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七大主题征文S2 主题:本格推理小说
悲情的策划者
到这我大概失眠了300多个夜晚了吧!也就是说失眠在这差不多一年里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在这差不多一年里的我每天都过得糊里糊涂的,早间起不来,午间又刺眼的太阳让我怯于外出,晚间屋外马路边一闪一闪的霓虹灯让我心神不宁,精神恍惚。所以我这一年左右的时间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待在了这一百二十平米的房间家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时间也是被迫急匆匆出门买必需品,倒垃圾。所以显而易见——这一年我没有工作。
我成功的成为了一名宅族。
可我本不是宅族啊!我不喜欢宅。对于宅,我从来心不向往。
我敢发誓。
此时此刻,我的头好疼好疼,只有一半疼的那种,对了!这种疼法我在电视里看过,专业性的叫法——偏性头痛。我用双手捧着头轻轻的揉,揉,再揉。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我又用双手轻轻的拍打,拍打,再拍打。嗯!好像有点点用了,头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可是还是疼啊!我灵机一动,要不加大手的力度?这样会不会直接好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嘛!你看刚才我轻轻揉它没用,我轻轻的拍打就开始起作用了。
哈哈哈!聪明!
床上侧卧着的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可能是太用劲了,本就松散油腻的头发全跑到了额前和脸颊上,挡住了我的脸,我的眼,我的嘴巴,我的鼻子。
瞬间我感觉到我手全身发麻,难以呼吸。我急急忙忙的用双手拨开我眼前的头发,睁大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几分钟后,我"活过来了"。
窗外一如既往地黑。屋里一如既往地寂静。
我想我是时候在适当的时间里买一条狗来陪我一起生活了。
头!对,头疼还没有解决。
我侧身打开了另一个床头灯,右边的那个,那个其实我是不时常打开的,一来我不喜欢太亮,二来这样可以节省一点点电费。可是今天经过刚刚到那一闹,我有些恍惚。突然我想让我的周围亮一点,我想让我生活的地方亮一点。
右边的灯亮了,跟左边的一起亮了,现在屋里也亮了些。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此刻为晚上十一点三十。
我坐直身体,抬起头,双手握成拳头一重一轻的敲打我的头,是的!我自己的头。过了几分钟,我放下敲打我头的双手,把头左右摇晃了几下,嗯!好像比刚才好多了。整个脑袋此时此刻非常清醒。
我果然好聪明。
我想借着此时的高兴劲和聪明劲,去做一件事情,一件让我和我的家人都高兴的事情——去和面。反正现在和好的面明早制成面食时也吃不出来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是我和我家人都会高兴的事情是吧?我想我内心是不愿意告诉你的,可是借着我此时此刻的高兴劲和聪明劲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家早饭都喜欢吃面食啊!我爸局里的领导也喜欢吃,我妈说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一起做嘛,简单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自己家做干净。
缘由我告诉你了,你不得说我什么吧?
