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空无一人的露台上,念想着上一次火车进站时的声音,却并不想我生活过的那个城市。
“走了?”
鼠突然走到我的身旁,从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回头。
“恩,走了。”
鼠,叹了口气。
“讨厌这里?”
“的确。”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那么,去哪?”
我怔了一下,点燃了一支不带滤嘴的香烟,叼在嘴里。
“不知道。哪都行,只要不是这儿。”
“只要不是这儿......”鼠玩味着,“这里很让你讨厌咯?”
“不是讨厌,是疲倦。这里很让我疲倦。”
“事情多?”
“不是。”
“不自由?”
“不。”
“那就是因为她。”
我没有回答。鼠走到我旁边,伸手把烟从我的嘴里摘下来,塞进自己的嘴里,狠命地吸了一口,又从嘴边吐出一缕细长的烟气。
“不是因为她。她死了。”
我将鼠的烟夺下来,扔在地上,踩灭。鼠定定的看着我,似有无限伤感,可又面无表情。终于开口道:
“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对不起你......”
“不用说这些。”
“可是,如果你不让我释然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你释然?”
“好吧。”
“懂了?”
“懂了。”
“走。”
鼠最后抬头看了看我,很怪异的眼神。好像同时在担忧我和他自己。他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后停下。
“如果,你还想回来,再到酒吧找我即可。”
说罢便走远,并不回头。
露台上又留下孤单的我,残破的小火车站,连柱子都布满了裂痕。站台的周边,除了尚且还能辨认的铁道,即是荒草。我独自拿着小小的行李包,想找个地方坐下,结果却发现没有一把椅子。
怪地方!我生活了十五年,离开的竟是这么无感。来的时候面对的是冷冷的城市,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冷冷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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