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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的一往而深

呆子的一往而深

作者: 都叫我缘爷 | 来源:发表于2020-03-20 15:13 被阅读0次


    我看着手上的精心设计的喜帖,打了个电话给浩忱,“诶呀,女神袁黎要结婚了,爷的青春结束了,你说我们今天要不要大闹婚礼,把新娘子给抢了。”浩忱笑着回答:“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来,我们俩好好商量商量。”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自己,整理了整理衣服,出门开车,一路上想着今天婚礼的女主角袁黎和我最好的哥们浩忱的这些年,也顺便想了想要怎么大闹婚礼,把新娘劫走。

    我最好的哥们浩忱是我的初高中同学,我们初中时候学校是全寄宿制的,一个月回一次家,刚上初一那时候才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又离家那么远,难免有些不适应。但显然我和浩忱是兴奋多于不适应那类的。刚到校第一天,我和浩忱一见如故,晚上一直在宿舍聊天,还呼吁我们一个宿舍敲桌打盆地庆祝从此脱离父母的管教,开始自由的生活了。宿管阿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警告几次无果之后无奈叫来了我们的班主任,班主任来了看着我们一个宿舍不想家还闹腾的孩子们也哭笑不得,把我们一个宿舍的人叫在楼道里,问我们谁起的头,我当时想着要有革命牺牲的精神,往前一步准备说是我的时候,浩忱几乎同时站了出来,班主任一看就乐了,“可以啊你俩刚来就争着当大哥呢。行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军训呢。”说完拿走我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小手电走了。然后我就很郁闷,那个手电是来之前我用自己的零花钱花十块钱买的,对于一个刚从小学零花钱以五毛为单位过来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回了宿舍之后就一言不发,浩忱察觉出我有些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手电的事,浩忱说:“不就是个手电嘛,我把我的先给你,让我妈周日再给我买一个。”我当时就觉得外面的月亮都变亮了。我和浩忱的革命友谊,就从这个手电筒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初中三年里我们俩一起各种小错误不断,一度是让班主任最头疼的学生,但可能是我们俩都还有些小聪明,学习成绩也都还可以,主要不犯大错误,班主任对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2008年,我们初三,我和浩忱都拿到了保送本学校高中的资格。这年秋天,浩忱和袁黎的故事开始了。

    高中开学第一天,我和浩忱早早到了教室侃着假期里发生的有趣的事,突然浩忱叭叭的嘴闭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就看见一个扎马尾穿着裙子的女生走了进来,浩忱后来和我说,他第一眼见袁黎就觉得那些矫情的言情小说里女主第一次出场时候人们的感受一点都不夸张了,那真的是心没来由的一荡。这个时候那个女生好像是感觉到我们这边,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两个男生跟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只略了一眼就赶紧转过了头。用我以后的话讲,这次见面就是浩忱命里的劫,虽然听起来很俗气,但针他妈贴切。

    开学后老师分组,浩忱和袁黎很巧的分到了一个组里,分完组之后浩忱兴奋的说:“看看看,这就是缘分。”我当然很不屑,给他强行分析一波:“咱们班有五十个人,总共十个组,你和袁黎能够在一个组里的概率是九分之一,这很小吗,缘分个锤子。“浩忱可不管这些,还是在那喜滋滋的。忘记提了,其实袁黎和我们也是一个初中保送进来的,只不过我和浩忱初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分完组之后两个人在一个组里倒也相处的很融洽,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在夸夸袁黎了,估计每个高中班里应该都有这样一个女生,学习好,不张扬,和班里的男生女生关系都很好,毫无疑问,袁黎就是这样的女生。

    但是可能是缘分不够,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喜欢玩花里胡哨的人,高二又分了一次组,我们班主任当时按成绩好坏分了组,第一个组叫清华北大组,其实我们学校建校十几年来也只有一个清华学生,但是班主任没管这个,他说定目标就要定高些,到时候万一实现不了还可以退而求其次。我和浩忱对于班主任这种说法当然嗤之以鼻,其实我们俩的学习成绩在这个理科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老师嫌弃我们两个太闹腾会影响第一个组的学习氛围,就给我们俩还有其它几个班里的不安分子另外安排了一个组,我倒也落得轻松快活没什么意见,但我看出来浩忱很明显事不大乐意这次分组的,哦对了,班主任刚开始说的是先尊重大家的意愿先自由报组,报完之后他做适当的调整,浩忱和我商量要报什么,我说你要是想继续和袁黎一个组就去报那个傻了吧唧的清北组,我断定最后她一定会被分到第一个那个什么离谱的清华北大组,浩忱说她没有报那个组啊,我说,只要心里有点数的就不会去报,第一个组就是等着班主任老师往里面加人。浩忱将信将疑的去报了第一个组,结果最后分完组傻眼了,我算到了袁黎会被分到第一个组,但没有算到班主任没让浩忱进第一个组。可能这就是忱儿的命吧。这个迷一样的操作也导致后来浩忱高三写目标大学的时候就写了一个清华大学,我还嘲讽他说不看看自己那个样子,浩忱回我就是要让班主任看看班里只有他一个有勇气把清华当目标。

    扯远了,再说回来,分完组之后,浩忱不情愿的抱着书来,看着我一脸坏笑的样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趴在了桌子上,手里攥着他们上一个组解散的时候互相写的一张小纸条,浩忱哭丧个脸别骂道:“谁他妈乐意和你这个倒霉蛋一个组,你平时作业不交不守规矩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凭什么不让我进第一个组。“我听了都气乐了,回他”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我干的坏事你哪一件少干了,这会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分完组之后,浩忱趴桌子上消沉了几天,但是本来我们就还在一个班,又不是见不上了,再加上我们在一个组之后也十分快活,浩忱也就很快适应了不能随时和袁黎说话的生活。但他每天总是会借着打水的机会给袁黎每天把热水接好,我也跟着沾了好久的光,毕竟他不好意思让人们看出来他是专门替袁黎打水,所以通常情况下都会把我的水瓶也带上,但是谁看不出来呀,大家每天被关在学校里面,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每天的闲聊就是班里谁又给谁献殷勤了,谁好像和谁表白了。袁黎也和浩忱说过不用了,但耐不住浩忱一直坚持,最后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2011年夏天,我们的上一届学长一考完,属于我们的高三就来了。像全国大部分学校一样,我们也有暑期补课,暑假补课完之后的第一次考试,浩忱考的并不是很好,高三考试多,倒也无妨,但这个时候班主任的骚操作又来了,为了鼓励大家的竞争意识,按排名前后可以自由选座位,而且可以决定和自己一个组的成员,然后在教室里随便选位置坐下,很不巧我是第一,我和浩忱说:“少爷,要不要小的把女神争取过来和我们一个组,也有利于你们互相学习。“浩忱昂着头对我说,”爷不需要,爷要自己一个人坐,爷下次一定是第一个选座位的。“最后选座位的时候,浩忱真的自己一个人坐在了班里的最后一排,摆出一副要下定苦心学习的样子,再之后两次考试不巧我连当了两次第一,浩忱都是第二,然后老师就把这个制度给废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任由我俩第一二个挑已经起不到激励作用了,于是制度改成了,按成绩先后挑座位,不能拉帮结派了。浩忱想把女神拉到自己组里的愿望破灭了。

