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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子罕第九》15:大道简成什么样

《论语·子罕第九》15:大道简成什么样

作者: 花石冈 | 来源:发表于2021-01-17 21:37 被阅读0次

《论语·子罕第九》15:大道简成什么样

子曰:“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丧事不敢不勉,不为酒困,何有于我哉?”

大凡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没什么脾气的。有句老话讲:“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像孔子那样,到了圣贤程度的人,讲出来的道理,越是简单明了。

鄙夫来问时,孔子说:“吾有知乎哉,无知也”,大宰夸他圣且多能时,他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这一次,他干脆对自己的一生做了个总结,最后用“何有于我哉”做盖棺定论。

什么叫“何有于我哉”?

有人把这句话当做孔子的反思:这些事我做到了哪些呢?

也有人把这句话当做孔子的自谦:除了这些事儿,我还能干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后者更贴切些。以孔子的修养,做不到的,他也不愿标榜出来。他的那个机械贯彻老师思想的弟子——曾子,就多次在公开场合发挥孔子的这些自谦。《论语·泰伯第八》中就记载,曾子有疾,召门弟子后的话是:“启予足,启予手”,意思是不容易呀,我还能做到临终前手脚完好无缺,没有因为我修为的不到位,而致使其残缺。《论语·学而第一》中,曾子干脆讲自己每天三省其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这些都是做人最基本的修养。

在机械传承这条路径上,再好的弟子都比不上老师更能说清大道的真意。那么,孔子眼中的大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对于今天的我们有什么启发呢?

一、尽忠

“出则事公卿”,看到这句话,我们便更能印证孔子所讲的“虽少比作,过之,必趋”的“冕衣裳者”,大概率是在说对待公卿的态度。

什么叫“事”?这个“事”和“入则事父兄”的“事”是同一个“事”,都是“奉事”的意思。出了家门则奉事公卿。奉事公卿讲究的是一个忠字。当然,在《论语·八佾第三》中,孔子讲得很清楚:“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说白了,出则事公卿,是各安天命,各守本分,是为了自然和谐。这个“忠”,既是忠心耿耿的“忠”,更是后来子夏发挥的“事君能竭其力”。什么叫“竭其力”?就是竭尽全力,就是努力到无能为力。

表面上看,孔子是在说尽忠,深层次来讲,孔子是在引导人寻求出门在外人与人关系上的和谐。

二、尽孝

“入则事父兄”,意思是在家奉事父兄。

同样的道理,表面上看,孔子是在讲在家要尽孝,实际上也是在引导人在家更为和谐的处理与家人的关系。

处理好这个关系的关键便在——事父兄。清人李毓秀从童蒙视角讲:“入则孝”和“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从根本上理清了事父兄的一个根本原则——孝。只要你从孝这个角度出发,便一定能在家庭关系中通达和谐自然的彼岸。

在现代社会中,我们遭遇到的几乎无解的婆媳关系、妯娌关系,本质上都是由“事父兄”引发的。处理的不好,根子都在一个“孝”字上。

三、尽心

“生老病死”是人生绕不开的大事,《礼记》之中,用了大量的篇幅去阐述丧礼。“丧事不敢不勉”,表现上看是解决混社会应当用心、尽心的问题,本质上是在解决人与社会,生与死的和谐自然问题。

孔子讲“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丧尽礼,祭尽诚”,表面上是在处理人与“鬼”的关系,实际上仍然是人与人关系的深层化。中国的清明节,成人常常会带小孩子去给家中故去的先人扫墓,这个过程,表面上看是“骗鬼”的——烧纸钱,烧象征性的供品。实际上,是做给自己看,也做给自己小孩子看的。一则为自己的心灵找个归宿,二则为自己的将来找个着落。

“丧事不敢不勉”,对待丧事不敢不尽心尽力,实际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今日之他人,便是明日之自己。

四、自爱

最后,孔子讲的“不为酒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弟子规》中讲:“年方少,勿饮酒。饮酒醉,最为丑”。《诗经》中干脆写了饮酒的具体程序和总量。为酒所困,为情所困,为财所困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物质的原因和刺激,让自己陷入局限性。

“不为酒困”,就是不被酒所困扰,延展来看便是不被一切外在的物质所困扰。

表面上看,“不为酒困”是在讲自爱,实际上是在引导人走向人与物的和谐自然。酒之美,微醺最好。过度了,过量了,便“为酒所困”。人与其他万物皆是如此,恰到好处最好,过度了,过量了便会为其所困。

人与外人,人与家人,人与社会,人与物,孔子用简单的话,阐明了人在最常见的几种相处中,如何保持和谐自然。说到底老人家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各守本分,各安天命,要讲秩序;第二句是谁都不要欺负谁,要讲仁义。

关于讲秩序这个大道,也只能简化到这种程度了。所以,孔子自己讲:出门奉事公卿以忠,在家奉事父兄以孝,对待丧事尽心尽力,能够不为酒所困,除了这些事儿,我还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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