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省吾身

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5月5日

我想，对于周五下午，心里总还是充满期待的，比如，今天，醒了，也可以耍赖，可以任性，可以随心随性，于是，就一直在被窝里躺着。想翻翻书，就翻翻书；想跟朋友说说话，就说说话；想想想旁人，就想想旁人；想想想自己，就想想自己……

只是，在想的过程中，张贤亮先生的长篇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那句话恰如其分地击中我的心怀——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思考生活，没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本能生活，但本能使人坚强，思考却使人软弱。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样躺着，东想想、西想想，算不算思考。只是，就只是这样想着，也觉得，某些场景，让人软弱呢。软弱，是个多么精妙的词，心里真的感到软弱时，软弱就会肆虐，就会肆无忌惮，就会由肺腑至丹田然后顺着血液至全身。就像此时的我这般！

如果真的像小说中(《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说的那样“凡是出现过两次的事物，肯定具有某种意义。那就是命运！”如果果真如此，那我想到的一些事儿，又算什么呢？命运的命运么？我不知道！

其实，这样全身疲软、觉得人如此软弱的感觉，近一年里真的像命运般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瘫躺在沙发上，感觉神识已经游离，只是，我的身体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我在沙发上，我是怎么支撑着躺在床上，怎么被妈妈拖起来吃饭；我的感觉细胞也能感知，爸妈的担忧，爸妈的无可奈何，而我，却只能任由花落去，无法动弹；只是，我的思维，似乎真的像脱缰的野马，不知奔向何处，归于何方。

第二次，在瘫软在沙发之前，选择了床，不知是如何换好睡衣、盖上被子的，只是觉得眼皮厚重，支撑不起眼睛的忙碌，双手拿不动手机，点不清楚一个汉字，只有用闭着眼睛的力量呼吸，四个小时内坠入梦魇中，梦里梦外都是泪流满面，似乎一切都听得清楚，似乎却什么也不知道。熟悉的人、陌生的人，浮光掠影般不断闪现，拉着我奔跑，悬崖也跳，峭壁也走，大江大河也淌，好像我也不是我，任凭我如何排斥、如何抵触，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言行，似乎周围的一切置我于孤岛，可我，又好像面对着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漫无目标地逼着我，逼着我跑，逼着我跳，逼着我无声地哭泣抽噎……终于醒来时，全身软弱无力、后怕不已！

很多次回家，都以疲软的状态面对家人。没有心力陪着她们做做饭，没有心力洗洗碗，没有心力打扫打扫卫生，没有心力耐心面对家里的人，似乎，除了躺，就想坐着，就想一动不动地待着；似乎，除了说感觉累，就没法再传递更多的积极的能量，没有那么多心力关照家里人的情绪变化、心理需求……

见我如此，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吧！

只是，今日，躺着，想起来，却觉得后怕，长此以往，我失去的恐怕是我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失去的，我得到的恐怕是我这一辈子永远的软弱和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