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拍手笑道:“啊呀!秀珍婶,这么说,你今晚上要住到县上了?”
温麻子道:“咋,你想撵我走呀?”
玲玲道:“不是的。我是说你在县上住太好了。今晚上就住我屋里,咱俩睡一块。”
温麻子道:“那咋行呢?我还是住县招待所。今天早上走到唐家河的时候,我都叫唐文书把介绍信给开下了,就安办住招待所呢。你想啊,要是我在你这儿歇,施覃咋办?他一个人住招待所我可不放心。”
玲玲道:“叫他去跟汪衍雄挤得睡去。我看他俩还能耍到一块呢。”说到这儿,她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他两个死哪去了呢?叫他们把晓梅跟雪甯送一下,咋就送得没影儿了呢?”
文老师笑道:“珺瑶,这可是你惹得好事情!”
玲玲便又说:“不行,我得去寻一下去。”又说一声:“你两个坐。”便抬脚就走。
文老师便也起身说:“珺瑶,我跟你一块去寻吧。”
温麻子也站起身来要跟她们一块去,却被文老师挡住了:“秀珍同志,你就给珺瑶把门看住。要是咱们都出去了,万一他俩回来了,还进不了门了。”
温麻子便笑了笑说:“那我就偷一会懒。”跟在文老师和玲玲身后走到门口,目送她俩的背影向西去了很远了,方又回到饭桌旁坐下。
坐了一会儿后,她又站起身来,走到里间,这儿瞅一瞅,那儿瞅一瞅,然后便踱到床边,伸手在床上摁了摁,又欠身将被子摸了摸,然后啧啧了两声。
她又拧身移步到桌前,一眼瞅见了那雪白的雪花膏瓶子,便拿起来转来转去的看。看了半天后,她终于忍不住拧开了瓶盖,剜了一指头雪花膏,然后又赶紧拧好瓶盖,将瓶子放回原处,这才将那一指头雪花膏往左右脸蛋子上分别蹭了蹭,对着桌上的镜子,匆匆忙忙的抹开了。
雪花膏这一抹,便有一股很醇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开来,她便心中暗叫不好。她因为是个麻子,因怕人笑话,平日里自然不会买更不会用雪花膏、海巴油等等化妆品的,今日见了玲玲的雪花膏,却终于心痒难耐,所以才忍不住偷抹了些。
可是哪曾想雪花膏竟然这么香?她便很有些后悔,就想找什么东西把雪花膏擦掉。要不等一会玲玲他们回来了,她这样香喷喷的该如何见他们呢?找了半日,除了挂在门后的手巾外,她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东西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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