    而同时,班里的另外一个男生突然和袁黎打的火热起来。这个男生叫原昭,学习还行,数学格外的好,还是袁黎的初中同学,好像也是对女神仰慕已久,上了高三之后,他们俩每次换座位都坐的比较近,就经常一起讨论问题,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原照还是个跑校生,经常从学校外面给同学们带些零食奶茶什么的,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袁黎的一份,不过本来人家都是给关系好的几个人周末加餐,也不收大家钱,没有专门就给袁黎一个人,拒绝反而显得不大方。其实原昭以前也不是个安分的主,高二那个捣乱分子的小组,原照也是其中一员,我们高二一年关系都处挺不错的,平时喊他都喊老原,这对浩忱和老袁的关系表面上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高三那年冬天格外的冷,那段时间班里好多感冒的,袁黎也染上了感冒。浩忱想给袁黎送盒药,但自己又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他就和我说他让老原送去了,他说他觉得老原和袁黎关系比较好,让他送挺合适的。我一听,脑子都蒙圈了,就说:“你是不是傻,先不说人家老原乐不乐意,他喜欢袁黎那是十有八九的事了,那和你是啥,情敌知道吗,你让他给你送,你是在和人家宣战吗,你这不是给人家不痛快吗?诶呀我说你这个木头脑子呀。算了算了,人家老原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你以后做事多用你那脑子想一想。”但是给都给出去了,我们说了两句也就没管了。后来,浩忱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上课,生物老师提出一道讨论题,老原站起来发表了一些见解,然后大家自由发表见解,就在大部分人都在对老原的见解进行补充时,浩忱突然站起来,表示他觉得老原的观点很有问题,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自由发言都可以发表观点嘛,但是两个人开始对于自己的观点各执一词,渐渐的我就听着感觉变了味,两个人抓住对方的漏洞一直坚持发言,已经不是单纯的知识错误了,就在那边好像打辩论一样,而且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看着都快要吵起来了。我当时心里还纳闷想,讨论问题是可以,怎么今天两个人都这么激动,都吃枪药了。前排女生转过头来和我说,“你知道他俩最近是有什么矛盾吗,我最近看见两个人见面都不互相打招呼了。”我相信了两个人确实是有了矛盾了,下了课我去问浩忱,浩忱絮叨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那个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事没准是这货不地道,转头我去问老原,你和浩忱是怎么回事啊,老原一脸无奈,和我说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原来在浩忱给袁黎送药之前,老原就已经给袁黎送过一盒药了,但是浩忱托付了,他也不好拒绝,就也把药转交给袁黎了,但人家已经吃着一盒药了,也不能混着再吃,又不好放着浪费一盒药,就把药给浩忱还回去了,说已经有药了,这倒是也没什么,关键是后来浩忱就知道了袁黎吃的药是老原给的,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被骗了,之后就不理老原了,老原人家自己也觉得委屈,也不是没给送药,也不是自己给退回去的,也就同样没回给好脸色,想着多大个事,过几天气消消也就没事了。结果过了几个星期他俩也没有再说过话,上生物课还闹了这么一出。我一想,这多大个事啊,回头去找浩忱说,谁知道浩忱油烟不进,认定了自己这件事情并没有做错,坚决不肯先理老原,我一看这货一个死脑筋,也就没有硬劝。不理就不理吧,反正大家毕了业谁知道多会再见呢。

    这件事之后,我们几个都极为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我也和老原还和以前一样该讨论题讨论题。浩忱也一心扑在学习上,看着就跟真的在像墙上清华大学的目标前进一样,高三最后几个月的日子愈发紧张,时间也过的飞快,一转眼,五月底就到了,五月份的最后一场班会,班主任说要给我们轻松轻松,给我们在班会上花一晚上来一个放松歌会,这消息通知下来,仿佛同学们因为高考将至一直压抑的心情因为这个小活动开了一个宣泄的口子,大家开始在私底下讨论要唱什么歌,要和哪个朋友一起唱,各种闲谈话题就跟井喷一样,导致那几天上课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索性最后几天虽然也不能松懈但也对最后的大局没有太大影响了。班主任也就是佯装要取消这次歌会来斥责我们,也并没有真的动怒。

    铺垫了这么一大段,想提的就是浩忱在歌会上唱的歌,先说袁黎,袁黎这个女生仿佛全身都是优点,但是独有一个,她的歌唱的好像不是很好,每次班里的唱歌活动她都独不参加,甚至高二有一回难得的可以出校门去兄弟学校演出的机会,尽管可以水一水,她也没有参加,所以整个高中三年都没有听过她唱歌,哪怕是闲暇时的乱哼也没有听过·。于是,我和浩忱在这次放松歌会第一期待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听见袁黎唱歌,我问浩忱说他想唱什么歌,浩忱说:“我就不去唱了,我唱歌也不好听。”哼’,你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就你那嗓子。“我回答。浩忱转头给了我一拳,”就你他娘的话多。“到了歌会那天,我们期待了一晚上,袁黎还是没有上台唱歌。不过浩忱唱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天晚上老原上台唱歌了,老实讲,唱的其实也一般,但是浩忱听了立马就说他也要上台唱歌,他自己还有些紧张,回头问我,”你说我唱的也和原昭差不多吧,大家都不好听谁也别笑话谁。“我一听,说:”你要唱就去唱,人家谁会笑话你,也就你一直把人家当成你的假想敌,班里头喜欢袁黎的多了,真不知到你这货怎么就和老原杠上了,快去吧。“我催促了一番浩忱终于鼓起勇气去唱了,浩忱可能用他自认为最深情的声音唱了一首《真的爱你》,但是我在底下听着还是觉得惨不忍睹。

