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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青春年少,错落成诗.

谁把青春年少,错落成诗.

作者: 薄荷岛屿 | 来源:发表于2016-09-03 23:21 被阅读0次

是谁,把我们的青春年少,错落成诗。

最近小萍说她又要给我寄明信片,不过她是要去武汉给我寄。她要在这个小假期去武汉大学看樱花,其实是看她男盆友。而我隔着电脑屏幕对她表示单身汪的强烈愤慨之情。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还是一如当年,不由想起简媜的一句话:“青春是神秘且炽烈的,凡我们在那年岁起身追寻、衷心赞叹之事,皆会成为一生的珍藏。”

可以说,遇见她,那些和她一起度过的年少时光,都是我一生的珍藏。

那时候,小萍还在我身边;那时候,我们还可以朝夕相对、同床共眠;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会远离彼此,天各一方。

小萍可以是个很活泼很逗逼的姑娘,也可以是个很独特很清新的小文艺。

她会不顾形象地在教室里和大家疯玩打闹,门口望风的同学大喊一声老师来了,她瞬间就顶着满头凌乱的刘海端坐在座位上,而身为同桌的我伸手替她捋捋,就可以服服帖帖地贴在额前,一脸文静。

她会特地在周末回校的下午把她妈妈亲手做得蛋包肉带给我,然后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吃,这时我会一边翻白眼,一边分她一半,她顿时就可以欢欢喜喜地开动了。

她的物理很不好,但她最喜欢在物理课上发言,最喜欢问我们物理老师问题。这样的学生怕是每个老师都会喜欢的吧?!哈哈,但当她每次都在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课时,举手问老师一些在其他同学看来都相当简单或是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引来老师的恨铁不成钢和同学们的白眼无语。尽管如此,她还是固执己见地抒发自己的想法,然后和老师争论,而我们物理老师努力忍着他的暴脾气好一番解释,最后她终于搞明白问题的正解才罢休。

她会写一些很细腻很空灵的文字,一些很不相干的意象在她的笔下却可以行云流水般地融成一隅孤寂艳绝的意境。而我的文字则是有太多的辞藻堆砌,失了灵动和韵味。老师常常会将我们俩的作文放在一起对比,而往往却是我的作文更得老师青睐,或许是我的作文更适宜考试罢了。但我却觉得,她的文字里有我所学不来的风华,字里行间都仿佛有青草色蔓延,云白花清,有含羞小鹿切慕溪水的亲切感和清新感。

她最喜欢的是台湾诗人席慕蓉,读她的诗可以让心中的澎湃汇成一汩汩小溪流,轻缓润泽,静水深流。她还喜欢女性作家毕淑敏,敏慧睿智以启迪;也喜欢《当你途径我的盛放》的扎西拉姆多多,向往心灵自由的旅行。她还喜欢一些小众的作家,一些清丽如山间野百合般的文字。

莫泊桑说:“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想象。有时候,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候,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有段时间,以往几乎形影不离的我们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空间。她开始恋爱了,那个男孩子在班上很出众,挺高的,擅长篮球和乒乓球,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成绩也不错,长得也不赖,家庭条件也很好,重要的是对她很温柔。

那时候的她仿佛是开在暖暖清风里的洁白栀子花,天空中都满是蜜糖的味道。每天她会很开心地跟我分享她的小悸动,一点一滴像薄薄的雾气缓缓沾染上她的欢喜,然后传递给我知道。我也很开心,可以见证她的爱情,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但好景不长,他们的事儿被老师知道了,请了家长,被迫分了手。他们也曾尝试着由明转暗,然而老师们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刽子手”,这些小把式如何能逃过老师们的火眼金睛。

他们终于斩断了这段短暂但又美好的关系,分道扬镳。那时候的她也是第一次经历失恋,悲伤,无奈,愤懑,抑郁,像洪荒而来的汹涌潮水,铺天卷地,冰冷刺骨。

刚分手的那几个晚上,她在寝室楼的阳台上大声痛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给我听,哭给黑夜听,哭给星子听。而我,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便端出肚中仅有的一点墨水,化身为情感导师,一点一点安慰她、开导她,和她一起同仇敌忾,倾听她的苦水。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她走出来了,但她也会默默走在黑夜如稠的路上,突然一边唱起《春祭》,一边泪流满面,全然不顾周围同学诧异的目光。第一次见她这样时,我也很诧异,问她怎么了,她却笑着抹了眼泪,只是心中突然而来的莫名的悲伤,控制不住地宣泄出来而已。然后我会默默抽出纸巾替她擦干所有的泪水,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有些年华,注定会成为一出折子戏。所有的璀璨伤痛都在那些明亮而易逝的青春里,一遍遍倔强而疼痛地上演,不肯落幕,也不愿落幕。

她喜欢一些小众歌手的歌,不太出名,但却很好听。《无尽意》这本书里附有杨小耀的《我们》,悠扬的旋律仿若泠泠诉说、娓娓道来,从此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歌者。我们最喜欢的歌手是范玮琪,我们最喜欢一起唱的歌就是范玮琪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她说这首歌里描绘的闺蜜很像我和她,我微笑,我也觉得。

我们曾经在每个橘黄色黄昏,牵着手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漫步走着,漫无目的,却又肆无忌惮地谈天说地。聊着班上某某某同学又被化学老师捉到办公室默写方程式了,幸灾乐祸地笑得前俯后仰;又或是抱怨着数学老师今天又拖堂,还留下一大堆作业铺天盖地。

我们也曾幻想未来我们想要从事什么,她说她想当一名杂志主编,有茶香浓郁,有好文可品,还可以继续写她的文字,让世界看到她的心声。而我则比较普通,想要当一个白领,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一名优秀的管理者。

海子说:“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我们曾经约好要一起来上海上大学,这座繁华绚丽、霓虹璀璨却又高冷骄傲的城市,是我们共同的梦想。而要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必须考上市里最好高中的尖子班,所以我们一直努力。

迎战中考了,我们俩的物理和化学都不太好,就每天晚上在教室待到最后熄灯,各种辅导书各种习题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翻阅、刷题。然后每天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方程式和电路图。还有逐渐累积起来的焦灼和烦躁,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不过还好,我们都顺利地渡过了这一关,成绩都很理想。临考前的那几天,我们都很平静,前些日子那种犹如踩在陡峭悬崖的边缘的紧张不安,都被逐渐熟练解题累积起来的自信击溃了,终于脚踏实地。

但后来的她一个人去了那所我们约定的高中,而我去了另一个地方。再后来的我又一个人来了我们约定的上海,而她留在了故乡。

只能说阴差阳错,时光的手指拨动岁月的转盘,将我们引向了不同的轨迹,各自行走,又互相回眸。

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就如同透明玻璃瓶子里面盛放的水,只能长久地隔着辽远的时空和悠长的岁月伫立凝望。但幸好,那些美好的记忆尚存,我们的情谊也不会被这长远的距离割裂。我很幸运,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她这样一个与我这般契合的姑娘。

网上说,真正的朋友,哪怕分隔两地,哪怕长久未见,只要一见面,那些分别就如同昨日,而今日之见,一切如初。

不管爱情,还是友情,终极的目的不是归宿,而是理解和默契,是要找一个可以边走边谈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心情。

我想我们就是这样。

今夜星浓,月色正好,风来虫声瘦。

我很想你,我亲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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