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成人的童话

作者: 張小邪 | 来源:发表于2017-12-03 12:53 被阅读21次

何为童话?就是心中最美好的夙愿聚集起来成为另一个世界里的真实。童话的特点是:抽象的剧情和逻辑;隐喻着某种价值观。成年人同样怀有美好的夙愿,也会幻想,所以有小说,有武侠。

关于武侠从来不缺话题,我想大概是对现实社会的逃避吧。好像马丽苏言情是因为不满现实世界中男女关系而想象出的理想化爱情故事。同样,武侠也是每个步入社会,开始体会被束缚滋味的成年人关于梦想,浪迹天涯,行侠江湖的完美世界。因为现实生活的循规蹈矩,才让武侠世界中那种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尽显自由洒脱,认为人就该这样活,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武侠的来源有两种说法,一是战国时代的墨家,一是上古流传的刺客与游侠之类的精神理念,这二者形成了“侠”,而“武”来自于中国武术流派和哲学理念。

武侠小说的兴起是在上世纪50年代,港台地区涌现出一批武侠小说作家,使得武侠小说“大爆发”。按照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像金庸、古龙、梁羽生、倪匡、黄易等等,都是拥趸无数,深入研究。

我是个资深的“武侠迷”,饱读金庸、古龙的作品,这二位的风格完全是两种路数,金庸是典型的通俗小说写法,语言浅显易懂、人物个性鲜明、情节扣人心弦。故事内核普遍都是少年成长史,情节大都是身世坎坷的主角一路拜师学艺,偶遇高人,获得奇遇,得到美女垂青,终成一代宗师的套路。

读起金庸,会满足人们对现实生活中很多事物的美好向往,见证主角从无名小卒通过各种方式终成一代传奇的成长历程。金庸笔下的人物各有特色,不论主角还是配角,形形色色的人物共同交织出一段段精彩纷呈的故事。

比如主角中被人们所熟知坚守襄阳的郭靖、黄蓉夫妇;任凭世俗所欺却对爱情至死不渝的杨过和小龙女;被命运捉弄,自尽止战的萧峰;身中寒毒却绝处逢生,融合多路盖世武功而当世无敌的张无忌等。不仅主角的故事让人脍炙人口,配角也是各有特色,如爱管“闲事”的江南七怪;打断徒弟腿还将其一一逐出师门的“东邪”黄药师;一心只为“天下第一”,心肠恶毒的“西毒”欧阳锋;一念成错而弃皇位出家忏悔的“南帝”一灯大师;性情豪放不羁,爱遍人间美味的“北丐”洪七公;天性纯真,不拘小节的“老顽童”周伯通等等。每个人物的每段故事都值得读者去细细品味。

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和秘籍,比如号称武功百科全书的《九阴真经》,以刚猛盖世的《降龙十八掌》,飘渺无形的《凌波微步》等等。

古龙的武侠又是另一番奇境,从风格、人物、故事完全不同于金庸。古龙的小说偏重意境,侧重心理描写。他笔下多浪子、酒、女人,仿佛每个人物都是带着故事出现,又进行着情节曲折离奇的故事,最后又带着故事离开,让人读起来就感觉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根本无法见证一个人物的“全部”。

他塑造出人物同样各有千秋,如“小李飞刀”李寻欢;象征“宽恕”和“仇恨”的叶开和傅红雪;爱吃花生的白衣剑客路小佳;放荡不羁,爱管闲事却总能化险为夷的陆小凤;双目失明但依然美好生活的花满楼;一生与剑为伴,清冷孤傲的剑神西门吹雪等。

古龙对于武功的描写并没有像金庸那么具体生动,也没有为武功招式进行过多的命名,比如“小李飞刀”、“灵犀一指”等。每次高手之间过招只讲究一个“快”字,一场决斗也不会在场面上有太多的表现,主要对人物的心理描写,通过人物的心境来烘托出生死决斗时的紧张氛围,往往都是刀剑一出一收,一场决斗便有了结果,每每读完都要自己臆想当时的场面。

武侠名家各有风格,构成自己独树一帜的武侠体系,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武侠承载着人们美好的向往。现如今,武侠不仅是男儿的专利,武侠故事中的各类深情、柔情、绝恋、虐恋也深深吸引了大批女武侠迷。

我喜欢“武侠”,在金庸武侠里当听到郭靖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时,我会慷慨激昂;当看到杨过和小龙女的倾世虐恋而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时,我会黯然神伤;当看到面对朱子柳给出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的为难,黄蓉接道“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的下联时,我会拍手称绝;当看到周芷若对张无忌说出“倘若我问心有愧呢”和赵敏那“我偏要勉强”的态度时,我也会倍感矛盾。

我喜欢“武侠”,在古龙武侠里当看到“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时,我会感叹这“刀”的正义;当看到傅红雪放下仇恨时,我会了然于胸;当看到郭大路苦苦寻觅燕七时,我也会同感青涩。

金庸道武林,古龙话江湖,“武侠”的存在让人们的精神世界丰富多彩,出身社会后也更能体会到“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的无奈。这功成名就的武林,这快意恩仇的江湖,都成为现实世界中珍贵的“净土”,正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之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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