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庙的这一宿,是高胜马和全熙近十年来最焦虑的一个晚上,两人互相埋怨了好一会,看到众弟子既彷徨又惊讶看着他们,二人不好失威,只好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等待天明回城。过了好一会,二人冷静下来,都觉得从杨之易中毒,到令狐过上门借解药,再到蒙面人盗宝,以及凌海波诡异死在令狐过的剑下,然后令狐过一伙人又莫名其妙上了一条绝壁之路!在悬崖大战中,刘扬本来和高胜马对决时不落下风,却在生死搏斗那一刻,突然腿软落地,以致被高胜马一掌打败!再接着,令狐过被高胜马匪夷所思般的打下悬崖!本以来高庄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却被神秘组织以火绳枪杀了个片甲不留,若非夫人上前道贺,高胜马早已中弹身亡!想着这节节相扣,越看越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要把京畿漕帮连根拔起,就像利虎国被杀似的惨烈!高胜马越想越怕,会不会京畿一带的漕帮已经被抄家灭族了?还有吴姬,虽然说高胜马背地里养着好几个小妾,但毕竟二人夫妻多年,一夜之间阴阳两隔,难免让他大受打击。站起来的时候,众人一看,高胜马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半,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漕帮帮主,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弱者。
迷幻计中计旁边的老全也是一夜未眠!想着这刘扬为何非要带着杨之易来南坡楼,难道是为了贪图美酒和羊腿?还是为了那个越来越觉得深不可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至于漕帮大堂那场打斗,他明明看到令狐公子的剑在凌海波的胸口没有任何插进去的动向,可为何一转眼,整个人都穿透了令狐公子的剑,而且他留意到令狐公子的脚步并没有半分挪开的迹象,难道这是凌海波活得不耐烦于是主动让令狐公子的剑刺透自己的胸脯?至于悬崖的血战更是让他觉得漕帮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敌人打了一场完全错误的仗!而且到了最后,竟然有人要把他们全部杀光似的!老全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京师那些产业估计保不住了,这些年来,老全我白活了!”
小奕则是和杨之易抱着一起,看到杨之易已经睡着,小奕想起了令狐哥哥,“令狐哥哥,你这个大猴子到底在哪里呢?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死掉!你说还要和我一起去唐门谢罪!不,如果令狐哥哥还活着,我一定不会让你跟我去唐门。虽然说孙阁老、袁大帅答应为你求情,可唐门的掌门以及各位长老有些时候也是食古不化!若是他们不接受孙阁老和袁大帅的求情,非要按门规处理,那令狐哥哥不就难逃一劫?如果令狐哥哥被唐门处决了,我也不想苟活在世上。” 抬起头看到菩萨的脸,小奕不由虔诚地合起双手,闭着眼睛暗自许愿:“菩萨保佑,请让令狐哥哥平安无事!就算让小奕折寿,也在所不惜!”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令狐哥哥叫着“小奕妹妹,我在这儿!” 小奕看到令狐哥哥又惊又喜:“令狐哥哥,你没有死?” 令狐哥哥还是一副坏笑的表情:“小奕妹妹,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是个大猴子,一个真心的大猴子,真心的人死不了,何况真心的大猴子更死不了!”小奕噗哧笑然后朝着令狐哥哥的胸口连打带骂:“令狐哥哥,以后不许你这样胡闹,让我为你担心受怕。。。”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鸡鸣,令狐哥哥说:“小奕妹妹我要走了。” 小奕生气抓着令狐哥哥的手:“令狐哥哥,我不许你走!” 却不料,令狐哥哥忽然化成一曲青烟消失在初升的黎明中,小奕又伤心又害怕,“令狐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正哭着,眼睛却被阳光射得热泪四溢,原来已经到了天明。
虽然这是个梦,却让小奕产生一个患得患失的感觉,她走到外面,用手帕取了些露珠,擦了一下脸,然后又清了一下喉咙,整个人清醒了好多,反而让她觉得踏实,“令狐哥哥是个机智聪明的大猴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令狐哥哥,你为何不提前对我说呢?让我担心害怕!”
看到众人正要上路,小奕抱着杨之易上了火焰马,她四周看了下,却不见白雪马,心想莫非那黄玉铃在混乱中上了白雪马离开了?可怜刘扬对她一片痴心,玉铃应该会感动吧?可是不知为何,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黄玉铃好像对刘扬并没有那份真情,甚至对刘扬的死也并非十分在乎。
想着想着,竟然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往南就是下江南,往北就是回京城。高胜马对着小奕和杨之易说:“这是双岔路,你们若是要南下,在下也不会阻止,但在下既然答应了令狐过会照顾你们,就一定言而有信。若是愿意和我回京城,我一定让庄内的人好好给二位调养身体,虽然在下现在也颇为仓皇,但一言九鼎!”
