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们的妈妈

        我的渴望，迎来的是一股嘿呀嘿呀的力量，可是身下湿漉漉的等待却是空等待，梦里并没有出现一个中意的男人……

      古代的才子文人墨客又怎样，对待女人依旧是残忍的，与如今的渣男也没什么两样。弃妇如我，刚走出家门又被登徒浪子盯上，一条毒蛇从后而入，咬得我在黑色的林子里乱窜。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其实被赶出来的那一刻，我已经没有路了走了。

        女人总是被物化成各种不堪的形象，古代的小树林里没有光，黑黑的土地快要腐烂了，晃眼间变成现在的一间教室，却淹起满满一地的水，周围的玻璃窗都坏了。

      困在小教室里的我，打算砸开窗户逃出去，再把破碎的玻璃丢进教室的浑水里消融干净，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通通不要了，我要把这个黑暗的小教室彻底清理一遍。

      我的同伴已经在窗口等我，他们都先我一步跑出去了，但还有两个慢家伙在教室里逗留，我以为自己是最慢的，还有比我动作更慢的。老旧的窗户，锋利的玻璃总是弄伤我，一整面一整面地取下来，还是会生出同样的窗户，弄得我精疲力尽。被逼无奈，我只好从小框里钻出去，不巧又被一根铁条拦住，我就像穿着一条钢铁内裤的女子，勇敢闯出古代的小树林，又跳出黑暗的现代教室。

      我仍沉睡在遥远的过去，一条现代蛇爬上床来，我不敢反抗，只能任其所为。不知为何，如今的时代没有男人了，大多都变成游动的蛇。它们钻进女人的脖子，钻进女人的嘴巴，还在女人们嘴里拉一团一团的蛇便，恶心极了。

      天一亮，“临幸”我的蛇就走了，迷迷糊糊醒来，疑惑自己嘴里怎么会有粪便……

      每入夜，蛇又来了，吸着冷气呼着冷气，真实得连花色，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滑动的身体。我还是不敢反抗它，只能哀求它变成一个人。

      “拜托了，请你变回人来吧！”

      蛇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床头，陪我睡觉，可我很讨厌它，只会恶心地在我脖子上饶来绕去，使我喘不过气来。何况它越来越像条真蛇，不经令我毛骨悚然，心里直打哆嗦。

      另一个床头，美丽的寡妇正在轻声细语，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蛇好像看上其中一个女人了，虽然睡在我床头，但神情总是犹犹豫豫，估计在想要不要去找她。我早就厌倦了这条蛇，还不如顺水推舟把它赶走，恶心的东西，只会在我身上转来转去。

      蛇走了一段时间又回来，这次它变小变软了，像个被外面不好惹的女人欺负了的小男人一样，跑来躲在我怀里。我真是受不了它，抓起来就按到床尾，死死压住蛇头，直接撕烂它的嘴巴。我实在没想到这蛇居然不会死，继续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梦话。

      自从我公开地反抗蛇，便能自由离开黑暗的房间，黑暗的床，自在地走在马路上。我也不再担心晚上会不会做蛇缠身的噩梦，整个人都自由了，我可以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活成喜欢的自己。

      然而，这条蛇又飞到马路上同我争斗，我两脚把它踩在脚下，出去几天，可能遇到不好惹的女人，看着更弱了，再不是那条粗壮的黑蟒蛇。望着蛇细细小小的身体，多少有点可怜，可我不会同情它，直接把它踩个稀巴烂。小蛇变成一把自由的钥匙，我拿着它，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拥有了自由。

      一路走来，路过稻田玉米地，目光所及皆是阳光风景，虽然我这样很开心很自由，可路边的妇人们总会说，你不能丢下那条蛇。此时，不明白我的嘴巴为什么会吐出一块烂菜，绿色粘稠的叶子，十分恶心，不多久变成一个门牌号。

      蛇一路跟着我，已经变成一个乖顺的小男人，他拉着青菜门牌号变的孩子，询问这儿是不是他的家。看来我夜里是在送一个小男孩回家，他还是蛇的时候，的确让人痛恨，可变回人来，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看准现代小别墅的门牌号，我们走了进去，这儿正是他的家，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和爷爷奶奶。我嘴里一直含着东西，用手一扯又是一块烂菜叶，于是我赶紧跑去水龙头那漱漱口，可能是被蛇亲多了，舌头粘附着很多臭臭的脏东西。

      家里的小女孩跑来拉着我的裙子问：“你是我们的妈妈吗？”

      “我不是呀！”

      “是的，你就是，你就是。”

      无奈的我只能暂时答应做他们的妈妈，家里的老人也笑了，决心留在这里，我好像看见自己的肚皮又大了起来。

      2018.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