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年前我是特别特别反对给别人做早餐的,对了!有时也有午餐。我认为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保姆,他们又不缺胳膊少腿,凭什么要给他们做吃的。其实起先我妈也是不情愿的,因为做这些早餐她每天五点钟就要起床,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所以我们给他们做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就没做了。这事就这么过了。不久,我在公司下班回家照常与我母亲接打电话,母亲告诉我,我爸他们单位有人事调动。再过不久我爸被调动了——降职了。后来有一个星期我周五就请假回家,等下午看到我爸下班回来时他有些垂头丧气,他认为他勤勤恳恳,工作各方面都很突出,他做什么都是冲在一线,怎么就不被看好呢?我们也挺奇怪的。再后来的一个周末,有一与爸爸要好的朋友也与他同行到家里来玩说到这事。他说"领导不是喜欢吃你家的面食嘛,你家自己也反正要弄来吃的,不如给他们也弄一份"我们全家人面面相觑。他继续说"顺便,顺便嘛!"然后……。现在我们家隔三差五的都会变着法的做各类面食了。妈妈早起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爸爸升职了,他现在已经是副局了,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勤勤恳恳,只是有时候手里还会多几份早餐。
缘由和过程都讲了,心里好舒坦了。不过你应该真的不会说什么吧?希望如此。
我九十度大转弯坐在床边去穿床边的拖鞋,灰色兔耳朵拖鞋穿在我的双脚上显得不和谐又特别和谐。不和谐是因为兔子型拖鞋特别可爱,可我好像没那么可爱,甚至有些让人憎恨。和谐主要是这灰色,跟我这一年来大多时候的心情一样灰蒙蒙的,一切看起来似是看不见就却又看得见。
我穿着拖鞋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客厅,沿着墙脚摸着黑走厨房。路过父亲的书房时发现父亲的书房灯亮着,书房的门虚掩着。我走过去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见父母和阿郎以及下午父亲约过来看我的年轻男子都在书房里。我本能的想上去打招呼,可是他们一脸的严肃告诉我他们好像都在商量什么。
我靠近门缝,像一个窃听情报的间谍一样在门缝间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他们间交谈的每一句话。
“现在感觉好些了,比一年前好了不少了,可以吃一些东西,跟人也可以简单的交流了。”我父亲说。
"我想应该慢慢会恢复了,只是她那个身体现在看着实在担心,不知如何是好。”母亲接着说。
“我爸生病了,咽喉癌,做了手术暂时说不了话,所以叔叔我想让你把关于她的事一五一十给我说,这样我才好治疗。”年轻男子说道。
"这个……。”阿郎看了我妈一眼。
“我说吧!小吴是我们警察局特聘的心理学博士,我相信小吴。”父亲把手里的烟丢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就是一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她本来想留在公司上班的,可是我和她妈妈死活不同意,想着女孩子还是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好,所以让她回来考一个公家的饭碗吃。打电话催促了几次她没没回。眼看下半年的公招就要开始了我们有些着急,我和她妈就驾车过去把她给押回来了。回来以后她也没怎么着,每天都在认真复习,我们都很欣慰。"父亲说道。
”一直看书吗?”年轻男子问。
“一直看。”母亲回答。
“不出去玩?”年轻男子问。
“没出去玩,她一直很用心。”父亲接着说。
“然后呢?”年轻男子问。
"然后这样过了四个月左右,有一天她妈妈回家,看到她倒在厕所,手腕处鲜血淋漓,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时又包扎伤口又洗胃的,医生说她把安眠药和其他药混合吃了。"父亲说。
“她准备自杀?”年轻男子问。
“显而易见。”我父亲答。
“阿姨每天都几时回家?”年轻男子问。
"你问这个干嘛?每天回家的时间不一样,不过那天是周四,下午两节课上完就可以回家,所以六点钟到家。周四周二都如此。"父亲又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嘴里点燃。
“每个周二周四都如此准时吗?”年轻男子问。
“都如此。”母亲回答。
这人是不是疯了,他要干嘛?他是想要扮演什么吗?我疑惑。
“ 叔叔你女儿一般就呆哪儿?我是说出事前。”年轻男子问。
“她的房间和我的书房,一般就这两处。可能白天我的书房待的时间长一些,因为她喜欢在这做题。” 父亲如实说。
“我下午看到看她房间也有书桌啊!而且看上去很舒适。”年轻男子问着,起身掀开父亲书房的窗帘。
外面大门口的马路上霓虹闪烁,有几个人从大门口进来,其间两个孩子脱离了大人的手一前一后从往前奔去。一个孩子被绊倒了,另一个孩子急忙上前去扶他。两人相视一笑,很温馨。
“外面的景色很美。”年轻男子回头说道。
“叔叔你们真的是因为想让孩子端着金饭碗才让她胡来的吗?我看不像啊。”年轻男子继续说道,他往门口看了一眼。
他发现我了?他发现我了。
“这个……。”母亲支支吾吾看着父亲的。
“我来说。”父亲语气有些重。
“一年前我被查出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是晚期癌症。我想与我的家人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可是我又不能让女儿知道我的病情,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让她回来,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办了,哎!说到底都是我害的。"父亲再一次哽咽。
晚癌!