    那次活动过后一次照旧,大家又开始忙忙碌碌,然后高考就来了,高考完那天,全班去KTV唱歌,我和浩忱抱了一打啤酒,在KTV的角落里听同学们唱歌,浩忱和我说,“六年也就这么完了,想当初咱们刚见,你也比我高不了多少,怎么你就长了这么多,我就长了这么点呀。”我回到,“你鬼扯,你忘了,你当年刚入学的时候可是比咱们班大部分女生还低,和爷明明就差很多。”浩忱说:“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你说我们在振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六年,每个周日都想着跑出去,现在真的永远出来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说着又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两口,我看了看这货,拿起一罐和他碰了一下,“你怎么说,明天领完答案可就连和袁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不准备去表白呀。”浩忱少有的用认真的语气和我说,我知道袁黎现在还不喜欢我,既然都知道结果,何必去做无谓的尝试呢。“”你都没有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会被拒绝,退一万步讲,就算被拒绝,你去表白至少可以让她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她,是敢跟她表白的。“我说。”算了算了,今天去表白被当面拒绝,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会徒增她的尴尬。“我一愣,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还有这样的心思。

    那天晚上浩忱一直坐在那个角落里喝酒,一罐接着一罐,所幸浩忱酒品还算好,喝多了之后就睡在那了,没有说什么胡话,我扛着他把他送回家,顺便就在他家住了一晚上,他家我经常去,因为他家住的离学校近,所以周末正规的请假外出总是会他妈帮我们俩一起请假,然后去他家住一晚上。把他送回去,阿姨看着浩忱那个样子,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喝这么多酒啊,辛苦你了啊缘儿,你赶紧先回浩忱房里睡觉去吧,我给他收拾收拾送他另一个卧室睡觉,那个你要是饿了桌上还有水果零食先垫吧垫吧。“晚上虽然没有浩忱喝的那么多,但是陪他也喝了不少,头也有些晕乎。就没和阿姨客气说:”行,阿姨您照顾他,那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我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来,我一睁眼,一看表都已经十点了,我赶紧蹦下床,冲出卧室房门,浩忱他妈看见我说:“缘儿起来了,早上有什么想吃的不,阿姨给你做。“没事阿姨我不饿,浩忱起床没?”阿姨说:“还没呢。”我听了,赶紧跑进浩忱房里,把他拽起来,“快点,今天发答案了。”浩忱半睁开眼睛,“领不领呗,我俩东西前几天都送回去了,答案网上不是也有吗。”“诶呀不是,见袁黎呀,谁知道以后能见几次了。”我着急的说到。浩忱一听我说话,蹭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对,我还没和袁黎拍张合照呢。快冲。”我一把拽住浩忱,“少爷,您是不是考虑洗把脸收拾一下再出门呀。”然后我走出门,喝了杯阿姨给准备的牛奶,吃了片面包,浩忱收拾完自己之后拉着我就出门,早饭都没吃,我们俩打了辆车急匆匆回到学校。

    校园里搭起了欢送毕业生的气球棚子,我们俩走进教室,看见大家都在对答案收拾东西,我和浩忱从讲台上拿了两本答案对了起来,对完答案我问浩忱说,考的怎么样,浩忱一脸开心说,稳了。我打趣道,“呦吼清华都稳了,看来这个第一是你的了。“浩忱给了我一锤,”少在这讽刺我,清华虽然是不大可能了,但是还算没有发挥失常。你呢。“我回答道,“一般般吧,还行,但是眼看这第一被少爷你要了,我也就没什么想法了。”浩忱说,“你别装了,每次考完试你哪次不是说你自己一般般,考完下来还是第一,你这个人说的全是谎言。我才不信你呢,不过要是真的这次不用当第二,那我就为表安慰,请你吃饭。”我笑笑,“得了吧你,赶紧看看你的袁黎女神在不在,厚着脸皮去要张合影吧。”然后我抬起头在教室里看了一圈,还好,袁黎还在和朋友在一边闲谈。快去吧,我催促着浩忱,浩忱在那扭扭捏捏一直不好意思往前走,我说,瞧你那点熊样子的,说完,拉上他就往袁黎那边走,到了袁黎座位上,我和袁黎说,“小袁女神我们哥俩想和你合张影,能不能赏个脸呀。”袁黎说,“霍大学霸要求,那怎么敢不答应呀。”然后我们就叫着另一个同学给我们三个一起合了张影,完了我说,浩忱一边呆着去,我要和女神单独来张自拍,说着把他推开拍了一张。拍完,我对浩忱说,“你也别不平衡,我给你和女神也单独拍一张不就行了。”然后没等他反应,就把他拉过来,站在袁黎旁边,边拿起手机来我边说:“哎呀浩忱你往袁黎这边站一站,别那么拘束,头低一点,好的。”拍完,浩忱问袁黎,考的怎么样啊,袁黎回答,发挥的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接着浩忱问,那你想去哪里上大学呀,我一听,心里狂喊,继续呀,别停,说希望想和她去一个城市,然后说你喜欢她,快呀。正在我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景的时候,袁黎回答,”还没想好,等成绩下来再考虑吧。“我正期待着浩忱继续说两句,结果浩忱回了句好的,常联系啊,就走开了,我也赶紧和袁黎说了句拜拜,常联系跟着他走了。跟上浩忱,跟他说,”怎么样,为父为了给你得到这张合影煞费苦心,是不是得请为父吃顿饭。”浩忱说,去你的,我妈刚打电话了,说在家做好了,回我家吃吧。”行吧,不过你可别忘了我的这顿饭。”那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被浩忱用在了各种地方,打印出来放书桌上,当成手机壁纸,甚至还做了手机壳,后来拿出去不认识的人老是问那是不是他女朋友,他觉得尴尬就没有用了。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浩忱考的确实不错,但是没能如愿当上第一,我考的比他略好一些,为这浩忱还叨叨了我半天,说我不诚实,存心欺骗他的感情。还有袁黎,她考的也还不错,也就比浩忱低三分,我想,这样正好两个人说不准还可以报一个学校呢。成绩出来之后就要报志愿了,我问浩忱说想去读什么,浩忱说他想读物理,然后还说想知道袁黎报的什么学校。我一听,就回说,”我倒是想过你们俩分数也差不多,说不准会报一个学校,但前提是这学校得是你喜欢的呀,你也不能想着袁黎去哪你去哪吧。”浩忱说,”我知道这个道理,不管怎么样,你先去帮我问问袁黎她先准备报哪。”我回答说,”行吧,那我就帮你问问,不过你可得注意,报志愿可不是开玩笑,你得对自己的前途负责·。”浩忱说我明白,你尽快问了告诉我。我转头就微信去问袁黎想要报哪,结果袁黎马上就回我,是不是李浩忱托你问的。我说你还真猜对了那货不好意思自己来,就让我来问问,结果袁黎回说,”霍缘,我还没有考虑好要报哪个学校,但是你告诉浩忱不要问我去哪个学校了,我不想影响他报志愿,我也不是自恋说他知道了后一定会和我报一个学校,但是我不希望会因为我这个影响哪怕一点点李浩忱最后的志愿。”我还正在纠结她要是告诉我我要不要马上就告诉浩忱,没想到女神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我回了句,”女神不愧是你,真是识大体知大义,令我不得不佩服。”袁黎说”,哼恐怕你也不是很乐意问我怕我影响他吧。”我说:“没有,皓忱少爷说的我哪敢不做,不过女神你真的是高风亮节,真的令我肃然起敬。“然后我就赶紧去和浩忱说,你猜袁黎说她要报哪个学校,浩忱马上就回我了,她说哪个学校啊。我说,你这货叫你请我吃饭怎么没有这么积极,真是的,人家根本没说,说是不想影响你报志愿。你就安心报你的志原吧。浩忱回了一句,行吧,滚一边去吧,你没有价值了,爷没心情应付你,废物。我一看,嘿爷这暴脾气,发语音大吼,你爹在这诅咒你一定不会和袁黎到一个城市。

