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堰洲游玩了一个月。回来以后,便是频繁的朋友聚会和家庭聚会。许正阳就好像吉祥物一样,被两家人和厉思慧的亲戚朋友们占满了时间,拉去到处展览。而他的配合其实已经出乎了厉思慧的意料。
在那晚竹林下两人谈完以后,似乎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夫妻之间的义务,回到家许正阳也自觉地搬进了书房,而厉思慧也并未再多话。他们的责任和义务目前来说,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人前的完整,完美。急切的盼望只会让希望变成奢望。
厉思慧和许正阳两个人都一致的保持着外人面前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般配夫妻,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回到所谓的家以后,什么叫备受煎熬。那是真正的生活,当时间被拉的平淡又漫长的时候,所有的寂寥和繁琐都会显得尤其伤人。
整个十一月就在这样的奔走中度过了。
而许正阳日常的训练又重新渐渐开展起来,可是他的身体虽然还在持续康复中,却渐渐感到体力不如往昔。
校场上,他蹲在路边有些喘,不过一个环山拉练,他比以往喘的厉害多了。
魏长治走过来递了一瓶水,笑的邪气,”正哥。你这体力可不如以前了,娶了老婆体力不如过去了吧?”
许正阳笑笑,撑着膝盖抬头看他,带着不以为意,“笑我?来比比?“
魏长治一挑眉毛,“你确定?”
许正阳笑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脱了。”
长治乐了,解了扣子脱掉军装。
.........
两人几个回合比下来,自然赢的还是许正阳,只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感到后背隐隐作痛。
心中又有些隐忧,想着又需要抽空复查。
从浴室出来,长治也正好从更衣室出来。
想起师长的叮嘱,长治犹豫着该不该问,但上有命,不敢不从。于是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和慧慧怎么样啊?”
擦了擦胸前的水珠,套上上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魏长治有点尴尬,“我这不是随口问问么?”话音一落,正对上许正阳迎过来的目光。心里有些慌张,他哪里骗得过正哥?
“好了好了,你们别让我受这个夹板儿气了,师长就是想知道你和慧慧怎么样?”
魏长治的话让许正阳心一沉,“有些话,不妨说清楚。师长对我有再造之恩,所以我接受了这段婚姻,但是如果,连我们怎么过日子他都要你来过问,那...”
许正阳的话没说完,但魏长治知道,师长的手已经管不住他了。
看着许正阳要转身离开,长治叫住了他,“正哥,好好考虑调职的事。真的从这里出去了,可能对你是件好事。”
许正阳偏过头余光扫过,打开门走了。
开车一路都在想魏长治的话,脑海中也闪过这次回来以后,一次吃饭时,厉有廉的嘱托。
“慧慧和你的年纪都不小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调职的事,你的身体也已经不适合做保镖了。”
“昌和说他那边有个机会,你可以找他聊聊。”
......
他不会因为厉家亲戚们暗示的什么早生贵子去做调动,但他想逐渐脱离李师长的影响,确实需要一个机会,这就是一个机会。可不做保镖,他还能做什么呢?
猛然惊觉,他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也对厉思慧起了利用的心思?他选择这段婚姻,是不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面临着残废的风险?而是害怕自己军人生涯的落幕呢?
把车停在路边,安静了片刻,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喂?”
“是我,正阳,姐夫。”
——平安门 茶馆
文昌和约在这里,倒是挺符合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平时家庭聚餐时候见到的他和私下见到的他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只有单独两个人的时候,难免随意一些。
许正阳喝了一口茶。他不懂茶,也不感兴趣。
文昌和也不介意他的性格,温和如旧,“爸跟我说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是需要好好休养一下。在安全部来说,可能会更适合你。安九与政保局合并,新部长明年就上任了。”
这消息许正阳倒是没关心过,他对所谓的政治消息也不怎么关注。作为保镖时候的立场,他只需要关注,哪个首长有需要罢了。文昌和若有所思敲了敲手中的茶杯,“新官上任,一代新人换旧人是早晚的事,这时候你能来是最好的。更何况情报工作对你来说也不算难,你的身体也吃得消。只是可能要委屈你经常出差了。”
安九局也会并入政保局。许正阳当然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每个国家都有差不多保卫安全的方式,安九从前和政保局有着差不多的职责,在情报收集和任务上难免有职权冲突,合并以后自然会解决这个问题,但这也就意味着根本不需要两个局来指手画脚。而现任部长明年就退休了,交接之前他也一定希望能够看到局势风平浪静。
但文昌和身上那纯正的政客气息让他很不舒服,政客心思总不是一般的复杂难以揣摩。
许正阳顿了顿,“让我想想吧。”
文昌和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笑说好,“这是个全世界到处跑的苦差事,他们新婚,考虑考虑也好。”
这一句激将法,反而让许正阳动了心思。
本来对今天的会面,许正阳只是抱着应承的态度,可以到处跑,就意味着不必待在家里。
看着文昌和温和的笑容,许正阳陷入了沉思。
——更羊门 李师长家
“哎呦小姑奶奶,你在安全部信息处不是好好地么?”李志勇被郝晴闹得头疼。
郝晴依偎在舅舅身边,撒着娇,“可是那工作也太无聊了,完全没办法发挥你宝贝外甥女的能力啊!”
