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下西南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村里迁来一户外姓人,听人说是政府为了方便安置,让他们在我们村落了户口。他们来的那天,村长带着全村人夹道欢迎,敲锣打鼓的弄得十分隆重,这热闹的场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会的拆迁和现在可不一样,没有所谓的拆迁款,就是给你落个户口,再弄点田地能养活自己,也就算安置好了。那家人两口子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在我们村的会议室住了五年,才自己盖了新房子。
刚开始那会,村里人还是很热情的,这家送点菜,那家拿点米,虽然大家都不富裕,但是还是各尽所能,给他家帮了许多忙。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村里人就开始不大和他家来往了。
那个年代医疗水平不太发达,像我们这样的小山村,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找村里的半吊子医生开个土方子抓点药也就算看病了,只要不死都不算啥大事。
我哪会没少吃乡村医生的苦头,只要肚子疼,家里人就会带我到他那里买一种又麻又辣的草药,天天吃,直到不疼了为之,以至于现在我成年了也一度不敢去看中医。
那家的女主人是个干练的女子,人家都叫她“赛壮汉”,从早到晚就没见她有休息的时候,说她干起活来比男人都有气力,她男人也是八面玲珑的人,为人正派老实,一家人都很受村里人待见,眼看着这日子就要红红火火的了,没成想女人突然害了病,一病就是几年,刚有点起色的生活马上又坠入了谷底,男人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多久就走了,剩下孤儿寡母过活。
具体是啥病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就只记得她不能受风,一吹风就发病,全身长泡,疼得满地打滚,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那个女人一直就带着一条花花绿绿的围巾,整个头都包了起来,就剩下两只眼珠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都拿她来吓唬小孩,谁不听话就说要把孩子送给她。
我和这家人的交集不多,仅有的几次见面,还是我爷爷带着我去给她家送菜。爷爷也不进门,就倚在门边上,她也习惯的把门开了条缝,接过爷爷递过去的菜篮子,道了声谢就把门有关上了,我也就躲在爷爷背后瞄了几眼这个神秘的女人。
那个时候给她家送菜的人已经不多了,我爷爷也算个文化人,在村头教书,同情母子两个人的遭遇,一直对他们都有照拂。可村里人大多愚蒙,觉得这女人带有疯病,还把自己的丈夫给克死了,都自觉的远离她。
时间长了,她就成了我们村里的禁忌,很少有人谈论,谈及色变,这也导致和我同龄的小孩大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个女人没有撑多久,丈夫走了三年后,她也不行了,村里人还是听见她儿子的哭喊才知道她不行了。
因为是外来户,加上她是病死的,村里的祖坟肯定是不让进的,她一家也没啥亲戚,村里人就给凑了点钱,买了口薄棺材,简单的操办了一下,打算把她给埋在村郊的树林。
那天去了很多人,抬棺挖坑,用了几个小时就弄完了,一切都很顺利,就等着她儿子抛下第一柸土,也就算葬礼完成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意外。
她儿子死活不愿意下葬,愣是说她妈还没有死,他妈还活着,不让村里人动手回土。一个人死活趴在他妈的棺材上,谁也不让动。
村里人讲究传统,思想封建,他不放第一把土,这人也没法葬。大家拧不过他,只能作罢。
母子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大家都当是儿子有孝心,想等他过了这段时间,想通了再下葬,可又不能让这棺材一直放在村口,村里人就商量着请了一帮道士,天天在那诵经做法。
第一天没有啥动静,第二天也没啥动静,可是第三天的时候,棺材里突然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用力的砸着棺材。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刚开始就只是轻微的有声响,(不知道你们那的习俗和我这里一不一样,我这里人死了会在死人嘴里放一枚铜钱,然后连着线拖在棺材外面再绑着一枚铜钱)紧接着大家就看到悬在棺材外面的铜钱一直在上上下下的动,然后敲棺材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那的人都被下了个半死,道士也不要他们的行头了,喊着诈尸就到处跑。反倒是女人的儿子镇定,拿起斧头就把棺材给劈了。
这是不是诈尸没人知道,但是女人却真真实实的复活了。
经历了这些事情,母子二人也没法在我们这里待了,他们走的时候来我家向我爷爷告别,说是要回老家去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还是在前年的清明节,他们回来给那个男人扫墓,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们。
后来,我看到了一些研究,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状况可能叫做“假死”。
我不知道人死了为什么要停尸三天,但是看到这个问题,我就想起了这个事情。我想大概以前定下这个规矩的人,或许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如果有人是“假死”的状况,停尸的这三天可能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
这是我知道的关于停尸三天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其他的见解,欢迎大家给我留言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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