    报完志愿到录取结果出来,一本A类大概需要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诅咒生效了,浩忱到了上海,而袁黎去了杭州。我呢,到了和浩忱离得很近的南京。暑假里,我和浩忱去云南来了趟毕业旅行,我们去了大理,去看了苍山洱海,然后去了丽江古城。玩了大概一个月,然后回到家里,在家每天吃饭睡觉玩游戏,这样的生活到了八月中旬,在家里简直就已经闲出毛病来了,我都在急切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了。终于挨到了开学,我比浩忱早开学几天,他就先陪我报完到,在南京玩了几天,然后和他去上海报到。之后就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大学第一年,大家都忙着学习,忙着学生活动,忙着参加各种社团组织,我和浩忱也不过隔几天联系联系打几把游戏,人愈发长大,时间就过的愈发的快,小时候日子都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过,上了初高中日子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过,等到了大学,日子就变成一个学期一个学期的挨了。大学第一个学期放寒假回家,因为没有抢上高铁票,我和浩忱坐了一晚上的火车硬座回家,因为学校放假迟,已经赶上了春运开始,火车里面人塞的满满的,过道里行李,还有买了站票的乘客坐的小马扎。坐在座位上的我连转个身都很困难。第二天早上从火车上下来,我俩简直都感受不到腿的存在了。但是,一下火车,那独属于黄土高原冬天的气息,完全区别于南京上海那种湿冷,让人忍不住多呼吸两口。然后我俩各自回家,回家当天晚上,我翻着朋友圈,突然看见了一条官宣,是老原发的,内容和也就是一般小情侣官宣的差不多,重要的是,@的是袁黎,我心里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然后赶紧点开袁黎的朋友圈,发现并没有回应的,我心里送了一口气,那浩忱应该还不知道。我考虑了半天,还是将这个朋友圈截了张图,发给了浩忱。然后过了好久,那边回了一句,哦,知道了。我看着这个哦知道了思考了许久,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等了一会,接通了,那边一声,喂,我赶紧接下茬,“我说浩忱呀,你别想不开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那以后还有大把的美女等你去认识。“浩忱就回了一句,出来吃饭吧,我家楼下烧烤。然后就挂了根本不给我考虑的时间。我也没多想,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我妈问你干嘛去呀快吃饭了,我回一句浩忱找我有事,晚饭您自己和我爸吃吧,我出门打了个车就奔浩忱家去了,到了他家楼下的烧烤摊,看见桌子上摆着一瓶野格,我坐下来,就跟浩忱说,“大哥,你家烧烤摊喝野格呀,这不得是在那种幽幽环境的酒吧里,然后还能有一两个漂亮妹妹路过的卡座上喝的吗。”浩忱说,“你废那么多话干嘛,我家里只有这个了,我总不能把我爸存的酒拿出来吃烧烤呀。”我听了,行吧,喝呗,谁怕谁呀。然后我俩拿着烧烤摊里面的塑料小杯,倒上酒,我怎么看怎么感觉违和感十足,开始一人一口的喝起来。然后也就两杯吧,浩忱就开始自言自语,“霍缘我从高一开始喜欢她,也不算长,到现在三年了,我没有表白,我知道她还不喜欢我,我觉得我自己不够优秀,不够优秀到能让她喜欢,但是她也没给我一个优秀的站在她面前的机会呀。“我喝完自己杯子里剩下的一口,又倒了一杯,叹口气说,”不喜欢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理由的,它不是你优秀不优秀的问题,感情这种东西没法强求的。“浩忱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一样,继续自言自语地说,“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会变得很优秀的。”我一直当浩忱喜欢袁黎就是少年对于童年里女神的那种喜欢,只是在聊赖的少年时光里的一些念想,想着上了大学之后遇见更多的人之后,这个年轻的执念也就放下了,但是那天晚上,我觉得浩忱那是一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感觉。没一会时间,浩忱已经喝了半瓶下去了,他这种一杯上头,两杯就醉的人我可不敢让他多喝,趴地上还得我抬,我赶紧拿了一个扎啤杯子把剩下的酒倒进去,自己慢慢喝,浩忱喝完手里的酒,拿起酒瓶就准备倒酒,一看酒瓶里面没酒了,喊着叫服务员拿酒,服务员过来,我说别听他的,拿几瓶格瓦斯带冰的,麻烦您了。浩忱喊格瓦斯是什么玩意爷要喝酒,我赶紧说“好好好,啤酒好吧,少爷您喝个够,完了小的抬您回去。”咱也不知道是不是格瓦斯也有度数,反正浩忱喝完一瓶之后就趴桌子上不动了·。我一看不动了,又看了看桌子上还没有怎么吃的烧烤,一想咱不能浪费粮食,就让他在桌子上趴了一会,我自己把他带出来的酒和桌子上没怎么吃的烧烤解决之后,我发现账还得我结,肉疼的结完账之后,抬着送他回家,随便应付了他妈妈两句,把他安顿下我就回家了,至于他醒来怎么跟阿姨解释,那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说也奇怪,喝完一顿酒之后,浩忱好像就忘了袁黎一样,很少提起,有时候我提起关于袁黎的话题也很淡定的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喜欢过这个人一样。但是,以我对浩忱的了解,这是个坎,他没有那么容易过得去。不过既然他表现出来已经是走出来的样子,我也不好再去询问。

