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铎的故事（三）
桑铎骑行在王子的队伍里，护卫在王子身边。国王去打猎，王子想要猎到那头白鹿。
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弑君者半夜袭击了史塔克，之后扬长而去，因为母狼抓了他弟弟。泰温大人的疯狗在河间地烧杀抢掠。史塔克派了唐德利恩和红袍僧去抓捕魔山。——真是个蠢货。那是格雷果！那是魔山！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脱离队伍掉头回去，看着史塔克那张结冰的脸告诉他：格雷果是我的！
他们提前回到了红堡，唐德利恩的队伍却早已出发。接着国王也回来了。没人猎到那头白鹿。国王倒是猎到了野猪，自己却也被野猪顶了个对穿，回来不久，他死了。劳勃是个英勇的战士，他不该当那狗屁的国王。狗能嗅出阴谋的味道。可干掉国王的是野猪还是狮子，又有什么差别？
他策马飞驰，蹄声如雷。马名陌客，是个好伙计。他盯紧场上的傀儡，格雷果，他举枪，——铁枪从正中刺穿傀儡的头，布块碎裂，稻草飞扬。
乔佛里坐在铁王座上，他站在座下狭窄的楼梯口，当好怪物的狗。——怪物现在是国王了。他看着史塔克一瘸一拐地走向王座。野猪杀了国王，狮子吞掉狼。
“大人，我看你是迫不及待要抢位夺权了。”他听见王后，不，太后说。他抽出长剑。
金袍子从背后捅死了一个北方佬，开启了这场杀戮。他也动了。第一剑断腕，第二剑将那个北方佬从肩至胸活活劈开。他想起上一个这样死去的人，那个屠夫小弟，他想起史塔克指责他时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他们给了他白袍。扔给狗的骨头。他嘲讽地一笑：“我警告你，我可不来骑士宣誓那一套。”
“御林铁卫的弟兄向来由骑士担任。”双下巴的柏洛斯爵士反对。
他转头阴沉地看向这癞蛤蟆，“从今天起，不再是了。”他宣布。无人再有异议。
王位上的小怪物当着全城人的面，砍下了艾德·史塔克那高尚的头。小小鸟哭昏在地。但愿她能学着聪明一点。
隔了好几天，小乔才想起他的玩具。她在床上缩成一团，憔悴不堪。国王的狗奉命将她从羽毛床上拎起，她轻得也像一只小小鸟。
“我不想嫁给你，你砍了我父亲的头！”她向怪物国王哭喊。没用的，她就该作一只乖乖的小小鸟，像以前那样。狗知道国王喜欢怎样的玩具。
“照他的想法做。”他忍不住告诉她。
女孩学得很快。小乔带她去城墙上看她父亲的首级，她不动声色地看了许久，这让国王有些失望。
“珊莎·史塔克，”国王宣布，“我要给你的礼物，是你哥哥的首级。”
“或许我哥哥会把你的头拿来送我。”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真该放声大笑的，要不是小乔又命令马林·特兰打她的话。
她嘴唇破裂，脸颊肿起，却勉强挤出一个混着鲜血和眼泪的微笑。他发现她眼角的余光却瞟向胸墙，又滑入下方的庭院。这里离下面足有七八十尺。小小鸟要变回小母狼。
“过来，小妹妹。”他拦在女孩和国王之间，蹲下身子。他轻柔地为她拭去唇角的鲜血和泪痕，也拂去她那危险的想法，生怕弄疼了她。
“谢谢。”她说。真是有礼貌的小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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