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Apple Is Giving Design A Bad Name

文/Don Norman&Bruce Tognazzini  翻译/ONES Piece Yinan Li&何聪聪

译者按：文章批评了以 iPhone 的 iOS 操作系统为代表的设计趋势，即一味追求美感而忽视了用户体验。苹果公司丢掉了先前许多设计原则，比如可用性、撤销操作等等。本文的两位作者均是苹果元老级别的功臣。Don Norman曾任苹果计算机公司先进技术部副总裁，Bruce Tognazzini则是苹果公司66号员工兼苹果人机交互界面团队创始人。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之前，苹果的设计原则强调建立功能强大的系统，而且简单易懂，无需查阅操作手册就会使用。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苹果渐渐偏离了这些自己一直以来秉持的核心原则。图1就记录了苹果在这方面所发生的变化。（此图由工业设计师Michael Meyer制作。早先看过我们这篇文章的草稿之后，他就做了这张图，并允许我们放在本文中。）

图1：Change in Apple's user Interface Guidelines over time. By Michael Meyer

这张图标呈现的是人机界面指南从1995年到2015年所经历的衍变。因为触屏设备使用的是iOS操作系统，其指南就放在相比更为传统的操作系统（OS X）2015年的指南左边。

我们可以看到，自2008年后，感知稳定性（Perceived Stability）和无模式化（Modelessness）不见了。在苹果一跃进入iOS时代后，容错性（Forgiveness）和心智模式（Mental-Model）不见了，以及显式操作和隐式操作（Explicit and Implied Actions）的分离。到了2010年下半年，当苹果采用iOS 4的时候，可见即可点（See and Point）从iOS的指南中消失。

也许最新指南只是把各项理念按照字母顺序来排列（之前的列表暗含了理念之间的主次之分），2015年的iOS设计理念列表意味着美感已经高居榜首，而隐喻（Metaphors）和用户控制则屈居末尾。

那些遗失的设计理念

完全或者几乎从iOS中消失的最重要的设计理念包括：易发现性、反馈、撤销、一致性和鼓励用户成长。

易发现性

所谓易发现性，是指用户看到系统很快就能发现所有可行的操作的能力。而这一直是苹果产品设计取得成功的一项核心理念。早些时候，这项理念被称作“可见即可点”（See and Point）（图1中也是），因为所有可行的操作都借按钮、图标或者菜单选项这些用户可见的具体提示展现出来。用户看到那个代表自己想要进行的操作的图标，把鼠标指针指向它一点就搞定了。简单地说，易发现性就是使操作容易被发现——看到一个图标就明白它所代表的操作——这样用户就不必死记硬背。传统台式电脑上的菜单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理念。带有标记的图标也是。没有标记的图标通常都不行，更糟糕的当属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操作提示。注意，易发现性已经不再出现在苹果的设计指南中了。

反馈

反馈和与之相对应的前馈，能够让用户得到这项操作完成之后的结果（反馈）或者知道选择这项操作将会产生的效果（前馈）。

用户需要借助一系列的反馈来知道他们所进行的操作效果如果。在现实世界里，反馈是自发的。但在软件世界中，只有设计师设置进去时反馈才会发生。如果没有反馈，用户就不知道自己做得怎样，所以要么是真的失去控制事物的能力，要么感觉如此。

恢复

误操作时有发生。恢复应该跟前一步操作本身一样容易，甚至更容易。（在图1中，恢复被称作“容错性”，同样已不在现在的设计指南当中。）恢复是通过“撤销”这一指令来进行。“撤销”是在1974年的时候诞生于Palo Alto的施乐公司研发中心，貌似由Warren Teitelman发明。众所周知，苹果的Lisa和Macintosh的基础架构就是取材于该中心的早期研发成果（苹果向施乐购买了知识产权）。而“撤销”这一指令本身又可以通过“恢复”来取消。有了“撤销”与“恢复”，用户既可以纠正自己的误操作，更可以尝试进行不同的操作，大不了撤销或者恢复嘛。

浏览器作为支持互联网的导航系统，提供“后退”操作按钮，这样用户在网上冲浪时可以后退到之前的页面。而iOS系统里却没有设置这样的工具，所以如果你不小心在一个应用里点开了一个链接，突然跳转去Safari、Youtube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你无法直接回到之前的状态。后退与前进理应是iOS系统中的标配按钮，这样界面就会“原谅”而不是“惩罚”用户的误操作。

一致性

多数科技产品用户拥有不止一个设备。但不同的设备之前的操作方式经常大相径庭。即使是在同一个设备中，苹果也违背了一致性的设计原则。旋转iPhone，键盘的排版就不一样了；旋转iPad，桌面上的图标就改变了排列顺序，想一下子找到某个图标的位置还真不容易。

在上图的设计理念列表中，一致性依然在列，但却没有得到贯彻。苹果的Magic鼠标用起来和他们家的触摸板并不一样，和在iPhone和平板上直接进行手势操作也不一样。为什么？（这种不一致性通常是因为负责的设计师们各干各的，相互间没有充分沟通。可见，一家公司的产品可以反映出其内在的组织结构。）

鼓励用户进步

优秀的设计鼓励它的用户不断地学习、成长，鼓励他们在掌握基本的技巧后进一步去探索更复杂的新任务。于是拿傻瓜相机的人成了专业摄影师，写日记的人成了知名博主，摸索编程的孩子最终在计算机领域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几十年来，对学习和成长的鼓励一直是苹果的精髓所在，一项广为人知、深入人心的设计理念。

To be continued…

本文原载于FastCompany，由ONES PieceYinan Li&何聪聪编译，原文较长，故分成多篇，这是第三篇。ONES Piece是一个由ONES Ventures发起的非营利翻译计划，聚焦科技、创投和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