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就在半小时前,喵喵嘟嘟还在吃饭,我们吃完饭从饭桌上退下来,我正吃着荔枝,突然喵喵一声啼哭,满脸涨得通红。
坏事了,孩子被鱼刺卡住了。
小时候我多次被鱼刺卡住过,那滋味不好受。
我赶紧跑过来,试着让孩子咳出来。没想到孩子咳出了一口血来。让孩子张口嘴巴,看不到鱼刺。孩子难受得全身颤抖。先生心疼地哇哇大叫:“要你不要给刺他吃,偏要。现在出事了吧。”孩子痛苦地哭起来。
我顿时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先生催促道。
好在医院就在小区后面,二话没说,我抱起孩子就冲下楼。“别哭,用鼻子呼吸,别咽口水。”孩子嘴巴一直张着,血迹不停地流出来。
我害怕极了,十分悔恨自己不该给孩子夹鱼头。
难得吃一次鱼,原本今天一家人围坐饭桌吃饭氛围非常融洽。
我一直抱着孩子,鼓励他坚持。先生不停地在抱怨我。
我自知理亏,不曾言语,也没有反驳先生的指责。
到了医院,挂了号。护士说门诊医生下班了,要去住院部的六楼找五官科的值班医生。
我又抱着来不急穿鞋子的喵喵冲进住院部。
几位保安拦住了我们,但我说清孩子被鱼刺扎了,一直流血,保安没有阻拦。
到了住院部,直奔医生办公室。只一位在吃零食的医生,对门坐着。我们敲门进去,她也不抬头。我们急促请求她给孩子看看,她不紧不慢地说,到护士站找值班医生。
我又抱着孩子出去找护士。一个人影都没有。喵喵还在哭,先生急得大喊:“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鸟都没有一只,别说人。这是本市最大的医院,却安静地出奇。
就在我们泄气时,从斜对面病房里走出一位穿白大褂的高个老者。没错,是医生。
我们像抓住救命草一样,迎上去。告诉他孩子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了,在流血。
我们觉得这是天大的事,你看,孩子疼得额头全是汗。
医生慢悠悠,“小孩子别给他吃鱼。”这时,先生跟找到知己一样,滔滔不绝地指责又开始了。
“小孩子配合还好,不配合难办。”
我心里也难受。可先生不管,医生就更不理。
“张嘴,啊”孩子坐在凳子上,医生拿出一根木片按住孩子的舌头。
一触碰咽道,孩子就呕吐起来。以为吐出了鱼刺,结果除了带血的唾沫,啥都没有。
医生又重复了一次,揺摇头,“没看见刺呢。”喵喵全身抖动,两手一直按着脖子。“刺应该在喉咙里。”
“那怎么办啊?”先生又慌起来。
“只能去做喉镜了。”
孩子像听懂了一样,刺拿不出来。又哭起来,“不要,不要。”
先生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在电脑前开检查单。
看着怀里痛苦的孩子,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卡喉咙的经历。
“可以喝醋或吃饭团,将鱼刺咽下去。”我说出我的想法。先生不听,医生不认同。
抱着孩子,我进了电梯。“这样跑来跑去,折腾半个小时,孩子受折磨。”“这折磨是你给的。”先生依旧怒气冲冲。
“不信,你就搜一下,说不定喝口醋,刺就下去了。这样浪费时间,孩子更难受。”
这回先生没再说话。
抱着孩子,冲对面的(小区北大门旁)超市跑去。
找了一瓶醋,打开瓶盖就给孩子喝。
开始孩子不肯喝,眼泪汪汪地问:“会不会苦?”
我说:“不会,你不喝,等下医生用长长的镊子伸进你喉咙去。”
超市服务员也过来打气,孩子一听,乖乖地喝了一大口。
喝完,直咧嘴,“妈妈,太辣了。”
“再喝一口,含住别吞。”售货员走过来说。
就这样,孩子喝了好几口。鱼刺下去了。
我抱着孩子,哭了。
“妈妈,我再也不吃鱼了。”
先生没想到,几口醋,鱼刺就下去了。再三向孩子确认。
到了家,还在问。为了证实孩子好了,要喂口饭孩子吃。
孩子不敢吃饭了,仿佛那碗里有刺。
我赶紧换了一截玉米,孩子吃起来了。
先生终于放心了。
嘟嘟从房间出来,听见我们说话,发现哥哥好了。奇怪地问:“喵喵喝什么好的?”“醋”“那带回来了吗?”
“在那桌上。”
嘟嘟意味深长地看着喵喵,喵喵愉快地啃着玉米。
我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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