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某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在风城新竹的某栋建筑裡,有四十多人围成一个大圈,聚精会神地看着圈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圈裡又跑又跳着,同时嘴裡發出像鸟的叫声,他非常认真着地投入这个角色,全心全意的在扮演海鸥若纳生(强纳森、岳纳珊) Jonathan Livingston(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小说《天地一沙鸥》的主角,原着也拍成同名电影,蝉连纽约时报畅销排行榜冠军长达38週,是四十年心灵成长圈必看的小说与电影)。原来这是一场心理剧,他被要求不能说话,只能用身体与声音演活海鸥若纳生,在这场独脚戏中,他必须要演到被认可为若纳生的化身为止,而观众则同样不能说话,只能用从座位上站起来以示认可,直到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之后这齣戏才算结束。
这男子用小跑步绕着圈跑,张开双臂不断的挥舞着,同时模彷海鸥發出着「嘎嘎」的叫声。他一下高飞,一下俯冲,他跌倒又爬起........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但所有的人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继续静静的看着,因为他们对若纳生的故事太熟悉了,同时也自许成为若纳生:牠并非天才,而是愿意了解、接纳真实的自我,并且身体力行去發挥潜能的海鸥。而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在表演,并未活出它的精神,因此完全无感。
在某一次的跌倒之后,这年轻的男子开始有了转变,虽然还是跑步绕圈,但脸上多了一种坚毅与全然投入的神情,不久他又跌倒了,但这次的跌倒看得出来是体力透支的结果。而他立刻爬起来,继续努力向前跑,一小段时间后他又跌倒了,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消耗,他跌倒的频率越来高,而爬起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观众的心都悬在他的身上,许多人含着眼泪,看着筋疲力竭的他拖着脚步继续缓慢前进。
突然场中發出一声巨响,原来是体力耗尽的他,脸部朝下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倒地的震动和疼痛把他从失去意识的昏倒中,震醒了过来。他挣扎了一下身体,伸出手吃力地撑起身体,试图爬起来继续飞行,这时所有的观众不约而同地起身,快步地冲向中心,把他从地上抬起来,然后像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把他整个人抛向空中然后接起数次,在众人感动的欢呼声中,老师宣布这齣戏圆满结束。
我全然如实地接纳这一切,过程中我只是不断地把左脚移到到右脚前,再把右脚移到左脚前。从不敢奢望有人会因我而站起来。虽然我经过了大约一个月之后,因扮演海鸥若纳生所导致的身体伤痛才全部復原,但我第一次经验到了「全然」与「当下」,更见识到了他们所产生了内在力量和对人的影响。
这样的强度几十年来不曾再發生过,但我知道了这个可能,它绝对是可以重现的。而这次为防疫而閒赋在家,决定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帮助自己在成长的路上看得更远、走得更快,行得更长,让过往「全然」与「当下」的经验再度呈现。所以我选定了海宁格大师充满生命智慧的《内在之旅》,每天朗读一篇,来增长自己的内涵;同时写一篇相关的文章,用来整理自己与从另一观点来诠释大师的智慧。
这样的「工作」必然需要恆心与毅力,所以我跟着海爷爷一天一篇来帮助自己能够持续。而朗读与写作需要高度注意力的投入,正好用来锻鍊我的「全然」投入与活在「当下」的能力。我相信从三四个月后从「内在之旅」归来的我,将会拥有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力量,并且携带着另一种品质的爱。因为我凝聚在「当下」,让内在的核心带领我,更加平静而且安详地通往外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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