小奕正犹豫着,出了京城难道还要回去吗?这不是自投罗网?忽然间听到南边有男童哭泣,原来不远处设了严密的关卡,看是东厂之类人拿着张图,逐个审查男童,若是和杨之易年龄身高差不多的男童,一律逮起来,让家人带着地保之类的人出来作证才肯放。而且东厂在审查的过程中,都放开嗓子似的吆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追查个男童。转头再看另一边,回京城的路上,竟然无人搜查。小奕顿时明白令狐哥哥的话,“在之易的身边!” 原来留在杨之易的身边是最安全的!九千岁从来没有想过,至少到这一刻为止,都没有想过要杨之易的命!看是有个阴谋想通过杨之易找出些什么机密似的,所以东厂从头到尾就是要阻止杨之易离开京师而不是缉捕或者杀害他!至于中毒到蒙面人“帮忙”盗得解药,不管这蒙面人是敌是友,总之由此到终,杨之易都是有惊无险!正如令狐哥哥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在外逃亡,不如直接回京城!何况京城有那么多的势力在角斗,什么信王府、孙承宗、东林党支持者等等,危险时刻,总有人出来保护拯救杨涟的儿子,不管背后动机居心如何,总之杨之易到头来都是平安无事!再说令狐哥哥估计还在京师,只有留在京师,才能找到他。
看到那杨之易对着高胜马眼神甚是怨恨,若非被小奕抱着,或许早已扑向高胜马,小奕轻轻说着:“之易,不要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着这么简单,害刘扬叔叔的真凶或许另有其人。”
杨之易看是似懂非懂,虽然这一刻的他并没有完全理解小奕的话,但这些天的经历让他深深相信小奕,尤其到了这一刻,小奕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小奕对着杨之易说:“之易,如果你要去江南,小奕姐姐就带你冲过这关卡,到应天府去投靠你爹爹的故友。但是,你若想查出害死刘扬叔叔的真正凶手,甚至想为你爹爹洗刷冤情,那我们就回京城,把我们自己当成诱饵引出那些坏人,但是这一条路前途凶险,你怕不怕?”
侠女闯京师杨之易摇摇头说:“小奕姐姐,只要能够查出真凶,还有让我爹爹沉冤得雪,我不怕任何危险!”
小奕心想真是虎父无犬子,于是打定主意,对着高胜马说:“那就劳烦高庄主找个郎中帮杨公子调理身体。”
高胜马和全熙虽然觉得诧异,好不容易逃离虎口,为何还要再次回来冒险?二人又有点担心带着杨之易进入京师惹出麻烦,于是借着杨之易甚是疲惫体衰,故作关心样说着:“永定门外五里处有座庵堂,用来安置每年上京参加漕帮大会的别处弟子,现在未到大会时,暂时无客居住,我让弟子带小奕姑娘和杨公子先暂住一会,弟子们会好好照料二位,等杨公子康复后,再接来城内。”
小奕暗自偷笑:“这两个大男人说得道貌岸然,还不是既不想食言,又不想得罪东厂。也罢,与其让我天天对着这两个人,还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梳理这些天发生的诡异事情。再说,这庵堂就在城外,我随时都可以进城。”
高胜马让人安顿好小奕和杨之易后就连忙赶回京城,惊觉昔日气势蓬勃的漕帮总坛一遍狼藉,弟子横尸地上,珍藏异宝被洗劫一空,高悬的“京畿漕帮”牌匾更是被劈成两半,且有杂乱脚印。就一个晚上,名震一时的漕帮京畿总坛被捣毁!
此时一小厮从外跑来哭泣:“帮主,昨晚突然有一批蒙面人趁您和众位当家高手不在,闯入我们总坛见人就杀,夺了好些财物!还有一批人去我们京畿船队杀人起火,不少货船都被毁了!今早官府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们牵涉江湖仇杀,聚众闹事,破坏朝廷秩序!说要将京畿漕帮所有船运交由漕军接管,让我们所有弟子或离开京畿漕帮,或留在帮内等候官府一一审查!”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高胜马身边弟子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敢来闹事?官府也太颠倒是非了吧!走,找他们算账去!”
