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步的成长

成长（本图来自网络）

        每个人的成长都不一样，这和一个地方的落后与否有关，更和一个地方的成熟密切相关。

        希步是阿拉伯人，十五六岁，瘦瘦小小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是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他的哥哥对他呵护有加，每次出门都不带他，因为路上盗匪横行，环境恶劣，而他们世代传下来的生存技艺就是当向导。

        在浩瀚的大沙漠里他们知道哪里有水，哪里可以宿营，哪条路最近，哪条路凶险，每当在凶险的环境中走一遭，他们就能赚点钱生活。

        希步打过枪，是他哥哥教他的，但是只扣过扳机，枪里没子弹。哥哥说等他学会了瞄准才允许使用子弹。

        这天部落里来了个洋胡子——一个满脸都是胡须的英国人。好奇害死人，看到英国人拿着一个方形的长条盒，希步就要玩玩，英国人一把夺过:这个东西不能碰。

         第二天，看着哥哥又把他扔下当向导去了，希步骑着毛驴快速追赶。

        起初，毛驴跑着，蹄子拨动沙地，发出噗沙噗沙的声音。沙漠中的气候，毛驴都受不了。走了不到半天，毛驴再也挪不动了。希步索性跳下驴背，步行追赶。

        沙漠中的痕迹明显，希步沿着三头骆驼的蹄印走走跑跑。沙漠里的孩子从小就了解沙漠的脾性，到了傍晚，他终于看到了渐渐明亮的火光，那是哥哥的宿营地。

        看见希步来了，大家觉得累赘。他哥哥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了洋胡子。至于同行的另一个阿拉伯人，他为洋胡子打工。洋胡子没有意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路晓行夜宿，休息时希步又开始捣鼓洋胡子的方盒子。洋胡子见状要揍他，希步哥哥过来护住弟弟，也要和洋胡子掐架。好不容易劝开了，但是洋胡子一怒把希步哥哥“开除”了。

        第二天，希步和哥哥踏上归途。可走了不一会儿，哥哥又带着希步赶回来。因为没有人带路，洋胡子找不到水源，一定走不出这戈壁沙漠。

        沙漠远看，实在很美：低洼地带，一溜矮矮墩墩的灌木丛顽强地冒着绿色。不时闪现一个峡谷，谷口像两扇巨大的门，接纳着稀罕的客人 。空中的苍鹰高高地盘旋，时刻准备俯冲，对地面的猎物致命一击。

        恶劣的环境养育恶劣的人。因为有水井，这些峡谷不仅仅是骆驼队的必经路途，还是驼匪出没的神秘危险之地。

        沙漠中最精贵的不是黄金，而是水。洋胡子看见前面的水井，拼命跑过去用皮囊吊起了一袋。他爽爽地洗脸，却发现水在阳光下呈现出惊艳的血红色。爬到井口一瞧，里面浮着刚刚死去的一具尸体。

        几个人不敢停留，沿路向前，一直到下一个水井。同行的阿拉伯人去探路，挥手示意安全，可他的手刚准备放下，就在一声枪响中软软地扑地倒下，驼匪来了。

        洋胡子一看，急火火地去抢他的方盒子，但终究没有跑过子弹，也倒了。希步被哥哥拉着，爬上峡谷隐藏起来，子弹打进身边的石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好像地狱特使前来催命。

        上峡谷之前，哥哥的好枪法撂倒了三四个驼匪，但是有组织的驼匪半夜呐喊，让希步和哥哥无法入睡，借此消磨他们的士气。凌晨时分，驼匪从两面包抄了过来，希步哥哥一边还击一边退却，寡不敌众被击倒。希步一路疯跑，子弹在沙地里突突突地击出一串土花儿，一颗子弹击打在身边的岩石上，一块石头噗通掉下，刚好砸在希步跑过的地方。看看躲不过，希步出溜一下跳进了水井。井水不深，却足够淹没一个孩子。希步挣扎着，还要躲避上方射下来的几颗子弹。

        好不容易从井里浮出水面，希步牢牢抓住一块石头，静静地等候，不敢弄出一丝儿声响。

        世界突然安静了，好像进入了旷古的荒芜地界。井里的水不时咕嘟一下，愈发净得可怕。希步拼命沿着光滑的井沿向上攀登，他心里一遍遍念叨：加油，加油，就快到井口了。这短短几米的距离，对他来说是十几年生命中最长的时段。

        爬出井口不一定意味着有活的希望。驼匪几乎抢走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包括食物和水囊。希步不认识路，有水却没水囊，更没有食物果腹。他埋葬了哥哥，正在忍受饥饿的煎熬，远处有一只骆驼走过来。上边驮着一个一脸黑胡子的大汉。黑胡子受了伤，毫无知觉，骆驼大概认识这里的路，就把他驮来了。

        希步从黑胡子的储物袋里拿起水囊，奔向水井……痛快地喝了个够。希步从大汉的储物袋里发现了洋胡子的方盒子，他意识到了什么，吓了一跳，赶紧把大胡子卸下来，跳上驼背，一边吆喝，一边准备逃跑。

        谁知这骆驼只认得主人，任他怎么吆喝都不挪步。大汉突然睁开眼睛，仿佛用尽最后气力：水，水。希步慢慢踱过去，一把抽出大汉怀里的手枪，然后才把水囊递过去。大汉醒了，希步拿着枪指着。大汉说了句：在沙漠中没有我你活不了，然后把自己遮住呼呼大睡。第二天，大汉看见希步坐着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枪，一把夺过来。然后推了推希步：睡觉。

        睡醒之后，大汉咬着布条，让希步从自己腿上的伤口抠出子弹，再生火把匕首烤得通红，烙在伤口上。

        随后，沙漠中出现有趣的一幕：杀死希步哥哥的驼匪和希步两人共进午餐，仿佛一家人。接着，就像哥哥把他驼在骆驼屁股上边一样，黑胡子一路把希步驮出了沙漠。

        黑胡子进到一个匪窝办事，把他抢到的物品，尤其是那个方盒子兑换成了钱。匪窝不准带枪，它就静静躺在骆驼背上的储物袋里。一瘸一拐的大汉办完事儿出来，刚准备张嘴叫希步上路，却愣住了。

        希步手里再次举起那把手枪，没有容黑胡子开口，枪就响了。于是沙漠中又出现了另外一幕：举枪的希步，慢慢倒下的绑匪。在希步眼中，大汉倒下的动作很想哥哥。

        一个在险境中长大的孩子，成长中学会了很多他不该学的东西，不知道他未来的路会怎么走。这一点，电影《希步》没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