晚癌!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我做的那一切又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我房间走去,嘴里一直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我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那一秒,那最后清醒的一秒里,我以为我就这样死去了。我想这样死去。能这样死去该多好啊。
醒来时,我被母亲抱在怀里,这是我一年左右的时间里这是我第431次被母亲拥抱。我听到她在抽泣。父亲在安慰母亲。可他扶着母亲的手我能感觉到在发抖。我的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流出与母亲的泪水混在了一起。
一年前我在外省的大城市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我男朋友也在这工作。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安安稳稳的过了。可是有一天我接到一直开明的母亲的电话说父亲被排挤,降职了。过了不久我又接到母亲说希望我回家公考,给家争一口气了。我当然是不愿意的的。从那以后我时常会接到母亲的电话一直交谈的也是参加公考的事情,我本以为母亲只会在电话里催我,熟知有一天我正在上班,父母亲就冲到公司把我不由分辨的压回来了。我手机号被换了,微信QQ密码被改了,朋友的电话号码又不记得。从此我与熟悉很要好的朋友都失去了联系。我回到了这一百二十平米的房间里。
回来的日子里除了与书相伴,就是与父亲下下棋,打打羽毛球。有时我们一家四口会去最近的旅游景点玩耍。我的生活里只有了家人,没有朋友。有时我想找几个朋友出去逛逛街,可是要好的朋友联系不上,高中时的朋友又经过四年岁月的洗劫已经变得陌生了。
父母,大哥上班的时间里 我一个人在一百二十平米里,无人交谈,无人诉说,无人倾听,慢慢的生活好煎熬,好煎熬。
慢慢我开始认为父母这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对我非法“拘禁”。
我想抵抗,我想要自由。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如果我自杀,如果自杀不死,只是简单的自杀,让母亲父亲发现我有死的想法,那他们会不会就这样让我回归社会,让我与朋友们联系,让我回去做目前来说我喜欢的工作。既然有了想法就得付出行动对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周四我瞧准时间,5:30准时在父亲的书房守候。5:50我看到母亲从小区大门口走进来,我急急忙忙的把书桌上的公考资料全丢地上,然后去厕所里的洗浴间早已放满水的浴缸里躺下。把安眠药和止疼药一起吃。拿出水果刀轻轻的在手腕处划了一刀。鲜红的血开始往外流。手好疼好疼。
其实我是没想过要吃安眠药和止疼药的,只是当时我准备割腕时我发现我下不去手,我害怕疼,怕得发抖。所以拿了药来吃,本来只想吃止疼药的,但是两个白色小药袋里装的不知哪个才是止疼药,就索性都吃了。可能是因为吃药后紧接着就割腕的原因吧!药效还没有起作用,所以当时的疼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不久,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时已经是四天后。我周围被白色包围了,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墙壁,甚至床头柜都是白色的。当时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回了天堂做了天使。我想起身看看,可浑身难受乏力动不了。我无助的看着天花板。这是门开了,母亲从门口急匆匆的进来,看到我后泪如雨的哭泣,又急急忙忙的奔跑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带着眼镜的穿着白衣的人肩上挂着一副听诊器跟着母亲进来,他身后还有两个人跟着。他对我左摸右看的。
“身体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看看就行。”他说。
啊!原来我没死。我也没有成为天使。
这……太好了。
一个多星期后我出院了,这一个星期里我很少说话。可是我又进了另一间医院办公室。进了办公室一位年轻的医生热情的欢迎了我们,旁边的护士还给我和我的父母各端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我和我的母亲父亲各都表示了感谢。医生简单的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拿了几张纸给我做题,说让我根据自己的情况如实填答。
我拿过来一看是心理测验,心里咨询?父母认为我心里有问题?我恍惚。我抬头望向父母,母亲父亲面慈心善的看着我,微微点头。
他们真的认为我可能有心理疾病。
