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莱。20岁,性无能者。
步入电梯,面对电梯间里自己不清的倒影,似乎又一次重温了自己的颓废,这只是自己顾影自怜罢了。
电梯微微震动,一停。吱呀一声,门开了。这轰鸣声着实让人感到了冰冷与陌生。不过等待总是最有意思的。
一下子涌进鼻子里的是那清淡的茉莉味,空气被一团青淡色的云雾所弥漫,令人目眩神迷。廊厅里缓缓响起高跟鞋声,一顿一停,声音清朗,只打人心。他,开始期待了。
她径直进了电梯。
面对着按钮,双手抱作一团,低着头,发觉有些无聊,于是,轻轻抹了一把脸。眼神像他一样,始终不敢肆意游走。但,那香味实在是勾人好奇,勾人欲望。轻轻地瞥眼,望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总觉得不妥。又感到不甘心,都望了一半,为何不看完呢?拾起半路扔掉的信心,像个失败了的人再次鼓起勇气,看向电梯里不清的倒影,仍是模糊不堪。我开始幻想我的身体在她的领土上游走嘶吼,以我绝对的能力宣告主权。
应该有着淡粉色的嘴唇吧,游走于她温柔的舌尖,细细品味着。蜷起的波浪发,不断的击打着心的海岸。
幻想啊,就像茫茫大海,深不见底,远不尽头,但任幻想肆意游走,肆意洒脱。
欲望总是慢慢像潮水一样,没过你的底线,又有些像无尽的黑夜让你无法辨清自己。
一点,一点,一点,尝试转转头,能不能看到呢?随着角度的变换,余光里,慢慢被电梯间的倒影铺满。似乎角度还是不够,开始增大幅度。
当头转了个九十度时,发现电梯里空无一人。
唯有欲望与想象。
我想,我真想和她谈恋爱。
第二日。
夕阳为回家的人铺好了路,白天没有阳光,你会迷失的,夜晚没有灯光,你会遗忘的。所以需要看清道路,不然
绕绕脖子,用手狠捏了一把,一股子酸劲一下子冲到了脑袋里。暗暗想着:今天定要看清!
他把昨天的期待又拿了出来,当然还有明天的好奇。欲无禁止。
拖沓着步子,犹豫慢慢布满了的双脚,廊厅灯光昏暗,影子半明不暗。
步入了电梯。
轰鸣声灌满了双耳,却没有留下丝毫的陌生感,这与昨天的感觉大不相同。或许是习惯了吧。
楼层的数字不停变换,总是期待会在下个数字停留,不过却总是事与愿违。
生命彼此的过客?望着匆匆变化的数字,怅恨愁稠。
第二日 夜
万千烦恼丝拨动着心上的痒,你企图抓住它,你望其项背,却深陷泥潭,无奈之举,停在原地。你渴望的会离你慢慢远去,在你尚能企及的时刻,这痛苦便是百倍的感觉。辗转反侧,忧心不眠,心上有个被撕裂的口子,痛苦源源不断地涌进去,像是输了整个世界。
暗恋。其实准确的说,是因为肉体而暗恋。
第三日 昼
“你听说了吗?那个小骚狐狸精又在勾搭男人了。隔壁老婶子说了,天天都能看见那个男人进出她们家呢!”榕树上的两只蟋蟀切切查查,讨论着整个夏天彼此的不满。“就是2单元十七楼的那一家吗?”惊讶的表情,似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听说,那个女孩挺好的啊,人挺有礼貌的。”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他,听着她们对她的诋毁,按耐不住内心的不爽,终于为心仪的她开口辩解了。“这小伙子,一看就是经历的太少了。”反过头来,他的话却被倚老卖老的理由搪塞回来。
夜晚月光暗淡,星星清朗。又是晚上了。阿莱摆出了望远镜。望着漆黑的夜色,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我是保护你!”“对!我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我是要保护她呀!”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半只手微微按下将望远镜抬起,左手扶住镜筒。眼前先是模糊一下,而后清晰了。一个男人!环抱着她的并不是他。这一下子点燃了他心里的怒火。这个婊子!她一定知道我喜欢她!故意勾引我!不过,仍旧喜欢。
黎明朦胧的晨光里,细腻绵软的沙与边岸游走的螃蟹都在聆听海的低沉语语。一袭白衣裙摆,随着咸湿的海风摇曳,浅棕色的发着楝花氛香的发丝也一同陪着裙摆。而我坐在一叶小舟里,离着那背影愈来愈远,我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她在某个时刻回头看到我,可当她即将走过沙滩的尽头,消失在熹微的光中,她,终究没有回头。而整个海岸上都印满了“性无能者”。
我叫阿枫。19岁。副业:高级妓女。(所谓的高级妓女也就是光鲜亮丽被人们使用罢了。)
等候电梯。楼道的光,是极致的白。它亮的足以使我安心。似乎真有某个瞬间想和那个世界撇清的一干二净,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脑满肠肥的男人们会对胯下的女人呼三喝四,那是他们唯一风光的时候,听着这样的声音,或许做梦都会笑着吧。她这样想,不,其实她们都这样想。
人是要在生活前低下卑微的头的。不然生活会递给你一把刀子,亲眼看着你自己插进胸膛,而躲在一旁狰狞地笑。
叮咚!电梯的灯更为炫目,打在了她的身上。红色高跟优雅地迈进电梯,转过身去看着门上那模糊不清的影子和流干了泪的面容。陡然间,一股凉意打消了她的注意,意识到电梯中还有一人,窥伺着,等待着,准备
......不就是被上吗?强奸和卖淫又有怎样区别?自愿和非自愿?少来了,欲望里寻乐人无问对错。想法坚定了她的行为,回头看去,电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踽踽孤影。
愿拥抱你,尽管是冰冷的肉体。无论在哪里,她就是他。都是欲望的囚徒,又在自己里面沉沦。于是,人类学会了堕落。但无一例外的是,人都会被欲望所利用。