李志勇无奈的都气笑了,“那你说你想去哪儿?”
郝晴这才进入正题,嬉皮笑脸的往前又凑了凑,“上次正哥结婚,嗯..厉家二姐夫跟我说,明年安全部有变动,我想跟着正哥工作,一来我可以有用武之地,二来,都是亲戚,总有人罩着我嘛。”
李志勇哪里知道外甥女的心思,听她这么说也有点犹豫了。
郝晴看舅舅有些松动,赶紧添把柴,“听二姐夫说,工资也挺不错的。您说我现在在信息处里,总得有个上升空间吧?可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上头那个不退休,我一辈子也就是个程序员能做什么啊?安全部就不一样了,他们重组,一定有我的位置!舅舅~你就答应了吧?嗯?”
李志勇实在也是拗不过她,举旗投降,“行了行了,我去跟老厉说,让他安排他家女婿吧。”
“万岁!舅舅万岁!舅舅最好了!”郝晴的小心思得逞,开心的抱住李志勇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外甥女从小最乖顺,既听话又懂得撒娇哄他们开心,这点要求在眼下这个时局下也不难,便随了她吧。
于是李志勇便组了局,叫来厉有廉和他那个二女婿文昌和,文昌和自然一口答应,保证给郝晴安排一个信息侦查的职位让她发光发热。
厉有廉也乐的顺水推舟,反正肥水也没流外人田。当初这个女婿并不看好,也没想到结婚以后,和敏敏还算平和。
俗话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厉有廉也曾一度怀疑过许正阳。毕竟他当初相亲时候的那个态度,着实让他这个老父亲担心了一番。慧慧也是厉家的金枝玉叶,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奉为掌珠,不是让人随意呼来喝去的。
结婚前他还七想八想了一大票女儿受欺负自己去出头的画面,后来偶然间和思节喝酒玩笑说起此事,让思节笑了个前仰后合,说:“爸,你看你操的这个心,这还用得着你么?慧慧真受了委屈,我就上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九八年的春节。
李立自从上次跟李志勇大吵一架以后,两父子见到面反而少了些从前的剑拔弩张,只是有些客气。
胡玉兰很不习惯,但也总觉得比一见面就吵的面红耳赤要强。
年三十给姥姥磕了头,第二天一大早便全家驱车前往厉家一起吃饭。
这样的的家庭聚会在厉思慧和许正阳结婚以后,日渐频繁。也因此两家人走动多了,感情也就越来越好。本来感情这种事就是相处出来的。
可是想到这里,李立不禁也会去想:他们两个朝夕相处,会不会也渐渐成为了彼此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立不知道,李立只知道,当她挽着许正阳姗姗来迟的时候,优雅美丽的样子,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干嘛呢?”厉思节看他发呆,在桌子下面捅了捅他。
李立赶紧掩饰,“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队里?”自然而言的掩饰着,跟厉思节唱着哥俩好的戏码。
厉思节快气死了,“我这刚回来,年都没过完呢就让我回去?你什么人啊?”一边骂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菜。
“得了吧,我这巴不得赶紧走呢,这种场合你待得住?”李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抱怨。
厉思节觉得自己毛衣有点扎人,转头对坐在对面的厉母抱怨了一句,“妈你以后别给我织毛衣了,这么高领,我秋衣领子又低,太扎的慌了。”
厉父一瞪眼,“白喝醋还嫌酸?有本事自己织!”