好吧!我答题。
我拿起笔准备开答,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我故意全部选极端的抑郁症行为的选项,到时候父母会不会发现认识到他们把我断绝与"外界"来往的行为让我产生了抑郁症而放弃这种做法。想法已经产生,那就付出实际行动吧!我开始答题。
题做完了,医生拿着我的答卷一看,眉头紧锁。
让你们的孩子先出去吧!医生说。
母亲父亲面面相觑。
“来,青言你先去外面等爸爸妈妈号吗?”母亲对我说,护士扶着我出去了。
我和护士在医院大堂的长椅上坐下,可是我坐立不安,我想看听听这个医生怎么说。他会不会建议我父母让我多与外界交往,少给我压力。我轻轻咳嗽了几声对护士讲了想喝一杯温热的热水。护士让我倚靠在椅子,她自己去倒水了。等护士离开我就连走带跑的冲向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我趴在虚掩的门缝里偷听里面的谈话。
"你孩子是得了重症抑郁,多跟孩子沟通,别给孩子太大的心理压力……。"医生严肃的说了一大堆话,可我已经差点笑翻在门口,心里直叨叨这什么破医生。
"那怎么办?"母亲焦急的问到。
我心里飘过:当然是放生啊!
""我这里开些药方,你们出去拿药,你们回去按时让她吃下,然后药吃完了再带过来看看。"医生说道。
“ 哦!哦!谢谢医生。”父母谢过医生正准出来确被医生叫住了。
"这周以后我要去美国进修一年,到时候会有人来代替我坐诊,他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医生,你们可以继续向他问诊的。至于药,只要你们把我的方子给他看,让他按照这个方子多吃几服药就会好了。"父母谢过点点头。
吃药我是不喜欢的。
这时我看到走廊尽头刚刚扶我过去的护士在东张西望的找我。我悄悄地快速的移过去。
“不好意思护士姐姐刚刚我上厕所去了。”我把手故意在她面前往身上擦。其实手上的水是我刚刚快速移动时不小心撞到一位端着一杯凉水往我相反方向走去的医生而打湿的。说道这我不经往那医生走去的方向望去。他与刚刚出门的父亲母亲擦肩而过走进了刚刚我咨询的办公室。
我和父母领了药品回了家。到家我想迫不及待的在父母亲的嘴里听到,让我多与外界人联系的消息。可是对于我的病情他们迟迟不说,更别说让我“放生”了。每天除了按时督促我吃药,就是让我多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有时母亲或者父亲母亲一起带我出去买点生活用品,或者倒垃圾顺便散一会儿步。剩余的时间我都被保姆照看着,阿郎有时也会来看我。
至此!我真的被成为了病人,一个有心里疾病的病人。
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了那间办公室,这次只有母亲陪同。
办公室的医生真的换人了,这是一个带着黑边框眼镜,头发有些许斑白的大概50几岁的中老午人。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吴。哦!可能就是刚刚那个男子的父亲。老人非常慈祥的看着我,问了我一些问题,做了一些游戏,问了妈妈有没有在吃药。妈妈大概说了以前的医生开了一些药,吃了好像有做用,希望医生能够按照那个药方子再开一些。医生接过药方,提笔在单子上开始写药方,他不照我的实际情况开药么?他居然拿着别人的药方照开了。
我和妈妈接过药方,去窗口拿了药,走出了医院。
"妈,我不想吃药了,我好了。"我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错了,我的方法错了,我不应该想这种办法的。这一个月的药吃下来,我发现我有些精神恍惚时常头痛,心浮气躁的。没病都开始有病了。
"青言,别这样,我们先把这两副药吃了好吗?爸爸妈妈一定会陪你好起来的。"妈妈轻言细语的安慰道。
我面对着慈祥的母亲沉默了,也算是默许吧。
两个月后我和阿郎一起又回到了那间办公室,医生还是那个医生,只是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说他换上了咽喉癌,可能撑不了几个月了。他想在这最后几个月里再对自己的行业,在对病人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阿郎对他称赞有加,而我内心深处却对他鄙夷不屑。
对了!阿郎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了,一个月前我们订婚了。
我和阿郎接过复制过来的药方又去拿药了。
我不想再吃药了。这俩个月又吃下来我又消瘦了不少,我头疼,我精神更加不好了。我开始真正的讨厌吃饭,开始真正的讨厌说话,我不想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有过多的接触和交流。我也开始讨厌白天,不!是亮着的东西我都好像有些讨厌,因为他们让我总是心神不定。可是完全的黑暗我又恐惧。
"阿郎,我们把药倒了吧,我不想吃药了,我好了。"我再一次用同样恳求的语气对着阿郎说道。阿郎是除了父母以外我最爱的人,他也很爱我,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青言,乖乖的把药吃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旅行,我们一起去满世界的跑,我们一起去认识我们向往的生活。"阿郎眼里泛着泪,把我一把搂进了怀里。
