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煎饼,从手工到机器,是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广大的农村妇女少吃多少苦啊!吃煎饼是山东人的习惯,尤其沂蒙山区及周边地区。
以前,一日三餐就是吃地瓜干煎饼,加玉米糊,随着时代的进步,地瓜干煎饼基本没有了,被机器煎饼替代,而且变成了麦子的或者是面的。
最早的煎饼,那是把地瓜干泡透,洗干净,早晨起来用那种老式的石磨人工推下来煎饼糊糊,磨很沉,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一个磨台,都往往磨棍套磨棍四五个人一起推,不知围着磨台转多少圈,听妈妈说,我大哥六岁起就跟着推磨,有时也使点劲,有时也就是扶着磨棍走。而我二哥只要大人起来推磨,大冷的天,也必须给他穿上衣服站在磨沟边,又冷又困,他就一直哭个不停。推磨省劲一些的法子也有,那就是套上驴拉磨,驴是个大牲口,吃一些草,养一头驴也不是容易的事,最早的时候,我奶奶家养过。
那时候,只要磨下来,感觉最困难的事干完了,坐在鏊子窝里烙煎饼,就是休息了,那时候的人缺吃,肚里没油水吃的更多,据说那种小鏊煎饼年轻小伙子一顿最多能吃十二个。那一代的家庭妇女光烙煎饼这一项活儿就累的够呛够呛了。
我记事时就已经用上了机器,早晨,用沟担挑着泡好洗干净的地瓜干到大队院里去排队磨,有时很快挨着了,有时好几个小时才行,那时我们都上学,没有拾草的,我们就烧炭。二哥不满十岁就开始烧火了,烧炭是个技术活,不小心要么烧糊了要么就青了鏊子,二哥那么点小人儿烧的太好了,无论鏊子中间还是周围一圈一个火候,真叫绝,有时烧一整天,烧到傍晚,只剩两个黑黑的眼圈,小胳膊拉了一整天的风箱,确实累了,不愿烧了,就哭,姐姐吓唬他,要打他,就不哭了。有一次,二姨来了,看着烧了一天火的二哥,心疼地说:可怜,她这一说不要紧,二哥的眼泪就滚下来了。
后来我家不缺草了,从我开始烙煎饼时就烧草,我烙,三妹烧火,烙够了,三妹烧不好或者不好好烧的时候,我抓起一把糊子用力甩了糊了她脸上的时候也有,毕竟我比她大不多少,但凡每家这样相挨的姊妹是会容易打仗的,烙煎饼实在是个辛苦活,尤其大热的天,坐那里,汗是一直往下滴答的。烙煎饼自从我学会了,多少年啊!全家人吃的煎饼都是我包了。上高中那几年捎的煎饼都是星期天回家自己烙了自己捎的,烙煎饼于我的好处是锻炼了意志和吃苦精神。我妈妈有个习惯,每次叠煎饼时,总要数数一共烙了多少个,而且好多人都有这样个习惯。
机器代替人工,使众多的家庭妇女们不再受那个苦,从辛苦的烙煎饼这种家务活中解放出来,谢天谢地!我现在吃的煎饼都是麦子加上点玉米或者加上点小米,有时也捎带加上十个左右的大地瓜,去找机器加工出来的。加工的很干,能放很长时间,吃的时候洒点水就行了。
随着人们的认识的提高,知道以前人们很不屑的地瓜成了营养丰富,有保健作用的好东西时,又开始推崇地瓜干煎饼,十元二十元一斤甚至不好买到。
我们这里方圆几十里找不到一个磨这种煎饼的机器了,所幸离我们这十几里路有一家,不算远。有好几十里开着车去磨的。磨不多。也不过吃个稀罕。
我每年磨个一两次,不少人说费时费力不值当,有钱难买我乐意!
愿意追求那种朴素的,环保的生活方式,布衣菜饭,可乐终生,如果今年我栽的地瓜结的好的话,秋后多烙一点,表姐说了,她来和我合伙,多烙!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这样的生活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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