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同人还是衍生(!⊙ω⊙)ノ想写这个很久了,它终于来了! 灵感来源:君君的第一首原唱歌曲《凉夜横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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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是京城上下妇孺皆知的少将。
二十一岁那年,他十里红妆的接回了他心悦多年的女子,并向她许下深情一诺:此生不负卿。
之后,他待她如宾,甚至传她剑法,教她习字,有时还会带她一起赴往边疆巡察。
半年前朝中送来急讯,要求他立即赶到边疆。战事紧急,他来不及向她解释,在她将他送到护城河外时,留下一句:“放心吧,待院内海棠再次盛开,我定凯旋归来。”
说罢,策马离去。
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兰舟,回到城内。
她上了城楼,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又看到天边的大雁徐徐飞来。
眼下可是秋天啊,夫君……
她想。
海棠花开,怕是要到明年开春了吧。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站着,直到残阳染遍远山,霜月洒满西楼。
2.
他到边疆仅仅一个月,捷报频传,京城上下无人不夸赞他的胆识与谋略。
她在打理闲杂之事时,小心的向路人打听着他的消息,每每听到他又一次得胜时她都会在心里暗暗的祝贺他。
男儿壮志凌云,他能在战场上一展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她自然会替他高兴。
又过了半个月,她收到了一封信,是用信鸽寄来的,战时用来传书的信鸽,不知道他是如何闲下一只来专门给她送了一封。
也许并非是他所寄……
想到这里,她心下猛然一沉。
捧着这封信的手迟迟不敢打开,生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踌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打开了它,看到是他的亲笔,她才稍稍心安。
信中向她描述了边疆的烈酒和战争的激烈,还计算了他的归期——
明年春 ,海棠花开之时。
她在心里暗笑,她的少将果然不会骗她。
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们一直以书信互通音讯,她在每天打理着将军府的闲暇有多了一件事,抬头看天,期盼着云中的锦书。
而今日她收到了这封信,无冗长之文,仅仅四个字:
半月后,归。
她失神的望着这四个字,猛然抬头间,望见院内的海棠不知何时已开出了几朵花苞。似有暗香浮动,恍惚间,她的思绪又被带回了那个无他的夜晚。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月华透过轩窗洒在妆台上。
她无心睡眠,便慢慢坐起身,来到了妆台前,铜镜中的人悴消红减,面色苍白,她于是借着月光,对晚镜,轻捻小笔,细细的描起了眉毛。
才半月未见,自己整日担心那人的安危,容颜似乎憔悴了许多,若那人见了,怕是得嗔怪了吧。她想着又轻轻打开了胭脂盒,在面颊上扑了些许胭脂。
那胭脂中携有的海棠香,让她误以为是院中的海棠开了。她抬头向窗外看去,海棠仍是凋零着的。
是了,她的夫君才离开半个月。
正伤神时,却忽然瞧见一只粉色的蝴蝶扑扇着翅膀,悄悄潜入窗内,她颇感惊奇,回头想唤:“夫君,快看。”
入目,却只有淡色的帷帐飘渺若云,浸没着一夜的凉霜。
是了,他的夫君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半个月了。
3.
半个月过的很快,可却迟迟不见那人归来,她对自己道,应该是快回来了,所以忙着吧。
然而京城也一直没有要迎接他回来的动向,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忽然,朝中有人来道了将军府上说,少将奉命前往边疆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今日晨间,敌军突袭,少将拼死守卫前沿,怎知敌众我寡,加上并无准备,少将他……
魂断沙场……
听到“魂断沙场”四个字,她一度站不稳,先前的不安翻涌而上,猛地窜上来,让她如行梦里。
那人又说少将的尸身两日后,定会收回并由天子厚葬……云云。但她早已听不见那人说的任何话了,打发那人离开后,她把她自己关进了房内——
默默的,悼念着……
她的,
少将……夫君。
良久,她擦了擦眼角的湿热,打开了房门,慢慢走入院中,院内的海棠已经盛开,她又想起了她说过的话。
“放心,待院内海棠再次盛开,我定凯旋归来。”
如今海棠花已开,你呢?
不行,两天,她等不了。
她让下人牵来了那匹他为她挑的好马,卸下女子温婉的妆容,着了一件利落的戎装,纵身上马。
院内有些许海棠花落在了地上,散发的香气轻轻绕卷着马蹄,使马蹄都带上了海棠的芬芳,瞥见沿途的人家屋檐下的燕子已经成双飞到了桑树上。
冬天过去,春天也到了。
她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阵酸楚之意。
4.
横塘夜色曾微凉,奔驰在这熟悉的路上,她想曾经也有良人同她共同走过这一段路,她望着这江山秀丽,城池暗哑,笑着对他玩笑道:“你看着城池四方不过游戏一场。”
多少人为这江山沉沦,似笑话。
他不语,留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夜未央,星汉西流荡至苍茫。
她行于这夜空之下,虽迷茫彷徨,但她知道此去必无归途。
此刻的她已经精疲力竭,可她丝毫不敢松懈,快马加鞭,风从身边呼啸而过,使她清醒了些。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总算在天亮之前赶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她来不及停下来歇息,向守卫的哨兵打听了战场的位置,便要离开。
那哨兵认识她,见她脸色不好便要拦下她,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却被她拨开了,那哨兵没有办法,只好扶她上了马,目送着她远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5.
战场上烽火早已熄灭,不远处的狼烟四下纷扰。
她下马,到处寻找着……
明日便有人来清理战场,望着微耀的天际和满地的尸体,她加快了寻找的速度——她必须在天大亮之前找到那个人。
她细细的寻找着,寻找着那个她的君郎。
天越来越亮,她几乎要动弹不得了,但她仍在坚持着找,她抬手想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却发现自己的面上全是湿热的液体——
有汗,但更多的是泪。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也不介意再狼狈一些,索性哭的更厉害些,可她又不敢哭的太大声,怕吵到这些将士们的安魂。
她边哭边找,口中喃喃的道:“夫君……夫君……夫,君……”
一声,一声,让人痛心……
终于,她在死人堆中看见了她的夫君,她拼了命似的翻出了她这半年来日夜思念着的君郎……的尸身。
她的信念在那一刻,好似流沙。一角崩塌,全盘坍塌。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涌,温热的泪滴一滴一滴打在那人的脸上,只是那人手脚早已冰冷,清亮的泪水晕开了那人脸上的污秽和血渍。
那人不动。
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对他极好的人的眼眸了,那个永远对她含笑的眼已经闭上了。
她看着他安详的样子,她替他不甘—— 她的少将不应该沦落至此的,不应该尸骨都冰凉了,还躺在这黄沙之上的……
他从来都舍不得让她难过,现在她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一个人独自走上黄泉之路呢?
她抚了抚他的发缕,探到他握着剑的手,缓缓的握紧了他的手,把剑带起,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进去。
当她垂眸看见他的那一刻,泪水再次划过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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