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岁月是在鄂西北一个大山脚下得村庄里度过的,那里四面环山,一条小河沿着山脚下的沥青公路顺延流淌着经过这个村庄。
全村也不过三十几户人家,基本生活保障就靠小河两边的土地,一年两季的收成过活着,八十年代初,家家也不是很富裕,勤劳的村民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当年收入过万的就算全村富足人家了。
村里有户姓李的人家,家里人口最多,李老太太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已成亲分出去单住。二儿子当兵复员在县里的货车队里上班,算是他们家里吃公粮拿工资的体面人儿了,三儿子也算勤劳,成亲后也单住着,独四儿子是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不成器的胚子。老太太再厉害也奈何不了。
这四儿子长得到不差,附近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小偷。只有娶了一个外镇的媳妇因为不了解其人恶习,按农村的风俗习惯,看门,过门、报期、结婚顺序走下来就成一家人了。
单独过日子后,才发现这四儿子游手好闲,不管是邻村还是邻居一个村的,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他都会偷回去。别人凉晒的鞋,衣服,家里门没锁他溜进去看中的都会偷走,我妈就因丢东西找上他们家几回,像这样的事一直在他家上演。他媳妇终于受不了了要和他离婚,他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偷,把小手指都剁掉一只,结果后来还是又犯小偷小摸的毛病。和他媳妇一起吵吵闹闹五六年的样子,孩子都生了两个,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后来一吵架他就十天半月不回家,慢慢他女人就和河对面的一个死了女人的男人好上了,起因河对岸那男人有耕牛,农芒时总给他家帮忙干活。离婚已是箭在弦上的事了,李家老太太也管不住儿子,媳妇说他是一辈子狗都改不掉吃屎的本性,她可不愿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吵的天翻地暗,终了,还是离了婚。
没过多久就和河对岸那男人结婚住在一起了。这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打李家人的脸,隔着河水一见面,李家人老老少少隔着河就喊起来骂人家狗男女,什么话难听骂什么,人家也忍着很少还嘴,实在忍不了就说你们也生的有姑娘,将来都要结婚成家的留点口德吧。指李家二儿子媳妇余姨生了五个闺女所以才会被别人说三到四,无论办什么事都显的底气不足。
再来说说这二儿子和她媳妇吧,二儿子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开个大货车很得意,就在镇上和一个开小卖铺的妖娆女人苟且偷情纠缠不清,他媳妇余姨因连着生了五个闺女,在公婆和一家人面前仿佛低人一等,整日里任劳任怨大气不敢出。余姨除了每日里做一家七八个人饭菜还要干完所有的家务,庄稼地里,菜地里、洗衣服,打扫屋里院外的卫生,每天最早起床的是她,晚上大家都吃完晚饭休息了她还在忙碌着给猪圈里的猪子喂食。最早起床的是她最晚休息的也是她,由于她家女孩多我常去她家玩,也就常常看见余姨总是灰土土脸的,一天到晚忙的屁股都没挨过凳子,很少见她闲着,有时还见她一边干活一边泪珠链链,当时我还太小,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忙碌,愁容满面。
大山脚下的女人二儿子的事在村里镇上是人尽皆知的,有一回,余姨气不过把五个闺女都领到镇上去把那妖艳女人连骂带打的羞辱了一顿,但换来的是二儿子更加放肆的打骂和疏离。
这样昏暗的日子又过了几年,却不了苍天有眼,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二儿子有次出车开车出了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只有他媳妇去医院伺候他,出院后杵着拐杖在家里修养,余姨精心伺候他,那段时间发现余姨虽然更忙碌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精神爽朗,善良的女人总是以怨报德不计前嫌。后来慢慢闺女们都渐渐大了起来,这男人就收敛了许多,到后来也就断了。可是到了50多出头,这男人忽然就得了脑病,疼痛地瘦的不成人形,癌变住了几个月的院,没过多久就死了。
余姨的孩子大都成家的成家,参加工作的也工作了,余姨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大女儿在家招女婿,三女儿在县里工作,成家生了孩子让余姨去帮忙带孩子,余姨就长期跟着三女儿生活。
后来听人说在街上遇着余姨,和从前大不相同,变的白白胖胖的穿戴整洁。见人就乐呵呵的。
仿佛过去的那些苦难地日子她从不曾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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