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刚刚和夜龙哄小纯儿睡下。看着小纯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纯真的脸蛋带着一点儿婴儿肥。嘟嘟的非常可爱。当听到爸爸有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回来时,悲伤的情绪怎样都掩饰不了。
和别的小女孩不一样。小纯儿很懂事,没有哭着喊找爸爸。方醒记得小纯儿撞进了夜龙的怀里。手里攥着方醒送她的大白兔奶糖。拜托好附近的一位还没睡的妇女注意小纯儿的状况。
他们就出了地下室,再次回到张大爷守门的场所。张大爷和两位年轻人交接了下工作。向两人道了一声谢谢。就回地下室去睡觉了。
方醒和夜龙主动提出给张大爷换岗。是因为地下室将近50人混居在一起。不方便谈话。将温暖的被褥盖在身上,方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如此场所席地不眠。
不免他又想到了姑妈一家现在面临的情况。深深地担忧他们,想要去找他们地心情也更加地迫切了。
儿时的记忆是谎言编织的童话,长大后的城市难寻寸土真相,尔却依旧拥抱世界,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润,疏星几点衬托月之光华夺目,暗夜之静惊心。席趟在张大爷站岗的角落。
身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褥,呈大红色,周围是用黄线缝制的大下不一的喜字。特别的喜庆,估摸着这床被褥有点年味了。方醒双手交叉枕着后脑,看着了无生息的夜空凭白添了几分的温暖。
一侧的夜龙盖着的是自信昂扬神态表情路飞图腾被子已入酣眠。
方醒的思绪飘散,似乎像天空上一颗忽明忽暗的星辰,又或者是微风拂叶响起的沙沙声,方醒觉得此刻用夜龙时断时续的鼾声形容恰如其分。
圆月趋近完美收官,中秋佳节的一只腿已经迈入秋天的中期。姑妈一家还远在异乡,生死不明。
方醒揉了揉微红的眼睛,露出一抹苦笑。都老大不小了,还学小儿掉泪,若是让夜龙发现了。岂不是让他笑掉大牙,以后处处那此事拿捏。
舒尔眉头舒展开来。方醒眼神中透露一股坚毅。鼾声连绵,远处的那颗忽明忽暗的星辰好像绽放出比原先闪耀的光彩。“尽管同意承担王国权大叔任命的特别行动搜查队二队副队长的责任,用自己的能力甚至生命去保护大家的安全,基于当时特殊情形下,方醒难以推脱。
选择接受任命不外乎两个原因-获得更好的生存条件和有更多的资源支撑前往B城”准确来说方醒并没有想要融入K城这个幸存者地下室,长久地去保护他们的安全是不可能办到的,方醒欺骗了王国权。这件事,夜龙知道,他没有说。
在方醒思虑纷飞的同时在地下室一间杂物间内产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杂物间内白炽的灯光虽然拼尽全力强烈地照射,可惜不能覆盖所有的角落。昏暗的角落和惨白的区间泾渭分明,肉眼可见尘埃漂浮。三张崭新的黄皮沙发,分立三个方位。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废旧书桌拼接的长桌子。屋子里人影重重,可见手臂挥上划下的影子,头与头的影子相互掐架,时而交错,时而相切,时而相离,相当热闹。在其间响起一道不适宜哧溜哧溜嗦面的声音,且往往在众多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下声音更显响亮。
立在长桌前的王国权一脸严肃,皱纹都挤成川字,抿着嘴唇,右手按住拐杖,冷眼看着争吵不休的局面。冒着热气,红烧牛肉面味道弥漫的源头。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吃着。看其脚下附近有一盒红烧牛肉面的包装,判断他已经吃掉了一盒。在他的后面围站着几个穿着时尚,肌肉喷张,眼神不善的家伙。
根据年轻人面貌特征估摸着25,26岁左右,大家都叫他“华哥”。能叫出他真实姓名的人已经很少。敢直呼其名的人估计也就王国权大叔一人在地下室范围内。华哥用塑料叉子将面扫荡干净,随便喝了一口汤,就递给了身后的一位戴着厚厚眼睛片的小伙子。“给你了”小伙子慌忙接过并向华哥致谢。并没有马上就喝泡面剩下的汤,而是离开了杂物间一会儿,再回到华哥身边时身上空无一物。这时华哥已经和王国权大叔聊了起来,似乎开头聊的并不融洽,王国权大叔的皱纹被挤厚了几分,只是听着,却没作多少表态。
后来似乎是说服了王国权大叔。王国权大叔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双方的行为发生了互换,一个负责说,一个负责听。华哥频频点头下,双方在友好交流氛围下结束。王国权大叔用左手狠狠拍了桌子一下。大家争论的声音渐小,纷纷将注意力转向王国权大叔的身上。王国权大叔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杂物间,久久不息,宣告和决定作出后。大家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房间。王国权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对视华哥。蜂拥而入的人群鱼贯而出。杂物间只留下华哥一伙七八个人。
“华哥,你觉得王国权这老头儿会按照我们得计划行事吗?他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吧,毕竟上次要不是他横加阻拦,我们可是搞到那一堆好东西了。“一染黄毛,着白衬衫的小年轻咧着嘴说道。华哥眼神微微眯起,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子伸直扔到黄毛小子眼前,居高临下地说道:“放心,兄弟,好货还在后面呢!王国权和我们目前还没到,哦,分道扬镳的时候,我们还得用他们。这不机会不就来了吗?”语毕,用沾了些许泡面汤汁的右手按住小黄毛的肩膀,转过身面向大家说道:“兄弟们,我们的时代到来了,嘿嘿!一切都会有的,只要跟着我,准能让你们活得舒畅。“小黄毛等人皆冒绿光,仿佛华哥描绘的光景尽在眼前,指日可待。小黄毛马上表示忠心:“华哥,我跟你干了,世道变了,只有华哥才能带领我们大家生存,甚至活得比之前更好。”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华哥用小黄毛的白衬衫使劲地搓洗了手上的污渍,然后自然地摸着他油腻的头发,却又不可避免地脸上露处厌恶的表情,稍纵即逝。点到位置的触摸彰显对黄毛跟随者的忠诚。
却看视角转移到王国权老警官一伙人休息的角落,老弱病残幼比例极大。期间不时发出几声婴儿啼哭,却是孩子饿了,需要母亲补奶喂养。沉默的夜晚一群沉默的人盖衣睡去,却不像和平年代那般充满希望的醒来,暗流汹涌。平静的夜晚之下,是男女老少各自的失眠。年幼无知的孩子们却也乐的其在,扎着杨柳辫子的小女孩将红色的三层式书包摊开放于膝上,借着昏黄的廊道灯光在咿咿呀呀,唱着诗歌《静夜诗》。
软糯的声音并不显得突兀,嘈杂,反而使得大人们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缓慢地平和,达到一种无雷电交加的极端情境。老人紧紧地抱住孙子,外孙女,仿佛只有相拥才是此刻唯一拥有保护的权利。毕竟担忧明日清晨或者午夜身边欢腾,活泼,可爱,淘气的小生命的生命力跳动的声音戛然而止,被那躲在暗处,没有形状,不知能力的怪物剥夺了守护的权利。
作者:罪坏的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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