到她耳边，说：“我知道……”

“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功臣吧！怎么来了也没人给我介绍一下。慢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鄙人西城警察局局长，高强。”我的话刚一出口就被打断，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拍了拍。

我转身看清是谁之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刚张嘴就再次被打断。

“这位就是我们这次案子的大功臣，警民一家亲嘛！只要警民合作没有破获不了的案子。”高强的声音很大，盖住了现场所以的声音。

“这个……”我在次张开嘴。

“十万！十万元赏金马上发给你！放心！”

“这个……”

“听说你们小区最近治安不怎么好！放心，以后我一定多派警力，多多关注一下你们小区的，你就放心吧！”

“你……”

“哦，对了，听说你爱人在西城中学上班，上下班都挺不方便吧！我和他们校长是铁哥们，我改天打一个招呼，让他照顾一下……放心，小事情，不用谢哦！”

“你……”

“来，干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高强说完紧紧盯着我手里的酒杯。

“愣着干嘛！喝酒啊！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啊！”刘敏也在一边帮着高强说话。

我心中苦笑，一边是十万块钱的金钱诱惑，一边是我和老婆两个人双重的人身威胁。我顿时陷入了纠结当中，这短短的一瞬间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呛到了我的鼻腔，我顿时泪流满面……

……

12

一个月后，我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妻子用我的十万块奖金报团参加了国际旅行社的招牌项目――欧洲一月游。

我没了后顾之忧，所以马上出发，因为再迟法院就要开庭判决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但这次我却失信了！

可是，我决不后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