    大学几年,除了几次假期的聚会我们见过袁黎几次,再无交集,我想着,没有什么感情能经得住距离和时间吧。只是,大学四年浩忱都没有交过一次女朋友,我每次问起来他都说自己醉心于学习无法自拔顾不上谈恋爱。对了,老原和袁黎也没有熬过大学四年,具体为什么分手也不得而知,当时我告诉浩忱这个消息的时候浩忱也只是哦了一声说了句可惜了。就没有再多说一句了。我深知不能那这件事打趣他,也没有说什么。

    大学毕业之后,浩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我在上海一个研究系所里面边读研边工作,巧的是袁黎到上海工作了,在偌大的一个城市里,能够有一个相熟的老同学认识真的是很不容易,所以大学毕业后,我们和袁黎的联系因为在一个城市变得多了起来,不时的周末约个饭谈谈学习工作。老话讲,感情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我深以为然,再加上浩忱得学校离袁黎租的公寓也挺近,浩忱也时不时会给袁黎送点小礼物,买水果也买双份给袁黎送过去,换季送条围巾手套了什么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浩忱只是想让袁黎感受到他的关心,并不奢求可以一下子让袁黎喜欢上他。后来浩忱和我说,袁黎真正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在那年冬天,袁黎在家生病卧床不起,浩忱在袁黎家陪了一天,又做饭又煲汤,他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还把手烫了,我问他不会点外卖的吗,浩忱回答说,给病人做当然自己做才放心。我心里暗自吐槽你做的才不放心吧。但袁黎可能是被这个打动了,唉真是俗不可耐。这都是后来知道的,在那之前,我总觉得到她俩可能已经开始背着我出去活动了,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虽然我有所怀疑但是我没有从朋友圈发掘出一点点痕迹,直到后来有一天,浩忱打电话邀请我周末去袁黎家吃火锅。我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问:“什么,袁黎家,我去,小袁女神可是第一次邀请我们俩去她家吃饭。”谁知道浩忱不屑地回答说,“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是第一次邀请你,我可不是第一次去。”我一听脸都绿了,我大吼,“李浩忱你个没良心的,你们俩吃饭竟然不叫我,还是到袁黎家里吃饭这种好事,说,你是不是和袁黎有情况了。”然后这时浩忱才扭扭捏捏的说,“我们在一起了。”我听完大叫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也喜欢袁黎好久了,本来我念你是我儿子没想和你抢,没想到你竟然抛弃了我,所以我决定这个周末跟袁黎表白,和你公平竞争。”还没等我说完,浩忱喊了一句滚,你他妈爱来不来。到了周末,我早早就叫浩忱接我,说是早点过去帮人家袁黎收拾一下,我们不能光吃呀,话是这么说不过吃火锅也不用太提前准备,不过为了为了不是空手去太尴尬,我还是去超市买了一串绿色的香蕉呢,为什么是绿色呢,因为是没熟的。涮香蕉是我从小吃火锅的保留菜品,而且得是那种还没怎么熟的香蕉,太软了到锅里容易煮烂捞不着。我跟着浩忱来到袁黎家里,就是一个一居室的小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但是被袁黎收拾的很干净,我进门的时候,袁黎正在切晚上要吃的菜,看见我到了,手里还拿着香蕉,说,“霍缘到了啊,你还真带了香蕉,浩忱说吃火锅你一定会带香蕉,你坐下等一会,马上就能吃了”。我看了看浩忱,和袁黎说,“是吗,他这都告诉你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了,准备今天晚上跟你表白把你抢走。”袁黎还没说话,浩忱就扑过来,把我摁在沙发上,喊着我撕烂你的狗嘴。我一边喊着谋杀亲爹一边把他往沙发下扒拉,这时候袁黎的菜准备好了,和我们说,“快吃吧,堵住你俩的嘴。”坐桌子上吃饭,袁黎和浩忱坐一边,我一个人坐一边,我甚至后悔了来吃这顿饭,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把狗骗进来杀,浩忱这货全程给夹菜,好像对面没有坐人一样,而我准备掰香蕉自己放锅里,浩忱拦下我说,“你那黑暗料理有几个人喜欢吃你到最后再放,放锅里那个味万一别人受不了呢。”我一瞥眼,说到:“我套你猴子的以前你吃的不是很欢吗,我是要放榴莲吗,有那么大味吗,你是诚心请爷来吃饭的吗。”浩忱说,“是袁黎说请你来的,我可没请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一听都被气炸了,回击说,“你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东西,人家袁黎请我来吃饭,我就是客人,我要吃什么你管得着吗。”不等浩忱说话,袁黎就掰了几个香蕉放进了锅里,“你们俩别说了,我也正想尝尝火锅里面放香蕉是什么味呢,这得涮多长时间啊霍缘。”我撇了浩忱一眼,向他投了一个胜利的眼神,说,“烫几秒就好了,软了就不好吃了,我和你说,这个真的是贼好吃,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神奇的吃法的呢,是在初中的时候,我看过一篇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就很喜欢涮香蕉,我回家之后就试了试,妈的绝了,我第一口就爱上了。”我一说初中时候,浩忱和袁黎也好像打开了记忆,开始回想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事情,一聊天时间就过的特别快。晚上袁黎送我们出了门,我和浩忱走在外面的大街上,我说,“可以啊小子,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到头了,终于顺利的追到了自己的女神,清心寡欲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浩忱反手给了我一拳,“我这清心寡欲是假的,那你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也在憋大招,还是你真是个弯的呀。”我听了,哼一声,“瞧你这个恋爱之后的酸臭嘴脸,可贱死了你。爷要回家了,你快滚回学校去吧。”这顿火锅,算是浩忱和袁黎对外的官宣了,他们说太高调不好,但是让外人知道也算是一种仪式感。真是不愧我和浩忱这么多年的友谊,作为唯一的外人吃着专属狗粮。真他妈香。

