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妹子了”。
忽然我的微信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啊?不是两个月前你才去了丹麦找她?”我迅速回复到,也有些诧异。
“可现在没有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到这种落寞语气背后的难过。
他是国内某985在读博士,到这里来海外培养深造一年,而我,是布尔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在读博士学生。其实,曾经和他并不算熟络。如果问我,你们算是朋友吗?我会说,当然算。我们愉快地聊过几次天,但也止步于线上而已。自从从我们大学自己的主校区宿舍搬到理工大学的山脚下,也算是成了邻居。他在半山腰,我在山脚。
有时候,趁着晚风习习,夜色沉寂,我会一个人爬山散步。偶尔我会发短信给他,“我到山上来了哦”。他也对这种无聊的也明显不是邀约见面的信息每条都回,“哈哈,那我们现在很近哦”。“嗯”。
布尔诺是个宁静的地方。从小小的千年古城的市区出发,20分钟就可以重新投入大自然的怀抱。理工大学就在这样的郊区,四周都是成片的山,中欧理工研究所和国家科学院也位于此。当然,这里甚至也不乏一些诺奖团队。
这里的环境很宁静,草地成片,但却是一眼可以望到尽头。丘陵地带实在太多小山,尽管蓝天白云,但往往一座小山,就会天苍苍野茫茫的想象划上句点。有山倒也好,山上都是树。偶尔会有小松鼠从山上下来到草地遛弯。倒也是一番别致的景象。
我常想,研究所为什么要修在这样偏远的乡间。每次自己研究里受挫,却反而对答案明晰起来。温柔的山风,清新的自然,沉闷中走一走,往往能得到治愈。好像大自然真的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很多的闷,很多的痛,它都能温柔地修补。
在这片山区,我和他住在同一座山。可我们从来没有在这座山里见过面。甚至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过话。诧异的,竟然是一个落单的讯息,让我想起,原来这座山还有一个黄皮肤说中文的人。一时间,我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sorry to hear that”。结果他只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无语......我想,他一定是难过的吧。可此时此刻的我,也因为疫情在家,工作进度一拖再拖感到无力。我的目标和计划,好像都要埋葬在这个春天里。他的爱情,亦是如此。
春天,很美,也很残忍。史铁生说,情人应该在春天失恋。或许,只有春天这样的美,当希望落空,刺得才痛吧。
但我想,很多事一定会有转机。第二天,我和他就迎来了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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