高胜马喝退手下,眼神和全熙对视,二人嘴上不说,心里也猜到几分!高胜马叹着:“看来这是魏忠贤顾忌我京畿漕帮势大,遣人设局害我!现在整个京畿一带的船运都让魏忠贤麾下的崔文升漕军给夺取了!这帮贼人借杨之易中毒,把我和令狐过引到悬崖打个两败俱伤!将我们调虎离山后,再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来夺取漕运大权!好歹毒的圈套!”
全熙暗叫不妙:“我那些酒楼会不会也受这无妄之灾?”正要向高胜马告辞,又一小厮来报:“全大掌柜,今日东厂查封了你家全部酒楼,说是那刘扬近期来过,所以要找我们南坡楼的伙计们配合审查。我们去找了兵马司张大人,张大人说和东厂交涉了一番,东厂答复就只查封几天用来调查而已。。。”
全熙顿时瘫在地上,面无表情,喃喃自语,“老全我没了没了。。。就算只查封几天,我也损失不少啊!这刘扬怎么就带着杨之易来我家酒楼,引燃了这把火?”
高胜马倒是冷静下来:“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想想,从杨之易中毒到我们被一群神秘人用火枪袭击,到现在连根拔起,背后就是有一个黑手从头到尾算计着我们,之前铜牛镖局,现在是我们京畿漕帮!这黑手目前看起来像是东厂要抢夺我们京畿漕运,但说不好是计中计,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牵涉到宫廷斗争!”
一个弟子问:“庄主,我们下步如何?”
高胜马哼了下,“有杨之易在,我们不找这些人,他们也会找来。大家在此休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等着这群奸贼来上门!”
老全仍然瘫在地上哀号哽咽,听到高胜马说看似东厂,以及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顿足捶胸,“我老全一向笑脸迎人,委曲求全,想不到今日还逃不出江湖杀戮,朝廷纷争!周文武,你这东厂阉贼太可恶了,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
话说令狐公子和小蕊一路从正阳门进入了内城,在太平桥下看到了一个小巷。和京师寻常街巷不同,由于这里平时为南方人聚集之处,因此巷子难免饶有南方气味。巷中都用弹石铺路,整洁幽深又带着几许曲折多变之感。
太平馆就坐落在这巷子里,由于之前杨涟和东林党人常来这里喝酒,而今馆里人员以及附近人家早已离开以避风头。令狐公子和小蕊见这太平馆虽然看似败落,但仍保持曾几的南方士馆风骚,屋顶青瓦铺盖,墙壁由铁色的砖头砌成。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无不显示着昔日文人墨客高谈阔论之地的雍容气派。令狐公子和小蕊跳入庭院,走进阁楼,环往四周,但见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南方人家的细腻温婉。不过,这场合看似被官府搜索过,以致好些桌椅摔在地上。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看是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一时间竟让人感觉压抑得透不过气。
“本来这里的烤鸡翼配着清酒喝,最为美味!加上些南方才子在此侃侃而谈,一副花前月下、琴瑟和鸣的光景,而今。。。” 令狐公子看着败落凋零的馆子,不由喟然叹息。
“看来阉党曾来太平馆搜索过。。。” 小蕊想着的是正事。
令狐公子和小蕊巡视了四周,看是早已被东翻西找,尤其书房更是散满一地纸张。令狐公子蹲了下来,拿起来些书,无非就是些四书五经之类,于是也不再花心思在这书房里搜查。
小蕊问:“令狐公子,你说杨涟血书里面对着太平二字意有所指,所以你怀疑这太平馆里藏着杨涟的密函?”
令狐公子看着四周颇为狼藉很是无奈,“我只是推测而已,但是来到这里,看到早已被人翻箱倒柜,尤其书房更是逐章逐页搜查,也搜不出个究竟,否则就不会一路追踪杨之易。唉,现在毫无头绪,难不成是我想多了?”