    研究生毕业前,浩忱也拿到了好几家研究所和学校的offer,我在看了之后,感觉一家广州的研究所比较起来是最合适的,浩忱说,“他也觉得这个是最好的,但是袁黎工作已经稳定住了,还是在上海的工作里面选吧。”我一想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这是工作地点,要是工作异地的话,后面再想在一起生活就得其中一个人放弃工作。也就表示理解浩忱,这是觉得这个机会确实可惜,不过为了爱情嘛。因为毕业前要办的手续很多,后来我也就忘记问浩忱工作这件事了·。

    之后的有一天,我正在吃午饭,浩忱和我打电话说他和袁黎吵架了,我也没有当回事,两个人相处不能没点矛盾吧,以前浩忱也会和我说他们俩因为一些小点的事情闹矛盾,最后当然都不了了之了,但是随着浩忱和我说情况,我觉得好像事情有点严重,说是今天他俩因为一点小事有了些口角,袁黎说他浩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和她在一起,浩忱也在气头上,说:“我没有做好准备和你在一起,袁黎,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做了多少准备,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千方百计知道了你的志愿,在截至那天下午把志愿改到了上海,我推掉了在广州的offer,在上海找了一份工作,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做准备,我是想让你喜欢我,我做了多少准备你知道吗?”袁黎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说,“李浩忱,是我没对的起你的付出,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说完就哭着出家门了。我听完,就问:”你高考报志愿那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行啊,你藏的够深呀。”浩忱说,“我没时间跟你扯皮,你说我要怎么办呀。”我说,“怎么办,道歉呗,你也是,说的跟要道德绑架似的。”浩忱说,我那不是一时嘴快嘛,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刚才打电话了,不接,我和他说那你先别着急,我先试着和袁黎联系一下,浩忱说,“好好好,那你赶紧和袁黎联系。”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就在微信上给袁黎发消息,问她在哪,说浩忱很担心她。过了一会,袁黎回了信息说,霍缘,我没事,我觉得我和浩忱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不会玩失踪,只是我想你和浩忱在这段时间别着急联系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起浩忱对我的付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他想要得到的那份感情。你明白吗,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浩忱高考改志愿了,我不希望他的工作还没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转述给浩忱,谢谢。我看完袁黎回的话,转发给了浩忱,过了一会,浩忱回我,好吧,那就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我怕浩忱一个人太孤独,就回说,你也别想太多,袁黎也说了,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会,一个人了,要不要爷陪你重温一下男人之间的快乐。浩忱说,我知道,爷像是那种不洒脱的人吗,我赶紧回,那是,少爷今晚我们去哪里快乐呀。然后浩忱说,我想烧烤喝野格,我一脸懵,行吧,和以前一样,抬着回家。你说啥就是啥。

    那几天毕业工作手续什么的也都办的差不多了,我干脆就住在了浩忱租的家里面,每天吃饭靠外卖,起来就看看电影,打把游戏,那几天我们俩活的就像无业游民。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早上,我还正在床上睡着,就突然被一个东西砸醒,我一睁眼,看见是个包,我大吼,“李浩忱你他妈大早上发什么疯。”然后就听见浩忱说,快起床,十二点的机票,别耽误了。奥知道了,赶紧起床十二点的飞机,等等,什么飞机,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蹦起来,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浩忱,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呀,浩忱停下手里的的动作,抬起头说,不是我,是我们,我马上收拾完了,然后就去你家收拾你的东西,中午十二点,我们飞拉萨。我坐起身来,“浩忱难道你看破红尘要出家吗?”浩忱说,“出个屁的家,袁黎去西藏了。”我问你怎么知道袁黎去西藏了,浩忱说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信息渠道,而且袁黎朋友圈有没有屏蔽我,知道大方向然后看她的动态照片去证实了一下,确实在拉萨。快走,我边嘟囔着是谁给浩忱当狗,边说咱们这么去找她合适吗,她不是说要一个人安静会吗。浩忱说,“我们不去找她,我们去跟着她,她一个女孩子万一碰见什么事情对不对,我们跟着她还好帮她,反正你也没啥事,废什么话,爷买机票请你去西藏玩不乐意啊,别给脸不要脸啊。“我还能说什么,我极不情愿的起了床回家收拾了东西,跟着浩忱就坐上了飞往西藏的飞机。

    我是第一次到西藏,,从贡嘎机场下了飞机往拉萨市区走的路上我就感觉到身体强烈的不适,倒是浩忱,可能因为觉得要要见到袁黎的缘故,感觉身上看不见丝毫高原反应的影子,我问浩忱说,所以我们下一站去哪,浩忱说,我们先去找袁黎住过的旅店,我跟着浩忱在拉萨的街头走了起来,路过布达拉宫,阳光下有不少朝拜的僧人,他们有的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我并不信佛,但是因为这些僧人眼睛里的光,我对布达拉宫多了份敬畏,对它承载着的无数人的信仰多了份敬畏。