一个眼神丢过来厉思节赶紧讨饶,一众人哄笑起来。
一旁厉思慧笑着对坐在身边的郝晴解释,“你可别介意我哥这样子,他从小就这样。”
厉思节一拍桌子,佯怒:“说谁呢?没大没小的!?“转而对郝晴说,“你别搭理她,跟着她都学坏了!”
郝晴笑笑没接话,只看着人群缝隙的电视里播着《相约九八》,周遭人们谈天说地,满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只有她,好像被隔绝在了时间之外停留住了。
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拉着她和妈妈来是为了让她和厉思节培养感情,看了看对面的厉思节,他是挺帅气的,可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想到这里,眼神不禁往坐在厉思慧旁边的许正阳转去。
许正阳坐在那,除了夹菜吃饭,适时的笑笑,偶尔和坐在旁边的李立说两句话,并没有太多言语,有谁问话也礼貌对答;没人问他,他就自己坐在那,似乎也没什么不适。
他这么快就适应了和慧姐的生活了么?郝晴想着,思绪被拉回那天她从厉思慧家出来的那一天............
她下了楼,竟然有一些何去何从的感觉。
和许正阳也不过匆匆一面,就是在介绍厉思慧和他相亲的那一次。
若说有什么一见钟情,那么大概她遇到他便是这样了吧。她喜欢他的眼睛,他的眼神,眸中含光,炯炯有神,有着从未遇过的坚毅。
若说是军人的特质,可她没在其他人那里看到过。其实她之前就听说过许正阳,也知道他和哥哥关系不错,只是因缘际会这种事,谁说的清呢?如若说能早些认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她躲在角落里,看着许正阳走出来,步履沉重,几步一顿的走到小区外的公交车站,上了一辆公交车远去。
她很想跟上去,可是,始终没有。
跟上去说些什么呢?说我喜欢你?他大概会吓着吧?
看他的样子和神情,似乎和厉思慧有争执,是不是这样她可以有些许机会能够..有可能...
有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促使她上了楼,再次和厉思慧的深谈,打破了她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幻想。
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也并非是浅层的情情爱爱。
“我哥呢?你知道我哥喜欢你吗?”
“我知道,但是这世界上不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会有回报的。”
“那你呢?你也不一定有回报啊!”
“那你该要去问问杨倩儿或者你舅舅,为什么是我,大概他们会回答你。”
.........
同生共死后,真的会不一样么?还是历经生死后,会分崩离析?
内心有一个声音促使她去探视了杨倩儿。自然是进不去高干病房的,但她从厉思慧的口中知道,杨倩儿会每天早晨趁着护士交接班的空档,来楼下小花园坐一会。
她们的这趟浑水,她趟不过了。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许正阳有刚才那般如此落寞的神情。
可那个女人,一身的病号服,形容憔悴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好像时间与她无关。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模糊了那天面对杨倩儿的感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会忘记杨倩儿的模样。
她说,她是正哥的同事,找不到他,于是便来这里看看。
“我前两天去找厉医生,在她家看到了正哥?我问她正哥去哪儿了,她没有说。”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杨倩儿颤抖了一下,“...厉医生?”
“是啊,你不知道吗?李师长把正哥介绍给了厉医生........”
.................
不想了。都过去了。做了这么亏心的事儿,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像那种电视剧里演的坏女人。
坠落回现实,闷头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郝晴的一切神态行为都被一旁的李立看在眼里,内心五味杂陈。
“你为什么不在信息局干了?”趁着吃完饭一群人东拉西扯,他借着抽烟的由头,拉着郝晴站在楼道里。自从从二姑那得知了郝晴工作调动,他内心就有些慌。
郝晴自然知道李立为什么有此一问,蹲在台阶上,随意一句,“嗨,我这不是也在信息处待得无聊么?我这么一高材生不找个用武之地可惜了对吧?”说完,嬉皮笑脸的眯着眼做可爱状。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你!”李立笑骂一句,只是转瞬又叹了一口气。“晴晴,我劝你不要对许正阳动心思,他这个人,就是块石头,水滴不进油泼不进,你没戏。”
郝晴心理咯噔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俏皮模样,“哥你别瞎操心我了,你还不是对慧慧姐念念不忘?”
