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想练练字,可找来找去只有中性笔,钢笔即使找到了也没有墨水,或者曾经的墨水已经干涸,无法写出字来。
从念书开始就使用着不同的笔。小学三年级以前都用铅笔。那时的铅笔也分档次,普通的铅笔外面涂一层纯色颜料,有蓝色,绿色,黄色等。稍好一些,涂层上有图案,有花卉,或者是卡通人物。那时最多见的就是齐天大圣、铁臂阿童木。中华铅笔,齐刷刷的墨绿色,上有烫金的中华铅笔字样,显得特有范。中华铅笔种类分得很细,根据笔芯的软硬程度从9B到9H。学生用的最多的就是HB,不软不硬。
好一点的就是铅笔和橡皮组合,在铅笔的最上方有一截白色或红色的橡皮,那时的我们以拥有这样的铅笔为荣。很多时候,写错字需要涂改,直接铅笔换一头擦就可以,不用另外再找橡皮。
为了写字,铅笔必须得削啊,家庭富裕点的有卷笔刀,铅笔伸进专门的小孔,转几下就削好铅笔。一般家里就买专门的小刀,在课间时不时忙着削铅笔。有时一使劲,就把笔尖弄断,又得重新开始。
如果连小刀都舍不得买或者哪天贪玩,弄丢了小刀,那就用剪刀,更有甚者用切菜刀。为了珍惜这好不容易削尖的铅笔,防止半途断掉,心灵手巧的他们还专门用纸片做铅笔套,给笔尖戴上一顶顶小帽子。它们静静地躺在铅笔盒里,如同一列戴了钢盔的士兵,随时准备上战场。
刚开始学写字时,下手比较重,很容易写着写着一不留神就把笔芯戳断。如果铅笔少,就得现削,那咯咯刺耳的声音,时常会招来同学不怎么友好的目光。
到了三年级,终于可以不用削铅笔了,开始写钢笔字了!那时也不会买什么铱金笔,农村代销店花几毛钱买一只,顺便买瓶墨水。钢笔是好,再也不用削,直接写就可以。但也有麻烦事,你隔夜千万别忘记把墨水注满钢笔的笔胆,没水的钢笔啥也不是。
另外,铅笔写错了字你可以用橡皮擦,钢笔呢?用橡皮擦不干净,那时也没有如今的涂改液和粘纸。只能涂抹,如果哪天手写不顺,满篇的圈圈划划,自己看着也不舒服。哪敢直接交给老师,那还不找骂呀。只能撕掉重写,心里暗暗嘀咕,还不如用铅笔呢。时间一长,还是钢笔好,它能培养你严谨,不像铅笔那样随便。
用了钢笔,开始关心起写的字好看与否,找钢笔字帖。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舅舅家里发现有一本专门写硬笔书法的字贴,拿来练了再说。当时的字帖内容也不是如今的什么诗词美文,就是革命样板戏的原文。都是些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灯记里面的唱词。我也不怎么关心内容,字写的好就行。从四年级开始练了几年,感觉收获不小。
上了中学,圆珠笔开始流行。圆珠笔写字润滑,也不用天天吸墨水,要用完时换根笔芯就可以,方便简捷。花样也很多,有普通的,也有带自动伸缩的,里面的油墨有些竟然还带着香味,外观又做得相当时尚,得到当年学生的特别欢迎。曾经大舅送给我一支银色外壳,自动伸缩的圆珠笔,当时也属于是高大上。可是当时太贪玩了,没几天就丢了,害得我伤心了好久。平心而论,我还是用钢笔。圆珠笔写字太过圆滑,写字没有力度,没有写字的感觉,总感觉缺少点精气神。
看了一些中世纪欧洲电视电影,看到剧中人用鹅毛笔写字,颇感好奇。自己也尝试着制作鹅毛笔。家里的大白鹅作贡献,洗干净,自己做了几支鹅毛笔。可惜工艺不佳,出水不匀,写出来的字却颇有点书法家的味道,错落有致,有大有小。或许对鹅毛笔内心还是有份感情,去年在德国罗腾堡看到真的有卖鹅毛笔,虽然价格不菲,还是买下一支留作纪念。
如今办公室同事都喜欢用中性水笔,但我的抽屉里还有钢笔。现在提倡无纸化办公,真正用到钢笔写字的时候不多,但我抽空还是时不时地用钢笔写几个字,练练自己的双钩“书法”。
2019.3.3初稿
2019.3.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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