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篇梦碎弹音的文章在不经意间又勾起了一段童年的记忆。
那些早己被岁月尘封的名词儿又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同时弹音村原来的老样子也在记忆中渐渐复苏:奶奶庙里的破旧学校,悬挂在柏树上的那一截道轨钟,在悠扬着上下课的节奏;学校前后的那两园翠竹、记载了鸟雀们栖息前的喧闹和顽皮的孩子们一手拿着弹弓,爬上矮墙,进园打鸟的身形,以及开满荷花、荡漾着荷叶的那一汪碧水……池塘边上婀娜的垂柳树、人水时伴随着晶莹水滴的那一声声蛙唱、荷叶上明珠般剔透的水露……诗样的风景,总叫人难以忘怀。
老爷庙前的修配所,一桩桩涂了白漆的活动房里,第一次响起了机器的轰呜,车床、电锤、以乃电气焊混合的声音打破村庄里独有的宁静……水河沟的料库,村西头龙王庙上的六处三段,以及西岗上的十一队,和大麦峧的筑路十队几百号陌生人的身影……使得平静的村庄沸腾了,他们的到来给村庄注入了不一样的文明和新的活力。
那时,电影对弹音村的村民来说,还算是新生事物,也因此成了村民们和这些外地人沟通的桥梁。因为好奇,所以新鲜。村里人在劳作时发现工区的开阔地上挂起了带一圈黑边儿的白影布,就会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奔走相告,既使黑天墨地也要成群打伙地去看”西洋景”。听惯了鸡巴老屌的老涉县腔的弹音村人的耳边响起了湖南的,四川的,贵州的,云南的……南腔北调。 久而久之,那种陌生的感觉却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悄然削减着……只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还在迅速增长着的互动和彼此间蒙发的深情!
工人们渐渐和村民们交换食品,互通有无,有勤俭的庄户人开始到工人伙房做饭的大灶里掏没有烧透的煤灰……
修配所还把村里的吃水井上用了几代人的木制辘轳换成铁制的,两头装上轴承,老远就能听到的吱咕声,从此变得安静……
为了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们看一看弹音村以外的大千世界,在龙王庙的六处三段还安装了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由于信号质量差,纵使那个接收天线有五六丈的高度,电视屏幕上仍然飘满了雪花,沙沙的噪音比人物的对话要大上好几倍,但这些都丝豪没有影响村里人的观看情绪……真个是两耳不闻局外事,一心只在银屏中!
如此这般,其乐融融!
那时我正上三年级,也许是四年级,铁三局的职工子女开始到学校的各个班级里读书。我们班上来了四个:南贵军、狄杰、李生,海霞(不记姓什么了),海霞是铁三局到我们班上唯一的女生,皮肤稍黑,但很好看,和满头的乌发正好相得益彰。声音也美,一个星期后,她就当选为我们班里的音乐领唱,并且在音乐课上,还教会了我们那首至今难忘的红歌——《浏阳河》: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湾,几十里水路到湘江……
人美,歌甜,所以刻骨铭心,言犹在耳。
……光阴任冉,日月如梭,一晃都四十多年了。流年似水,带走了许许多多的曾经过往,却无法带走一个个熟悉的姓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和作者一样把弹音村当成魂牵梦绕的一段记忆,一个经常扰心的梦?!
回家看看吧,这里曾有过你生命中的一个片段。 再回来看看吧,但
不要再有梦碎的感伤,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与时俱进是国家的大主题,弹音村也肯定不会是被遗忘的角落,乡亲们更不会掉队落伍。
意气奋发,和时代同行,是国人共同的精神风貌。新的弹音村只会让故地重游的朋友感到无限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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