我眼里也泛着泪光,我不仅是因为感动了,更是因为我的真话大家都不相信了。大家宁愿相信我鄙夷的医生的一张纸也不愿相信我。真的把我当做了一个有心里疾病的人了,我真的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被药物治疗的重症病人。
两个月后我和我的父母,阿郎一起又再一次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医生显得更加憔悴了。
后进门的爸爸看到医生一副惊呆了的样子。医生看到爸爸的模样也好像若有所思。
老吴啊!是我,是我,关森杰。爸爸激动的说。
老同学啊!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二人叙旧叙了一会儿就相约有空喝一杯,就开始给我"看病了"。
吴医生,吴叔叔想把我的病例调出来从头到尾看一遍,找一个最佳治疗方法,可是病例从始至终都找不着。最后吴叔叔又重兴给我诊断了。吴医生让母亲父亲和阿郎出去外面等,给我确诊期间他们不便在场。上次那个医生不是这样的。父母与阿郎出去把门也顺便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吴医生了,他跟我交流了许多许多,也做了简单的测试,咨询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左右。最后他在得到的结果是轻性阴郁。换句话说我没什么大事了,我差不多好了。
我解脱了。
我不用吃药了。
欢天喜地。
只是只有我知道,这一次我又在做计划了。因为我不想吃药了。再吃我可能会死。我想这一次我会万无一失了。题里明明出现的症状我都没选,我知道什么才是最佳答案。
我,我的父母,我的阿郎我们一行人高高兴兴的拜别了吴叔叔吴医生,兴高采烈的出了医院大门。
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我的日常又回到了与书为伴的日子。我日渐消瘦,越来越不喜欢吃饭了,走路也会摇摇晃晃的像极了枯萎的老人。也越来越不喜欢与人说话了。可我一个人时我又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那样子。我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看这也不爽那也不乐,更有甚者有想要自杀一了百了的情况。头也更加疼了。可是父母,阿郎在家的时间里,在他们面前我总是一副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样子。为了不让他们看到我摇摇晃晃的走姿我会在他们面前尽量避免走路的可能性。我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伪装者。可一到晚上一个人时总是失眠,自言自语,失眠多梦,从梦中猛然醒来。
我常常害怕夜里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可我我又受不了刺眼的明亮。
我开始讨厌我自己了。
也因为我常常失眠,睡眠浅,半夜总是在梦里惊醒的原因我左边床头柜上的台灯是时常不分昼夜的亮着的。是的,时常如此。所以有时学校学生午休间母亲回来看我的时候看到台灯未关,就会抱怨照顾我的阿姨。阿姨会急匆匆的小跑过去给关掉,可她的眼里我能看到抗拒与不耐烦。我熟视无睹。其实心里还是会有些自责的,毕竟这是顺手的事,我能做的事。
从我"好了"后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月了,我还是如此消瘦,或者说更加消瘦了,也更加沉默寡言了,走路更晃荡了。母亲和父亲也发现了我日渐消瘦的身体,他们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以及一些营养品。我有时候会傻兮兮的自己笑话自己 ,我好像已经提前过了老年人的生活。可这些花大钱买来的好像不入我胃,我都未动过。而我还时常感觉到有另一个人在跟我交流,但是我又看不见他。所以我时常抱头痛哭。
一想起我过往做的这些,得到的这些"结果",我心里好压印。眼泪再一次从眼角流出。
门口有人按门铃,父亲说了一句人来了就出去了。妈妈把我轻轻地放躺在床上,她轻轻地擦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她可能以为那是她的泪水吧。吩咐阿郎给我把右边的床头柜的台灯给关了,再出来。她自己先出去了。其实母亲是想给阿郎一个跟我单独相处的时间吧。
“青言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被你骂了,你不是从小到大都喜欢骂我吗?青言你知道吗,我已经把工作调到了本市,只要你好起来,以后我们天天都会见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郎拉着我的手,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他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却淹没了我整个心房。 阿郎起身轻轻的给我盖好被子悄悄的跟着出去了。