这也确实勾起了阿枫的乐趣。与其不如说,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不过现在,她开始期待了。她,开始期待这个男人会在接下来做些什么,或者说继续保持原来的样子,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有想要的答案。
但讽刺的是,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性无能者。但还是抱着巨大的好奇和内心原始的渴望,一连着好几天都是同样的装扮在同样的地方并且做着同样的事情——一进电梯,就闭上眼睛,面朝着门。她总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但却最终睁开双眼发现只是错觉。她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使得那个男人没有对她采取任何的行动。她也很清楚,人一旦被欲望所蒙蔽双眼,没人会是聪明的。她开始尝试着透过那模糊不清的门板映射一些什么,映射一些那男人的长相或者说他的眼神。
阿莱的长相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类型。双目冷峻,眼神幽暗深邃很难从中发现些什么,加上本身自带的忧郁气质,使得他这种冷面男人更为吸引人了。
那是她与阿莱相遇的第一天。“哒哒哒哒!”高跟鞋跺在地上的声音铮铮作响。她一走出电梯门,便想好了第二天的计划。
第二日。傍晚。
日影斜斜打落在阿枫的肩上,她依旧是同样的装束。原定的计划使得本就普通的一天变得新鲜而富有活力。
她今日的期待似乎没有昨日那般强烈,毕竟女人可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感到上头和激动的。
她们难以对同一种事物一直保持热爱和能量,除非分别几刻,但若是分别过久,也会忘却。
目睹着电梯显示的数字从最高层落到她所在的位置,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电梯内爆出了无数的光线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香肩之上。她先是被这光线晃了一下,之后她发现了那矗立在角落之中的阿莱。唔.....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乎太过冷漠了。那面容也确实寒冷的让人难以靠近。这似乎也解释了昨天为什么没靠近她。难怪嗷!原来还是个矜持的小变态呢!
这样的人没有那些老板身上的烟火气。那种烟火气就好像是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有的防备感,或者说它是一种深层次的保护,但她并没感受到这种感觉,反而有了一丝的疏离感,这是她目前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新奇感。这男孩身上泛黄的白衬衫以及破烂的运动鞋也是不被人所看的起的。
她走进电梯,视若无物。开始撩拨自己的头发,想尽办法挥洒自己所有的荷尔蒙。她无比的期待,期待那些荷尔蒙能够飘进那个男孩的鼻子里。“咳咳!”她听到了那两声咳嗽。嘴角微微一笑,便知道了所有的东西那个男孩应该都了解到了。然而,那一声咳嗽过好,便是如死水一般的寂静。那寂静就如那男孩脸上的表情一样沉稳持重毫无作为。
八月的炎热伴着蝉声在台风的雨季里不停地缠绵。而电梯里她却迷惑了。这时候,她的心情又是急转直下了。眼见着电梯快要到了,看来今天也没任何突破性的进展。对于这件事,她比那些老男人清楚,难得到的一定要内心。她从容地出了电梯,如昨日一般,留下落寞的身影。
第二日,夜。
如果说事情都如一开始所预料的那么顺利,谁都会不放在心上,可是一旦事情有了变故就如这首小诗:
热恋的时候
情话不要说完
口渴的时候
池水不要喝干
一旦事情有变
那时后悔已晚
总是被这件事所牵连所吸引,这些都让不停地思考那个男孩行为里的秘密,当然还有那张令人感到无比懊丧的脸。她也未曾想到,就在楼上也有一个怀揣着和她一样心情的天涯人也夜里难眠。
第三日,昼。
蝉声顺着阳光慢慢地爬进了她的耳朵里,一阵电话铃声,摁下电话,“嘟”的一声之后。“妈的!上班了!你他妈的为什么还不来工作啊!我你妈的!今天晚上郑总的局必须去!听到没有!陪好了,可不是几个亿的生意,你懂啊!”“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她沉默半晌,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走出家门的时候,望见了周边有几个老太太,于是她带了口罩过去。那些令人难堪的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然后,有个青年的声音掺杂在那些老太太之中。她似乎听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然后她自顾自的走开了。
黑夜如潮水一般慢慢地涌了上来,铺满了整个天空。潮水褪去,星星被留下了。
雨顺着叶子堕落到了地面上。那一片的雾,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双脚踏过苔原遍布的土地上,双手掠过斑驳不堪的沧桑。一切的一切似真如幻,海市蜃楼。踏过苔原,双脚已经被磨破。殷红的血顺着山坡蔓延,一条小路慢慢地被拓开。到了沙滩循循展开渗到下方,遥远的海上,大雾弥漫。脑海里的声音不停催促向前。于是我平海驱雾,发现空无一物。倏忽间,我转过身去,海阻隔了我的路,雾挡住了我的目。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