小蕊却是不以为然,“杨涟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抱着必死之心去弹劾魏忠贤,必然是留了后招,绝非简单的飞蛾扑火。在锦衣卫大牢里,用尽生命的最后力量写下份血书,不仅是以死明志,更是有可能为后人留下线索密语来扳倒阉党。” 边说边敲了下墙壁,看里面是否有夹墙。
令狐公子荡步在太平馆里,看着馆中共有五个包间雅座,前面四个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为名,分别为傲梅、幽兰、澹竹和逸菊。看那小蕊还在四处搜看,令狐公子不由自言自语笑说:“看来小蕊姑娘参透不了何为是故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梅,深披傲雪,指的是杨涟之类的高洁志士;兰,深谷幽香,指的是袁崇焕袁大哥之类的世上贤达;竹,清雅澹泊,呵呵,就像我这样的倜傥君子;菊,凌霜飘逸,就像小。。。”
“就一天到晚想着你的小丫头!等我哪天划花那小丫头的脸,看你还想不想她!” 小蕊跟在后面,一边敲打着墙壁,一边说道。
令狐公子见她生气,便急中生智哄说:“既然前面四个雅座都以梅、兰、竹、菊为名,第五间房会不会以松为名?人道是花中四君子,我看应是五君子,把松也加进去。正是草枯木凋之时,苍松亦能昂然挺拔、四季常青。就像小蕊姑娘,在岁寒乱世中,不为物惑,不改初衷,始终道心坚定,一如文天祥的正气歌所言,‘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只是松树的叶子锋利了点,带着狠劲不饶人。”
本是生气的小蕊听到令狐公子在前面摇头晃脑、音调铿锵,忍不住笑,但嘴上还是训他:“别以为你说了两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和你的小丫头。”
到了第五间房,赫然看到雅间名字为“太平”,猛然一震,常人说“天无太平,日月不明;地无太平,草木不生!这太平可是百姓的命,是江山的根” ,而杨涟在血书里将指印沾在太平二字旁边,自然无人起疑!然而,杨涟指着太平,杨涟的密友利虎国也对着其表妹提到太平馆这地方,难道这太平馆里的“太平雅座”另有乾坤?
进入“太平雅座”房间,细心观看其摆设和其他雅座并无异样,唯一不同的是,雅座正中间挂着一副于谦的画像。素闻杨涟及东林党人向来敬仰于谦,因此在会馆里挂有于谦画像不足为奇。再看这太平雅座,虽然亦有被搜索的痕迹,但画像依然完好无损,画中的于谦一副正气凛然、刚正不阿模样,看来阉党中人亦被于忠肃公的公忠体国所威慑,因此不敢损坏此画。再看,画中人物旁边则刻着于谦留下的的“石灰吟”诗句。令狐公子不由念了起来:“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青白在人间”!这首诗刻得苍劲有力,尤其“烈火焚身”这四个字更是雄健洒脱、气度磅礴。
明朝忠臣于谦“太平。。。”若是按照杨涟生前留下的线索,他若有密函,就一定藏在这太平桥边的太平馆里面的太平雅座,只是这里和其他房间并无特别之处,除了这个于谦画像。“好好琢磨。。。” 令狐公子心里想着杨涟留下的遗言,抬头看,见画中的于谦面似银盆,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颔下微须,只是那目光看是朝着墙角边的地上。
令狐公子再到墙边,墙边和地上都有搜查过的痕迹,看来阉党中人也是掘地三尺似的寻找一切蛛丝马迹却不得要领。令狐公子颇为沮丧,忍不住击了下墙,却闻蓬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正好和地上些石灰混在一起。
“石灰?于谦的石灰吟!莫非这是个线索?” 令狐公子四处看,只见墙角和地上都是青砖,并无异常,只是于谦眼神所到之处的角落却有着一块沾着石灰料的砖。由于砖头颜色几乎一模一样,且砖上沾着石灰或泥沙尘土也是正常,难怪无人留意这石灰砖。
令狐公子挖开那石灰砖,同时举起旁边的青砖,顿觉体重有点差异,再看那石灰砖另一边有个细小痕裂线,莫非?用力一捏,竟然粉粹,里面含着一根白绢!
令狐公子和小蕊喜出望外,打开白绢一看,二人脑子一片茫然,本来欢喜的心情就像从顶峰掉进失望的无边深渊里!白绢上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小蕊想起江湖人士曾用浸了酸液的笔在白纸或布绢上写字,干了后字迹就会隐没,但如果白纸或布绢再浸湿了,字迹就会重现。于是赶紧盛了一杯水,將白绢浸在水中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文字出现。
一时间,令狐公子和小蕊带着点心灰意冷坐在地上,用那无奈的眼神看着对方。令狐过扼腕兴嗟道:“那些贼人费尽心思设下那么多圈套,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为的就是这样一个真假未知、以讹传讹的杨涟密函!”
听到这话,小蕊站了起来,“这条白绢是否藏有什么密函还真不好说”,顿了下走近窗口。令狐公子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在阳光下皓腕如玉,微側面孔对着令狐公子,不知是阳光照射,还是本来就脸颊晕红,竟然半边艳如桃李,半边粉面朱颜,看这模样应该是有了主意。
面如桃花“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杨涟留下了这条白绢,只是箇中玄机暂时还没有参透。至于里面有什么内容,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既然魏忠贤这么害怕杨涟的密函,还派了一个间谍来潜伏,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用这个尚没参透的杨涟密函来收拾他们。。。”
(时间截止:五月初三巳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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