    浩忱这次出行确实下了大功夫,我们几乎就没有绕什么路,就找到了袁黎朋友圈里发的旅店,我们在旅店办了入住,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姐姐,人们都叫锦姐,带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叫小青,人很好很热情,知道我们是第一次到拉萨还询问了我们需不需要高原反应的药,还邀请我们一起喝茶。我们收拾完行李下楼下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和姐姐闲聊,就问她之前来过的袁黎,姐姐问我们,你们认识她吗。我指了指浩忱说,是他女朋友。姐姐说,“那个姑娘刚来那天就发高烧,加上高原反应,第一天晚上就是在医院里过的,一个女娃娃一个人走川藏线进藏,真是难为她了。”浩忱没等锦姐说完,就着急的问,那她怎么样了,有事没事啊,锦姐说,没事了,第二天在医院挂了一天水晚上回来就差不多恢复了。过了一会小青也过来,和锦姐说,妈妈你们是不是在说那个漂亮姐姐。锦姐笑着说,“对呀,这个哥哥是那个漂亮姐姐的男朋友,我们在夸你漂亮姐姐。”小青说,“漂亮姐姐可好了,给我零食还送我玩具,然后她对着浩忱说,哥哥你是姐姐的男朋友那你能不能让小袁姐姐再回来呀,我请她吃糖。”浩忱笑着说,“好,小青,等哥哥见到小袁姐姐就和她一起回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话是这么说,但是袁黎在朋友圈只发了在旅馆和布达拉宫下面的照片,浩忱也说他的内部人员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怎么找还是个问题。但是显然浩忱一时间可能被小女孩叫哥哥叫酥了,一口答应下来把袁黎带回来,真是的。但刚才锦姐说袁黎在医院的时候都是她陪着的。我想没准锦姐会知道,我就问锦姐,您知道袁黎去哪了吗,锦姐说“,前天袁黎走的时候说要到阿里去看看冈仁波齐峰。”我一听,就想她不会是想转山去吧,就她那小身板,不得倒半路上。我和浩忱说了之后,浩忱问我转山是什么。我回答说,“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一个喜欢旅行的叔叔说过,后来因为冈仁波齐那部电影又去自己了解了一下。据说朝圣者到冈仁波齐峰转山一圈,课洗尽一世罪孽,转山十圈可以五百轮回免下地狱,转山百圈可以立地成佛。不过除了对于朝圣者,很多旅行爱好者就也会去转山,因为传言只有真正有机会到深山脚下,你才会明白什么叫神圣,才能明白具备什么样的气势会被称为神山。”这时候浩忱打断我说,你倒是说所为什么怕袁黎倒路上呀,我说,“这不是马上就说了嘛,冈仁波齐峰海拔六千米以上,一般转山得准备充分,即使是本地藏民,转一圈一般也得一整天,五十多公里我看袁黎一进藏就高原反应,要是她只想去看看还好,要是真想转山还是有个人陪着好一些。”浩忱听了,赶紧站起来,说那咱们还等什么呀,赶紧出发呀。我没理她,接着问锦姐,锦姐你认识本地的提供包车的人吗?锦姐说有啊,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我说,“那就麻烦你了姐,我们明天早上出发。不过,我们之前也没有去过,您能不能找个熟悉目的地的师傅领我们去啊。”锦姐说,“没问题,我有个朋友就是干这个的,我让他明天把你们送过去安顿下来,顺便给你俩指指路。”我谢过锦姐之后就和浩忱上了楼,我和浩忱说,“锦姐说袁黎是前天坐班车出发的,我查了一下,从这开往塔钦的班车要走一天,也就是说昨天中午她应该已经到了,我们明天早起也得最多晚上才能到,袁黎第一天到了应该得休息一天,但是明天她会不会出发可就说不定,你得做好我们到了也找不到袁黎的心里准备。”浩忱说,“没事,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遇见袁黎的,相信我。你就只管带着我去就行了。”瞥了瞥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但同时我又担心见到袁黎之后他俩到底结果会怎么样。

    第二天,我们俩早早起床,把行李箱放在旅店,背了两个背包就出发了。然后就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不得不说,沿路的风景是真的美,我听说坐班车的话会走得很慢,还会是不是停下来,要不是我们俩着急,我还真得尝试一下二十四小时的班车呢。不过路上浩忱就没有这么多看风景的心情了。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他有些紧张,可能是因为袁黎说了想要自己安静,浩忱不知道这么贸然就来跟着她会不会让她不高兴。不过此行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见到袁黎,要是见不到就当去旅行了,我这样安慰自己。我们到了塔钦,锦姐给我们找的司机师傅叫黑哥,是锦姐的高中同学,帮我们找了间熟人开的旅店住下,连夜赶回去不安全,师傅也就在我们隔壁住下来了,收拾完东西,我们和黑哥出去吃晚饭,吃饭的时候,黑哥问,”我听素锦说你们俩来塔钦是为了找个姑娘。那你们准备接下来怎么联系。”我放下筷子,说,黑哥不瞒你说,我们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人家那姑娘昨天应该就前天就已经到了这里,遇不遇的上只能看命了。雷哥说,要是找不见就去神山看看,然后你们就会有答案的。浩忱说,对,遇不见就去转山,去涤荡灵魂。吃完饭,黑哥说他要去当地医院去看看他在那里的妹妹,我和浩忱回了旅店,我问浩忱,要是在这还没有袁黎,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他呀。浩忱摇了摇头,我说了是来看看她,要是直接联系我干嘛跑这么远啊。不行不行,我摇了摇头,行吧,那就随缘吧。

    晚上黑哥回来,找我们两个给我们吩咐了吩咐转山要注意的是,说完之后我们在屋子里闲聊起来,黑哥说,他今天去诊所,她妹妹说碰上一个来转山的姑娘,一个人上山,又遇上了生理期,直接晕在了路上,还是路边的几个藏民骑马把他送回塔钦,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着呢。我和浩忱一听,两个人对视一眼,我说不会这么巧吧,浩忱说那万一呢。我问黑哥见过女孩的样子吗,黑哥说他过去的时候女孩已经在病房里了,没看见。浩忱说,黑哥你能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吗,我怀疑这个女孩可能是我女朋友。黑哥说,可以呀,那咱们赶紧走吧。然后我们几个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进门就问值班护士今天刚来送来的那个昏迷的女孩在哪啊,然后护士问,你们是她的家属吗?浩忱回答可能是。护士皱起眉头,什么叫可能是,到底是不是,我说,护士姐姐,是这样的,我哥们她女朋友也一个人来塔钦了,然后她身体不好,我们知道今天有个昏迷的女孩在医院就过来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病房,我们就在外面看一眼,护士看我们也不像说瞎话,就带着我们往那个病房走,到了之后护士就在这,你们看一下是不是你的朋友。然后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浩忱问是不是啊。我调过头来说,不是,里面的女孩子不是袁黎。浩忱拽开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来我看看。他看完之后,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庆幸昏倒的不是袁黎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失望。然后我和护士说,不好意思,这不是我们朋友,打扰了。