阿郎一出去,眼泪就像现在走路时不受我控制而摇摇晃晃的身体一样控制不住的往外涌。我拭去眼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把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往客厅看——没人。
我想他们一定是害怕我被吵到,或者说害怕他们谈话的内容被我听到所以没在客厅谈话,而是去父亲的书房了。
我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客厅,沿着墙脚摸着黑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可能是阿郎后面进去,没注意到门没关好。
我靠近门缝,又再一次像一个窃听情报的间谍一样在门缝间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他们间交谈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们为什么当初会没发现这个人是假的啊?我们当时看看他的工作牌也好啊。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母亲边哭边说道。
谁?什么什么人假的啊?我好奇。
“都怪我一个警察没有一点点这个警觉性。”爸爸自责的说道。
有人开门。我赶紧躲在沙发后的角落里。紧接着大哥走进来了,大哥匆匆忙忙的把手里的公文包丢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就灯也不开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爸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大哥焦急的问道。
“倾军你出差累了吧,大晚上的饿不饿,妈妈给你做点吃的。”妈妈起身作势要去厨房给大哥弄吃的。
“妈,我不饿,你们先说说青言的事,下午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大哥回复道。
“是这样的 一年前我被调到留观派出所,我查到辖区内一处娱乐场所有色情和毒品交易,半个月的排摸情况下,我们端掉了整个犯罪团伙。可是在拘捕回局的途中团伙的老大在半路被救逃跑了。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听了到青言生病的消息,他找人伪装成了心理医生,我们带青言去看病时就是那人给青言开得药物。”父亲答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人在哪?”大哥几乎用吼的声音说道,双手握成了拳头。
“今天局里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聚众卖淫,我们的人过去抓人,抓回来的人里有那次那个“护士”。”父亲回道。
护士?就是那个给我去找水喝的护士?我就说嘛,当时明明去接水的地方就距我们几百米远,只要拐三个弯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两分钟能办的事她用了六七分钟。而且还穿着一双黑亮黑亮的高跟鞋。而医生在给我确诊时翘着二郎腿也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要不是他坐在这全市最好的医院里的办公室里,旁边还站着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护士,否则我也不会相信他的吧。
我被当成了活靶子?......
“现在青言怎么样了?”大哥问。我还来不及往下想,紧接着就听到我大哥在问我的情况。
“刚刚倒在她房间门口,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母亲说。
“其实她以前没病,但现在在病了,你们别看她现在在你们面前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可病得很严重。必须立刻治疗。”年轻男子说道。
“什么病?”大哥一脸疑惑,但是想到我瘦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得了厌食症,自闭症和抑郁症。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年轻的男子说道。
至此我才知道了我的计划成为了别人复仇的“工具”,而此刻我已经病入膏肓。
我的脑袋瓜“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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