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关于在哪儿过年的事,三个人的意见不大统一。前天,棒棒夫妻有邀请我们一起去过年。对于喜欢热闹的我与老太太来说,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可是钟所却不大愿意。他的理由是:第一,他到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把自己女儿家当作陌生的地方,听上去确实很不舒服。)第二,他有各种习惯,在别人家不方便。(再一次把女儿家当作别人家,我觉得有一些无语。)他似乎还有第三,第四。。。。
我终究没有说让他下去。儿时的钟所是一个一点严肃,可是待人特别热情的人。等到钟所中了风,他似乎就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有的时候,我与棒棒在一起私下底里讨论,到底是哪儿不对,谁将我们那一个见人就笑,扶弱不怕强的老爸换走了呢?留下来的却是一味地挑剔,并且可以轻描淡写说出来各种不好听话的钟所。最终我们当然是没有结论,只有好好地对面对这一个现实。
我看着钟所,严肃而真挚地说:爸爸,你看我与妹妹,都是几十岁的人,我们在一起过年的机会会不会多呢?你可不可以体谅一下我们姐妹的情深,稍微放弃一下你的要求,配合一下我们?钟所最终被我拿下,因为我的二个连续的启发式提问。
我与棒棒相视一笑,然后决定推着老太太出去浪去。对于出去浪,老太太永远都是同意的。前几年,我们无论邀请她去哪儿,她总是特别开心,然后我们无论给她准备怎样鲜艳的衫与配饰,她总是怀着十二分的喜欢去接受。可以说,老太太在我们认识的长者里面的确算是一位我很愿意与她同行的旅伴。而且我们一起也经历了大大小小许多快乐而成功的旅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意外,无论我们的计划有什么样的缺陷。。。。老太太永远是那位站在我身边安静地倾听并且安抚我的人。
即便现在,我老是在对她说,等你好了,我还带你去台湾,再看一下你喜欢的清水断崖,再走一下你中意的日月潭。。。。。我们依然还有很多的旅行计划。好多时候听到友人说,他想带父母去哪儿,我总会说:马上去,我会监督你的。所有的事情除了这一件都是可以等待,父母的老去,却是不能等待的事!
2.
我们选择了一条很多年前很熟悉的路。本来那儿是一个车料中心。我曾经在某一个工厂勤劳地工作,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在却是成了一个很大很壮观的楼盘。前面还有音乐喷泉。棒棒说,深圳的发展真的只能用日新月异来形容。谁能想象得到,几年之后,这儿会成为现在的繁华与现代呢?
因为已经临近除夕,售楼中心没有什么人。我看到售楼中心的大厅里有一株很漂亮的桃花,特别渴望去照一个照片。于是唆使棒棒:我们去看楼吧。售楼中心的小姐们也是有气无力,心不在焉,完全可以理解,去年的今日,我还不是呆在工厂,渴望着可以快一点放我出去!今天我却悠闲地推着老太太与棒棒一起在外面压马路。
我们没有去看样板房,但是请漂亮的售楼小姐照了几张倩照。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我早就分不清楚之前工作过的地方现在建了哪一栋楼。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楼。我问老太太你可知道我在哪儿工作过?老太太很清楚而干脆地摇头: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是老太太的官方语言。谁问她问题,她多半会给这样的答复。我有与棒棒讨论过,应该是这四个字她很会发音,而且她说了之后,别人再也不会追问,因此就成了她最常的回答。
3.
阳光依然很好。我们说,还是沿着这一条马路走下去吧。母女三人逛街的情景,可能要追溯到许多年前,当我们都还住在一起,某一个周末,如果老太太忙完了她的理疗体验,而我与棒棒也没有其他的安排,我们就会约好一起来逛。老太太的许多倩衫,就是这么样逛来的。那时候逛得随意,从来不会觉得以后这么三个人在一起逛也会是一种困难。
我们来到了镇中心的步行街。明显已经少了人头涌动。并且提供给购物的人坐的长凳还有大把空位。棒棒说,我们就坐到这儿大吃一顿吧。老太太对于小吃已经没有任何兴奋。反正她有大半的东西也不能吃。不过她并没有拒绝,示意我们去买,把她推到长凳的旁边坐着就好了。买小吃的地方也不用排队。这一种感觉很棒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爱热闹的我一看到N多人就会不愿意走进。
我点了鱿鱼,土豆还有香肠。棒棒说:够了。然后坐在老太太旁边的长凳上开吃。坦白说这一些小吃闻起来很香,可是吃到嘴里却是另外的味道。我说:现在这边的小吃真的象台湾的小吃,好看不好吃。于是与棒棒又是相视一笑,我猜她又想到了在台北的第一夜,我,她与E一起去小吃街,我点了大肠包小肠,然后吃完就立刻饱的笑话!而眼下这一根香肠也令我十分尴尬。特别不好吃,但是花钱了啊。我最终选择了丢掉,在一旁的老太太递给我水。真是难得,她并没有责怪我没有吃完。
太阳西下。我们准备回家。钟所是一定要到点吃饭的。我们如果太晚回去,面对的肯定是阴惨惨的气氛。我们推着老太太又一次穿过她曾经特别熟悉的线路,相遇很多的熟人,她依然频频点头致意。我可以确定老太太一定是红色性格的人。热情如火,并且乐观豁达。我们是同一类人。
如果你想要自由。
如果你想要自主。
如果你想要学习。
如果你想要成长。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所以快来找我聊聊吧。
我在太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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