李立就知道这丫头用话在这里等着呢,“得得得,话我是说到这儿了,我就提醒你,你去发光发热奉献青春想做党的荣耀我绝对支持你,但如果你要是喜欢许正阳,我一万个不答应。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真心实意告诉你,工作归工作,他不会喜欢你,你也不能去碰这个茅坑儿里的石头。”
郝晴笑了,带着自然而然小女孩神态,“知道啦。我是仰慕,跟爱无关。哥你就放心吧。”
李立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踩灭,也不知道她说的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说她呢?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听人劝的主儿?
其实他也经常约慧慧出来坐坐,也会时常找各种理由跟她吃饭陪她干这干那。许正阳的工作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居家好丈夫,从慧慧的口中,他也得知了许正阳和她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室友。
慧慧很坦然的说,她经常和他出来,也曾有试图激怒许正阳的想法,想借此释放许正阳心里的那个恶魔。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不爱又怎么会有执念呢?
当时,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住了。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们站在留山山顶上,她趴在栏杆上看夜景时说的话。
他问她:“如果没有正阳,你会喜欢我么?”
听上去似乎也是令人哀叹的阴差阳错,可慧慧的回答让他释然。
“我会的,如果没有正阳,我会喜欢你,我现在也是喜欢你的,但那不是爱。李立,你要的我不能给你,也无意说什么对不起。感情这件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强求不得。但也并非两人相爱就能成就眷属,你看正阳和杨倩儿,他们两个很相爱,可军婚政审会过吗?他真的有脱掉这身军服的勇气吗?他的病不好好治,下半辈子就要坐轮椅,杨倩儿答应,她姐姐父母答应吗?退一万步讲,他跟着杨倩儿去了港城,杨倩儿掏钱给他治病,许正阳自己呢?他自己能做到心安理得的吃软饭么?爱情从来都只是爱情,离开了生活,那也只是镜花水月。”
李立从小没缺过钱,也没经历过生死,最多最多就是在滇城的时候惹了事脚底抹油。可生生死死这东西,他这种官二代是没见过的。同样,慧慧也没见过。
他就好奇,“你说你一千金小姐,堂堂军长千金,哪儿来的这些现实想法?你难道不应该是被关在象牙塔里养尊处优的类型儿吗?”
厉思慧似乎想到些什么,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她透着一丝怅然,也有着一副过往烟云的感觉,“谁还没点过去啊,你没有吗?”
是啊,谁还没点过去呢?她在瑞国漂泊多年,想必也有不可说的经历。
不管是早晨起床的煎蛋还是晚上临睡的牛奶,厉思慧做着一个好妻子能做的所有的事,这是她的选择。
只是,爱她,也是他的选择罢了。
开春以后,许正阳渐渐忙了起来,工作调动以后忙碌的结果就是一个礼拜许正阳至少有三天都睡在部里。
厉思慧从来不问。她是骄傲的,不会像个怨妇一样去爱一个人;但她也会失落,实在无聊时就会和丰如雪逛逛街吃吃喝喝打发时间,自嘲一番自己哪里是结了个婚,明明是找了个室友。
可是厉思慧并没有十足的勇气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她这段婚姻是如何得来。毕竟丰如雪渐渐和大哥厉思节走近,看起来有十足的恋爱趋势,或许过不了多久,好事一成,她就要改口喊大嫂了。
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真实的婚姻状况,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承受。可这个想法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觉得,这是一段孽缘了?那个无名道士的话又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厉思慧也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排遣寂寞和不快,于是在丰如雪的建议下,准备考博。
台灯下,书页翻来翻去,能记住的不多,脑海里都被许正阳填满了。起身在他平日里睡得书房小床上拿起他还没来得及洗的毛衣,捧在手里凑在鼻前,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大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吧,不知道杨倩儿还记不记得这味道?
抬起头望向大门方向,她多希望这时候门能想起钥匙拧锁头的声音,看到他走进来,轻轻地说一声,我回来了。
这夜我又再独对夜半无人的空气
穿起你的毛衣重演某天的好戏
让毛做长袖不经意地抱着我静看天地
让唇在无味的衣领上笑说最爱你的气味
我恨我共你是套现已完场的好戏
只有请你的毛衣从此每天饰演你
夜来便来伴我坐默然但仍默许我
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
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
准我快乐地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
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
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你纵是未明白仍夜深一人
穿起你那无言毛衣当跟你贴近
我恨我共你是套现已完场的好戏
只有请你的毛衣从此每天饰演你
夜来便来伴我坐默然但仍默许我
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
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
准我快乐地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
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
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你纵是未明白仍夜深一人
穿起你那无言毛衣当跟你贴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