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铁盒里小纸条拥有属于少年的记忆。
曾经有一个人问我:“你的人缘挺好的,为什么没有可以一起玩的人。”
当时我一笑而过,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好像很久之前我就开始习惯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的环境,在朋友的抉择上,慎之又慎,可刚开始的我并不是这样的。
从小我便是小朋友身边的混世魔王,虽然我已没有任何印象,但在老母亲的话语里,除了打架斗殴,我简直是社牛的典型代表,我三岁的时候,会在晚饭时间将邻居家逛个遍,美其名曰是玩一会儿,实际上回家后妈妈连通知我吃饭的事情都直接略过,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以至于和长辈们见面,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变淑女了,长大后文静了许多。”
我很不想承认他们口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是我,但我现在过于安静的样子,也是让我自己陌生的模样。
初中我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无法想象竟然是与我同班了六年的小学同学,毫无疑问,我们之前毫无交集,最多的问候也可能是点头问好。
对于新环境的陌生感,对于陌生同学和老师的恐惧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消散,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在处理班级的事情上,她总是游刃有余,从而她收到老师的宠爱,接受同学铺天盖地的好评,但她最出乎意料的事情便是一直在忍着任性的我所做出任性的一切。
期末考前,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她要转学的消息,整个只能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书本,根本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为得知消息的前几天我听到她当着我的面问旁边的人:“X会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没错她口中的X是我,她担心会泄露她们秘密的是我,我们同吃同住同桌了一年时间,她对我留有的印象只是我是一个会泄露她们秘密的无耻之徒。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委屈,我只是拿着书本搬离了座位,转身走向教室角落的那张废弃桌子。
临近期末忙着督促复习的班主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了解座位的事情,所以我和H自然而然疏远了,直到我听到她要转学的消息,我问过她:“你会转学离开吗?”,当时她提了一句她妈妈让她参加其他学校的考试,所以我问了一句。
但当时她坚定地否定了我的话,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愤怒且委屈,愤怒的是我愿意相信她的答案,也愿意支持她的决定,可她好像从未相信过我,委屈的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要转学的。
我极力抗议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位朋友,所以她的送别会我没参与,所以我选择无视不停出现在我面前的她,所以我还在闹着幼稚的别扭,期末考试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开心地喊了她的名字,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我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宿舍以为昨天晚上闹鬼了,一直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愣愣地说:“昨天晚上我好像梦到自己哭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H是真的要离开了,我们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见面,我突然间有些释怀,打开她前几天塞到我书里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友谊地久天长”几个字。
也许在她心里我从来不是最适合做她朋友的那个人,也许她从未信任过我,无论是她小秘密,还是很早之前她就在计划着转学的事情,在看到“友谊地久天长”六个字时我就释怀了。
我们不过是人生的过客而已,也许多年之后我们连彼此的样貌声音甚至姓名都会忘记,又何必执着地计较是否拥有最好的友谊这件事,她或许对我来说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重要,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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