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多年以后,那个容易把自己迷失在情绪的荒原的男人,鬼使神差的,把所有外来的影响,剔除掉了。
那些杂音曾一度把他瘦弱的身体,左右得东倒西歪,他为让自己保持不变的立在原地,重回到沉寂是金的心思深海里去,他始终相信,那里藏身着他那不可自拔的,钢铁般的迷人志向。
他偶然的放飞自我,吐露心声的某些信号,其裸露程度,有时会后知后觉,又让他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这里,始终是一个跻身求活的沼泽地,不该如此,像个疯子,叫人嗤鼻。”
他自言自语,批评着自己前些天纯真的错误。
“最终,在习惯的魔力面前,他屈服了。很快,他便为自己的屈服想出了一个简单理由。
这里就是他的世界,他对自己说,这个悲伤和压抑的世界是上帝安排给他的,他属于这里。”
他想起了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阐说的智者之举。而此时的他,也要铭记这样的安排,并寻找合适的良机,永久的钻进心门。
在粗暴的现实面前,他粗暴着臣服,粗暴的对待自己难以抑制的情绪。在过去的,那些还只会用动手的方式虐待自己的头颅和身体的时候,他从未思考过,那时候的自己,早已迷走于肝肠寸断的海濒广潟xì了。
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哦不,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城镇,他的家乡,不足以称之为世界。”
他瞬间反驳了自己,某时情绪狭仄时的惯用思路。
他总能和泥沼里的人们保持恰当的平行、对等,和恰于其份的分割、伤害的临界之点。太多无理的延续,只能证明自己因物质、身份、权利、地位的缺失,也同时鬼使神差的把话语权,扔给了火星上的土狗子了!
“去吧,狗日的!”
他震颤着爆了一句粗口,顿时浑身顺爽了许多。
他心血来潮的时候,在一个燠热的正午,补够了夜晚常常缺失的睡眠以后,他会走去繁华地段某间转角处的茶店,巧遇不同年龄层次的人。他试着与他们交流,获取不同视角的身临其境与思维方式的逆流导向。
这获取短暂快乐的简易程序,就是打开幽闭已久的声带,品尝轻巧活泛的:
“为什么不?”的体验。
他请那些人喝茶,吃饭或者付钱买些零食,为他们拍照、谈天,分担她们外露的情爱里的眼泪。
“这是愉悦的资本,是需要付之以情的。”
他安慰着自己随后的,那更深,更深,落寞的无助之感。只有他知道,那短暂的交心的狂欢,并不能给他那寂静的森林掀起涟漪。
他灰白的秘密,钻进了抒情的骨头缝里。
那娇小的体格骨瘦如柴,而他内心的爱依然满溢,在他隐形人似的幽闭的心里,外人很难看得出来,那里躲藏着一个同样幽闭的女人。
倘若他与那位如他一样,娇小且骨瘦如柴的女人相爱亲吻,必得磕碰出反骨尖上,难以抑制的疼痛。
而倘若他有幸,被那位肉质厚墩,肌肤柔软有质地的女人拾去做了新郎,成就一段灵与肉合二为一体的虚度时光,便可在柴米油盐的日常中,徒劳流落,患得患失着相伴终老了。
“不去想了,何必让她烦恼。”
他想着瞬间离去的女人,不久会投入她思念着的遥远的爱人的温存里去,他便又重新关上了那一缕阳光的厚度。
“所有的意外,都不能夺走我生而为人的,那矛盾,无聊的孤独一世情吧…”
他平静地歇了歇眼睛,盛夏的晚风默默无语地,吹送进他的心门。
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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