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卓家的三公子?”找钱回来的店小二问。
“嗯,是。”霍去病回答。
“怪不得他会这样。”店小二开始摇头。“听说,前些日子他离开那段时间,他娘突然死了,还有……”店小二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用极轻的声音说:“他妹妹被鬼附身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店小二把这话说的很吓人。
“对,她们一个死了,一个被鬼附身了,就在我走的时候,哈哈哈……”卓文衡非常敏锐地听到了店小二的话,他又开始大笑。
“这好好地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有,”霍去病顿了一下,因为他并不相信这个说法:“被鬼附身了?”
“谁知道呢。这卓家消息封锁严密,我也是几天前才听一个来这里的卓家家丁说的,这事都发生快一个月了。”说到这里,店小二摇了一下头。“客官,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店小二再没什么消息可说,所以就先下去了。
“卓兄,你别再笑了。”卓文衡越是大笑,霍去病心里就越是感到悲伤。
“哈哈哈……”可卓文衡依旧大笑。
“卓姑娘!”林若初站起来走远,用一种极其挑衅的声音叫到。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
卓文衡再次听到这三个他从前都是笑着承受的字,但此刻他却突然笑不出来了。他又饮了一口酒,然后哭了。
“看来他也不想回到原点。”于是林若初便任由卓文衡哭了好一阵子。“果然,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曲折的接近自己的目标,一切笔直都是骗人的,所有真理都是弯曲的,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圆圈。”林若初悄悄舒了一口气。
“我娘死了,我妹妹疯了,商队也被卓文华抢走了。林姑娘,你说我是不是空了,我是不是悟空了?”现在,卓文衡既不想哭,也不想笑。
“这哪里是空,分明是被动的失去了一切。”这一点林若初还是明白的。但是她要怎么回答,她应该给卓文衡一个怎样的答案,空到底是什么?这点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又如何去否定别人?
卓文衡见林若初许久不答话,又默默喝了一口酒。
“卓兄,能坐起来说话吗?地上凉。”林若初搬来了凳子。
但卓文衡不为所动。
林若初又盯着卓文衡看了一会儿,最后她无助的将额头贴向了霍去病的肩膀。此刻,在她心中有个想法,想要冒险一试。“去病。”林若初用手抓住霍去病的另一侧肩膀,霍去病明显感到肩头一紧。
“我相信你。”霍去病轻轻地拍了拍林若初,过了一会儿,他的肩头松了下来。
卓文衡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林若初一步步向他走近。
林若初站到卓文衡身边,低头俯视着他。
“你以为你这样就赎罪了吗?你以为你把自己变得痛苦狼狈这一切罪恶就结束了吗?你以为你从此一蹶不振、浑浑噩噩她们就得救了吗?既然你以前帮不了她们,那么现在就不要在这儿装全能的救主!”
林若初一连几个强有力的问句和一个深刻的总结,瞬间就打破了卓文衡最后的心理防线。卓文衡又找到了痛哭的理由,于是,他开始宣泄更深一层的痛苦。
但林若初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着她的博弈。林若初蹲下来平视着卓文衡。
“卓兄,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更没有必要赎罪,因为你本身就没有罪,这些只不过是让我们难以承受的事实。但是,我们必须真实的接受生命的一切,才能品尝生命的真实。”
这时,林若初停下来,和不再痛哭的卓文衡对视了很久。然后她坐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双腿把自己缩成了很小的一团,她将下巴放到膝盖上仰视着卓文衡。
“卓兄,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娘在天上看着会难过的,文水也需要你。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去病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卓兄,坐起来说话好吗?”
就在这时,林若初突然站起,而卓文衡身上就像被按了正好和林若初相吸的异极磁石一样,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站起后的卓文衡大脑一片空白,他很诧异自己刚才这无意识的行为。所以当他看到林若初坐下时,并没有紧跟着坐下。
“卓兄,请。”林若初做了个请的手势。
卓文衡这才慢慢的坐下。林若初给他倒了一杯霍去病不知何时放到这里的茶。
“霍兄呢?”卓文衡喝了一口茶问。
“霍兄,卓兄请您入座。”林若初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好嘞。”话音刚落,霍去病就突然出现,坐到了林若初旁边。现在是霍去病和卓文衡面对面的坐着,而林若初则正好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卓兄,能和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吗?”林若初见卓文衡的茶杯已空,于是又给他添满。
卓文衡将这杯刚填满的茶,再次灌进了肚中。过了很久他才开始慢慢地说:“今天早上我刚从西域回来就听说……”事情的起因来自于卓文衡在赶往母亲和妹妹房间的途中听到的一段对话。也不知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真的只是恰好被他撞见,总之,他就是听到了。
“卓兄,听说你这次去西域,生意做得还不错。”司马相如一早就来卓府,收取他那份应得的利益。
“托相如大人的福,这是账簿,请您过目。”卓文华将准备好的账簿和金子,一同推向司马相如。
“不错。”司马相如一边翻看账簿,一边满意的点头。
“相如大人,我听说这瓷器的价格已经又翻了一番,您看这分成……能不能?”卓文华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全都落入司马相如的口袋,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这事以后再说。”司马相如把看完的账簿一扔。
“可是……”
“卓兄,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二夫人和卓文水被关在一屋子铜镜里,最后变成什么样了?”司马相如检查完账簿,又开始看箱子中的金子。
一听到铜镜,卓文华立刻汗洽股栗。“还请相如大人告知。”他伈伈睍睍的说。
司马相如满意的合上箱子,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由于这是一段令人骨寒毛竖的经过,所以卓文衡讲的断断续续,没有一句话是能完整的讲完的,霍去病和林若初则坐在他旁边耐心的听着。
就在卓文衡讲述的时候,平阳公主却路过这里来到了皇宫。
“陛下,能不能不派卫青打仗,明天不要,以后也不要。”平阳公主一见到汉武帝就跪下说。
“长姐快请起,朕答应你。”汉武帝赶快扶起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没想到汉武帝竟答应的如此迅速,她诧异的看着汉武帝。
“长姐,你在家三年怎么还待傻了?”汉武帝笑着说。
但平阳公主并不明白汉武帝为何发笑。
“看来长姐是真的傻了,朕根本就没想过让卫将军出征。”汉武帝看着平阳公主,想着这下她总该明白了。
可平阳公主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结果。
“长姐这是关心则乱啊!”汉武帝索性向平阳公主直接解释了原因。
平阳公主听汉武帝解释完才想明白了这些她早该看透的一切。
“看来我真是老啦,竟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看不明白了。”平阳公主自嘲起来。
汉武帝这是第一次见长姐这么说话“长姐,你和原来不一样了。”于是他用和卫青不同的语言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平阳公主听完这话,但却没有回应。“好了,我就不打扰陛下了。”她只是转过身,在离开的时候掉下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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