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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期的爱情》――王二是个会画画的色盲

《革命时期的爱情》――王二是个会画画的色盲

作者: 我去上学啦 | 来源:发表于2019-03-12 11:47 被阅读23次

    王二还是那个王二,却又不是那个王二。在《革命时期的爱情》里的王二不再高大,反而身材矮小,身体结实,毛发很重,从外形上看,王二是截然不同的;从性格上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从经历上讲,前者经历过云南插队,后者却只是个豆腐厂的工人。

    这里的王二会画画,厕所里出现的简笔画,只因王二的手指总是黑黑的所以他被认为事画了厕所里的画,可是他对除了老鲁以外的所有人,因为他没有勇气去讲,讲了老鲁估计也不会信,但关于其他人信不信,文中也没有讲。这似乎是个熟悉的故事,在第一章《黄金时代》中陈清扬和王二都有和这个王二相似的经历,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却被人认定是干了。从陈清扬“破鞋”这一名号,到王二打瞎了队长的狗的眼睛等一系列事件,以及本文中王二被认为是画了厕所里的简笔画,一切仿佛都有道理,因为陈清扬好看,因为王二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王二没办法解释手指没什么常年是黑色的,这一切都造就了误会的产生,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一种制度或者一个人提出异议,之前分析过原因,陈清扬被叫破鞋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从众,放到这里也是合适的,王小波不可能用这么多相似的事件都说明一个从众的问题,从众最多也只能算作附属品。

    结合所有人物出现的时间以及王小波本人的写作时间,指向了文革这一时间段,或者还可以扩大,大跃进、大炼钢铁等等一系列错误的指示的时间段里。在一个时间段里,为了社会主义的发展,我们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走上了歪路,以及后面的政治运动,都是一个文化程度极低,而且精神极度压抑,每天重复干着没有意义的事,这很容易崩溃,而王二,陈清扬,就是在演绎这样的精神状态下的人。在这个时代里,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以公有财产为重,根本没有人关注个人情感,没有人关注对错,所有的一切都荒诞的可怕,没有道理可讲。在这种情况下,异类反倒显出了人性,不管是丑陋还是美丽,至少都证明他还是个人,而不是没有情感的怪物,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所以王二的一切都显得可爱,那些粗话都瞬间可爱、真诚起来。如果连人都算不上,那么,错与对,美好与丑陋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相似的事件还有一个,那就是贺先生之死。在贺先生死后验尸的时候,已经有明显的迹象表明贺先生可能是谋杀,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让验尸的人选择了沉默。除了对错不分,压抑人性,竟然连人命也漠视了。死者也有死者的尊严,他们有权利或者说后人有义务搞清楚他们的死因,不管他们生前做了什么,死因我们必须搞明白。但是这个年代里,为了省事,忽略了。人死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样的想法就让贺先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之前有看过一部《非自然死亡》,在日本有一个组织,将死因不明的人送到这个组织解剖,从解剖这个角度给案件提供更多信息。在知乎上关于我国解剖率的回答,一位标签为法医,基层小警察的人是这样回答的,非自然死亡案例的解剖率大部分地区不到百分之十,关于正常死亡的尸体解剖率也是在不断降低。专家们讲“尸体解剖开展的普遍程度,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可能大部分认为解剖尸体对死者不尊重,但是让死者不明不白的死掉,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王二是个色盲,却又不是个普通的色盲,他不是分不清颜色,而是眼睛太好,能够看见紫外线、红外线,这当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王二的色盲不是说明他眼睛有问题,而是想表明,在整个事件中,王二是一个明白人,他有他自己的思想,他可以分清对错。王二不是分不清颜色,那么他又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画家?他并不是不想成为一个画家,而是没有人给他机会画出他所看到的,在一个精神极度压抑、贫乏的时代,王二没有办法去画出来,就像王小波一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是他没办法讲出这世界的不公道。压抑,压抑,那里都是压抑,于是乎,在王小波的作品里,便出现了一个自由的王二。

    在文中还有一个情节,王二小时候没有手纸,他爸爸把一九五八年的宣传材料送进了卫生间,里面有好多材料是关于发明创造的。被用来擦屁股的不光有发明创造,还有油印本的诗选。“一九五八年人人都在搞发明,每个人都要写诗,参加赛诗会。”王二的哥哥曾作过这样一首诗:

          共产主义,

          来之不易。

          要想早来,

          大家努力。

    而且当时的发明是有指标的,王二这所大学里每个月必须提出三千项发明,作出三万首诗来。

    “指标这种东西是一切浪漫情调的死敌。”

    将发明创造的材料送到卫生间,看似是对知识的不尊重,其实这些材料,这些指标才是对知识最大的不尊重。有些发明虽然可行,但是9还有些发明却是极其荒谬的,这里是知识的匮乏,而且这些发明(提到的)基本都集中于农业这一块,这是由于时代造就的,同时也是国情造就的,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发展农业无可厚非,但是让大学里一个月提出三千项发明,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每个人都要写诗,纵观王二的哥哥写的诗,那根本就不是诗,连打油诗都算不上,也只能说是个顺口溜。

    这些都让人觉得荒谬,这些问题不仅仅是知识的缺乏,更是制度的不完善,那些人受什么控制?是制度。如果我们不按照制度办,不符合制度,你会被批斗,贴大字报,被这个时代的一群人所抛弃,这在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是不想这样的,那么我们就又回到从众的问题上了,追根溯源,这是为什么,是制度问题,是制度要把我们变成一模一样的人。制度不再是制度,而是模具,所以它保护不了那些受到迫害的人,比如说无辜的贺先生,不仅如此,制度它也没有成为一种准绳,去规范基本的行为,所以制度成为一纸空文,酿成了人间惨剧。

    这篇文章叫《革命时期的爱情》,但在第一章中,却主要叙述了老鲁一直要追打他,没个缘由的要打他,并且以打他为乐,虽然老鲁从来没有打到过王二,唯一的战绩是抓到过他的一只鞋。关于爱情的部分,主要写了一个关于同性的朦胧的爱情故事。

    在这篇文章里,人称较为混乱,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经常切换,我们可以把王小波本人代入进去,因为王二在文章里好似一个局外人,与周围的环境形成反差,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可理喻。关于王二与毡巴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太多的描述,但所幸这里对这样的爱情并没有持批判或者其他态度,当然我们也只能看到王二对于毡巴单方面感情,文章没有过度的描述,可是在那个时代一开始就是错误,是没有结果的,在现在,也同样成为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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