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司棋被撵走,后来与潘又安双双殉情而死;晴雯、芳官、入画等丫环无辜受累,也纷纷被撵出大观园。此后,热闹的贾府逐渐冷清,正式奏响衰败没落的丧音。
在高鄂的续书第96回,傻大姐第二次也是最后次出场。因贾政奉旨下放江西粮道,贾宝玉又大病不起,贾母不得已,只好信从“金玉良缘”之说,赶着给贾宝玉冲冲喜,以便让她的宝贝孙子之病早些好起来。
于是,在唯贾母是从的王熙凤提议实施“掉包计”的计划下,贾府便着手筹备贾宝玉迎娶薛宝钗这桩包办的婚姻大事。哪知,这一计划正好被傻大姐听见,她傻乎乎说了句“宝二爷要娶宝姑娘”,当即被丫环珍珠打了一个大嘴巴,还要把她撵走。
觉得受委屈的傻大姐便跑到大观园的沁芳桥边呜呜咽咽地哭。不料傻大姐的哭声恰好被赶来看望贾母的林黛玉听见,林黛玉起先不知傻大姐是谁,便本能地询问她哭什么。
这傻大姐却认得林黛玉,即傻乎乎地将贾母与王夫人、凤姐商量让宝玉娶宝钗的话一五一十地倾诉开来,还要林黛玉评评理。傻大姐道:“还要给林姑娘说婆婆家呢。”……“我又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不叫人吵嚷,怕宝姑娘听见害臊。我白和宝二爷屋里的袭人姐姐说了句咱们明儿更热闹了,又是宝姑娘,又是宝二奶奶,这可怎么叫呢!’林姑娘,你说我这话害着珍珠姐姐什么了吗?……”
你看,这个傻大姐憨态可掬的样子真真是傻得可以。正是她这番最真实的话,传递给了最怕听到此消息的林黛玉,且还是自顾自说,哪里会发现黛玉“听得呆了”,还嚷着:“你们又没告诉我,就打我!”
说着,又哭了起来。最后还是林黛玉颤巍巍地把她劝走。可怜的林黛玉听到宝玉娶宝钗的消息后,如雷轰顶,回到潇湘馆后便吐血不止,唯求速死。在宝玉宝钗大婚之夜,焚烧完与宝玉往来的所有诗稿后,泪尽而逝,卒年17岁。
傻大姐赞
傻大姐无知无识,蠢然如彘,而实为《红楼梦》一大关键。大观园中落之故,实始于此。其宋之逐狗者与?楚之献鼋者与?抑周之卖橛弧箕服者也?人耶妖耶,吾不得而知之,则以为傻大姐而已矣。绝大眼孔。
(涂瀛《读花人论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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