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实的曹操,集豪侠气、英雄气、文人气、帝王气、江湖气、奸雄气于一身,是个非常复杂的历史人物。自古以来,对曹操褒贬不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纷纷扰扰了一千八百多年。
曹操是英雄或奸雄另作别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开启并繁荣了“建安文学”,散文也清峻整洁,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鲁迅曾说他是“改造文章的祖师。”因为他创造了建安风骨。
诗人曹操说曹操是诗人,有人肯定会说一个一生只写了寥寥二十余首诗的人怎配作诗人?!是的,一生写过几十首诗的人比比皆是,但其中百分之九十九个人都不可能成为诗人,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到达那个山顶,永远只能在山脚下气喘吁吁。但在1800多年前一个忧郁、冥想、深情、柔软的诗人曹操却呼之欲出。你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苍苔落叶的无边悲凉。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一个广漠无垠的风云宇宙。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柔若无骨的缱绻深情。
你看这种气势,这种胸怀,与异常险恶的现实疆场对应,他有一个苍茫广阔的精神疆域。从这点来讲,我觉得曹操与毛泽东有许多相似之处。同为伟人,同为政治家和执政者,两条伟岸男子似隔千年而唱和。毛曾经说过:“我还是喜欢曹操的诗。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是真男子,大手笔。”毛在戎马生涯的一生中,也写过诸如《沁园春.雪》、《沁园春.长沙》、《卜算子.咏梅》、《浪淘沙.北戴河》、《七律.长征》等气势磅礴的诗词。毛与曹豪气霸气,何其神似,诗意茫茫,如出一辙。若论诗才,两位诗人则堪伯仲。如若曹操生在当代,看了毛的诗词后,也会拍案叫绝,相见恨晚。
诗人曹操在三国的鼎立的乱世时代,有志在千里的慷慨,也有乐极生悲的虚无。俗语说:时势造英雄。我也可以说:时势造诗人。你看古代一些文人只有在被贬谪或不得志或山河破碎时才能创造出不朽之作品。屈原、杜甫、陶渊明、司马迁、苏轼、辛弃疾、文天祥等等文人都经历过坎坷的人生。曹操及建安文人面临的也是一个血淋淋的荒原世界。山河破碎,战火连天却又生机勃勃。正是因为这生机和乱世才凝结成风神特异的建安风骨。曹操那种登临审美绝顶的意境,我们在其寥寥无几的几首诗中就能读出那个时代的万语千言。
诗人曹操曹操与毛泽东一样,无意也无须与别人去比诗才。他们在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比写诗重要。写诗只不过是抒发自己的情感和敞开自己的胸怀罢了,是一种休闲式的创作。但两人又是天然的文人领袖。但这点上来说,毛比曹更胜一筹。据说曹操有“百辟刀”、“青釭剑”、“倚天剑”、“七星宝刀”等武器。但毛一身很少看他随带武器,一支烟,一支笔,一张地图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但不管怎样,曹操那种豪杰的热情,王者的霸气,诗人的逸气,生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审美大气象,大格局。
人生苦短,多少人为之感叹!但曹操的感叹却如晴天霹雳:人生正因为短,所以我们要抓紧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我们为这朝露般的人生而奋斗吧!
2019年8月3日上午写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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