    带着失望我们就往出走,走过打吊瓶的输液室转过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里面正在输液的女生也正好抬起了头,然后我们对视了一眼,我停下来,都忘了要拉住浩忱,然后浩忱发现我停下了就叫我快点,看我没反应就走回来还边走边说,你发什么神经,快点走啊。然后我觉得我肯定是不能先开口说话的,就站在那没动,然后浩忱过来,顺着我的目光往里看,也不动了,还是袁黎先说的话,浩忱?你们俩怎么在这里。我先和黑哥和护士说这个女生就是我们的朋友,让他们先回去了。然后我就跟着浩忱进了输液的病房,然后气氛异常的尴尬,然后袁黎又问,浩忱你怎么不说话呀,这样霍缘你说,你俩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我回答说,“我们这趟是来找你的,但是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医院。它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可能不信我们来着过程是…。然后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袁黎解释的时候,浩忱说,“还是我和你解释吧。我从你朋友圈里的照片看见你在西藏就叫了霍缘一起去了拉萨,但是我知道你想自己一个人玩。然后我就想着就沿着你走的地方走,要是跟上了就跟着你,然后我们就去了锦姐家旅馆,然后她说,你刚来那天就进了医院,说你后来到了塔钦,然后我和霍缘就包了辆车赶了一白天路来着,我们想着要是碰不见你就去转山,然后今天晚上我们过来是因为,然后锦姐给我们介绍的司机师傅今天来了趟医院,说今天有个女生一个人转山高反加生理期晕在半路,现在还在昏迷,然后我们怕是你,就赶紧过来看了看,刚才去那边看见不是,就已经准备回旅店了。然后就正好霍缘就看见你了,然后之后你也就看见了,我们就在这了。”浩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给袁黎插话的机会,但我知道浩忱心里是紧张的,从小到大,浩忱一紧张就会有很多然后,一句话配一句然后。浩忱说完,屋子再次陷入沉默,袁黎头低着也没有说话,然后过了一会,浩忱又小心的问,那你今天怎么又来挂水了,身体又不舒服吗,要紧吗。终于,袁黎抬头了,笑着说,说的都是真的?浩忱说,绝对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就被神山惩罚。袁黎说,“行了行了,说的好像你真信神山一样,那我还有问题,工作的问题呢。浩忱接着说,工作地事情我想好了,我还是听你的,我去广州那个工作,广州那个工作所在南京上海都有分所,我争取工作几年就申请调职,上海不行就南京,都离得挺近的。“然后袁黎站起来,在手机里翻了一会,找见一张照片,给浩忱看,浩忱看完,一脸不可置信,震惊了许久,说,你找了个广州的工作,多会找的,袁黎说,我在出门之前递的简历,前天刚到的通知。浩忱,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嘴里还念叨着,上海的工作挺好的,辞了多可惜呀。袁黎给了他一拳,少来,心里可着乐了吧。我看着他俩的样子觉得无比的和谐。总觉得屋子里面多了什么,多了什么呢,突然我就明白多了什么了,多了一个灯泡。我过去把他俩拽开,说行了,袁黎你的输液针管再不拔血就流回去了,我给你出去叫护士拔针去。浩忱瞪了我一眼,你搁这邀功呢,叫去就叫去,你拽我干嘛。快点去呀,都快滴完了。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得,我这话还说多了,无奈地出去把护士叫回来把针拔了。我们三个一起往旅店走,,然后袁黎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拉着浩忱说,李浩忱不对呀,我生理期是多会你不知道吗,怎么听见昏迷的女孩碰上生理期你俩还能来医院。浩忱愣了一下,“我这不是着急嘛,再说了,这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我碰见你不是嘛。”袁黎说,以前觉得你也挺老实的,现在怎么学着贫嘴了,说完还看了我一眼。我一看这是在暗示什么呀,接过话头来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教的,全是他自学成才,你要是后悔了我随时欢迎浩忱回归我的怀抱。浩忱一脸嫌弃,滚一边去,谁要你的怀抱,不嫌恶心。也就这么拌着嘴,我们回了旅店,给袁黎在我们隔壁开了一个单间。找到了袁黎,后面的旅程就是单纯的享受风景了,然后浩忱也没有忘记回去看小青的承诺,而且行李还在锦姐那,小姑娘看见袁黎可高兴了。

    再后来我们回了上海,整理在上海的东西,在广州找房子,浩忱和袁黎离开上海那天是个周六,我去车站送他俩,我和浩忱说,我也不和你矫情,你过去好好干,早点和袁黎奔小康,别给国家拖后腿。浩忱说,行了,你也多保重啊,快找个女朋友那你自己交代出去,咱们哥俩初中开始就一直在一块,现在要分开了,你可别舍不得我。我锤了他一拳说得了吧,你快滚你的。转过头来和袁黎说,多保重。然后袁黎说,不抱一下吗,我笑笑,那你乐意我有什么不乐意的,然后张开胳膊抱住了她,说浩忱就交给你了。浩忱笑着说,你搁这托孤呢,行了,抱一下就行了,羡慕自己找一个。我松开袁黎,便往浩忱那边走边说,嫉妒了,那给你也抱一下,说完,我把浩忱拽来用力抱了一下,然后松开。转头,说爷走了,不要太想我。再后来他俩生活的怎么样了我也没见着,不过看着浩忱日渐胖起来得身体,日子也差不到哪去。

    心里继续想着浩忱胖了的样子,回忆了浩忱这些年来和袁黎的点滴,我到了目的地,停好车,整理了整理衣服,走进浩忱家里,浩忱看见我来了,笑着说又不是你结婚你穿这么帅气干什么。我严肃地说,咱俩不是商量要抢亲嘛,不穿的帅点怎么抢亲。浩忱给了我一拳,我可去你的吧,还真要和我商量着抢我自己的亲,走吧,让你当我的伴郎就已经给你脸了,还想着坑我这个新郎。我撇撇嘴说,别废话了接亲去吧,对付袁黎那帮闺蜜可不比抢亲简单。浩忱攀着我的肩膀说,从小到大咱哥俩想办成的事可没有没办到的。走,就快娶到媳妇了,哥们可不能现在退缩。

    我开着车,载着浩忱,带着结亲的车队一起出发,我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我小时候最好的哥们和他小时候的女神结婚了,我记得高中的某一天,浩忱给我他读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少年,不要别轻易爱上一个女孩,因为爱上她可能只有一瞬,而忘了她,却要用一生,浩忱那时和我说,爷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袁黎,而且永远不要有祝她幸福的勇气,我一定会让自己有给她幸福的能力。那是少年时的浩忱悄悄给袁黎也是给他自己这一生最重的承诺,而现在,浩忱正在履行承诺和追求幸福的道路上,骄傲地走着,而且一定会一直走下去。

    浩忱,袁黎,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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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呆子的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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