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坚持原创的彭小写 以沫时光
最近,我所知道的整个世界,都沦落为北方的雪国。
不分南方北方的天寒地冻与大雪纷飞,给人一夜之间就穿越千里、日行万里的辽阔感觉。从南方到北方,一睁开眼,拉开窗帘,便是一场免费的旅行。
(南京实拍)
清早起床,哆哆嗦嗦地在路边等着教练拉着去练车。
哪里哪里都有雪,厚的薄的,结冰了的快融化了的,从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踩一脚,便晓得了。但我穿着运动鞋,不想再冻一脚,为了寻找脚底与雪的最小接触面积,沿着路上不规则的脚印,踩着人家走过的路,左一脚再右一脚,走着高地踏着低地,在路沿边上蹿下跳,把一条直线可以到达的路走得弯弯曲曲,最后登上一块相对平滑的巨大理石,像风中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教练拉我去路段练车。
相信从远方,从教练到来的视角看,我一定是冷气里最笔直最显眼的那个,尽管此时灰色的羽绒服已让我与冷冽的背景融为一体。等我上车后教练自然地寒暄“冷不冷”的时候,本应该经过大脑而客气说“不冷不冷”,实际是皮肤里神经纤维给出的“冷~死了”的回答。
教练却在前排笑起:"是啊,太冷了哈,一会练车的时候你们稍微开慢点。"
表面上再怎么暖和地包裹,可是冷是躲不住的。
车窗外一瞧,我上车地点的正对面是一家小小的草鸡店。
无论我几点来等车,那家店的门口,总有一排鸡被扒光了毛,用一条看不清什么材质的带子勒住细长的脖子,拴在长长的支架上,北风一来,所有鸡的尾巴都迎着南面荡过去,风一止,又荡过来。因为这一排足足有十几只鸡,所以在不大的门店衬托下十分壮观和生动。可远看棕灰色的皮肉,在背阳地里发灰发阴,看起来鲜嫩差矣。
( 细长的脖子…… )
远看
近看
高 能 预 警
↓↓↓
不像经过的雪地,车辆碾压过的雪块里有阳光的颜色。
积雪已经清扫了几天,有的地方已经化成水,滴答地等着蒸发成看不见的汽。
就是一块被挤压被碾过被踏碎的脏白色的一小块冰面,可以使得几吨重的车辆打滑漂移。
一瞬间感觉不像是坐着一辆车,是架在一头牛上面。它猝不及防地原地打了一个喷嚏,车身一颤一抖,往路边溜去足有一小段才停下来。
"重新启动吧。"教练一如既往地淡定,新学员们面面相觑捂住嘴偷笑。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次练车中,我们都极力规避着道路两侧不规则的被蹂躏过的雪,尽力让车身在笔直又拘谨的道路上一路向前。那一小块被视为罪魁祸首的破烂不堪的冰,依旧静静地躺在余晖里,一边等着融化分解,一边折射着锐利的阳光。
等着学车的空闲,一个朋友发消息来说南京下雪了,附带了几张照片,上面也是白茫茫一片,甚至看不清熟悉的苏果超市。如果不是提前说明,以为是哪个东北的城市也不为过。
(南京实拍)
于是谈到雪,也是自然而然地想到纯洁,白茫茫,优美又神秘这样的词汇。初始的表面,是美好开始的第一印象。
而从最初手上珍重的雪团,变成车轮下,与泥土混合成像粥一样浓稠又冰凉的黑色泥浆。湿哒哒的脏色牢牢地粘在汽车坚硬冷酷的钢铁外壳上,让人不得不拿小棍乒乒乓乓地敲落下来,落在车轮下昏暗阴沉的一方天地里。灰暗而脏兮兮,也是雪。
水箱的水时断时续地往下滴,在洁白的雪地里砸成一个黑洞,露出柏油路原本颗粒不平的表面。黑漆漆的小水洼,恍若地面睁开了一只眼睛。低沉而冷清,也是雪。
表面上的纯白,仔细一看也有暗沉的瑕疵。看上去灰暗的一面,有时候也富有甜蜜。
夕阳里,教练的车缓缓地停在路边,把我送到原点。一下车,那家草鸡店又映入眼帘。温柔的灯光,从磨砂玻璃里飘出来。
拴在架子上的草鸡,似乎少了几只。可能卖给了私家,可能已经端上饭店的餐桌。
在寒风里冻了至少有一天的鸡肉,即使是冻成棕灰色,炖成汤也一定好喝。
为什么对他们家的味道这么确定?
因为自从我家搬到这里,已经足足十一年了,而它早已经立足在此地。
只有草鸡的味道,能让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在这里一直驻足着,门口高挂的冻草鸡,也一直飘荡。
—END—
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
我愿与你用墨香温暖时光
我在这里,等你↓
愿与君度
以沫时光
(留下zan❤❤的泥萌最可爱啦)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