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离开兰蔻,具体忘了。
小花园中瓢泼大雨,我被淋得一塌糊涂。
没有走进婚姻,我也没有勇气试图去挽回些什么,有很多内心挣扎,太多纠结,经过这些,连说服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有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不关心情趣格调,会将好的弹珠拿出来炫耀,但喜欢的事情不是如此,这个孩子安静羞涩,希望看见灵魂中本质的东西,欣喜、悲伤、尊重、善良,不期望永恒,只愿意相守。
《围城》里方鸿渐是不会和唐晓芙结合的,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不存在谁在雨中多等一分钟的问题,误解多,擦肩而过,是必然。
我很久都没有走出来。
一个人在外度过漫长的假期,去教堂、道观、寺庙,学禅宗,去西藏、新疆、云南等等,荒凉边远地方,独自行走,和很多有修行的人,有灵性的人交谈。
经历了很多颠沛流离,心理上没有愈合,慢慢相信只有时间才能解决问题。想在书中找到感情真谛,六个便士和月亮距离。晚上不由自主想着兰蔻带着讽刺眼神的脸,不同意见委屈样子,两个人相处时她不知所措的态度,觉得自己已枯萎,时间中慢慢的风干。
在封闭房间里,离群索居生活,一遍遍听着老鹰乐队《加州宾馆》。
《白鲸》说:“长满春天的林间空地呵!愿无穷的春色永存在生命之中——您虽然久经人间的苦旱生活而长期龟裂——人类却还可以像小马在清晨的三叶草上一般,在你的身上打滚;还可以在霎忽而逝的工夫里,身上感受到有生命不朽的凉露。
——可是,走遍一周后,我们又重新走回头来,于是,又是孩提,少年,成人,和永远不变的假定。最后港口在哪里?什么时候才拔锚解缆?世界是在什么狂热的灵气中航驶,才使最疲累的人永不疲累?
——弃儿的父亲躲在那里?我们灵魂就和那些孤儿一样,那些未经结合的母亲在生下他们就死掉了:父亲的秘密深深埋到坟墓里,我们非要到那地方去搞明白不可。”
希望找到归宿,找到不沉没理由,虽然连生活基础在哪里都还没有确定,虽然部队在一天天的催促归队,可是我没有理由放弃,在存款还没有消耗干净的时候。
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冷漠的谈到:“我们在最简单的重力现象之中,看到这样情形,重力永远压向数学上的中心位置,即使整个宇宙坍塌成为一个奇点,也不停歇;可是永不会达到最终状态,一旦达到,重力和物质就都会消灭”。
内心一会膨胀,一会坍塌。
两年,伤口渐渐愈合。
道观里,两个陌生的道姑默默坐着念经。她们身着洁净的道服,神情严肃,念完经后,看见有陌生人在打量她们,站起来离开,举止形态如同双胞胎一般。
经过我的身边,手卷掉在了地上,是《心经》的抄卷。我捡起来,递过去,她们看我手里拿着它,稽首微笑,飘然离去。
道姑表情和兰蔻非常相像。
生活中我们都是在选择之中度过,世间有那么多相同的人,经历着相似的故事。如果是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生活。所谓爱,需要机缘巧合,需要灵魂协调共振。
兰蔻有自己选择,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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