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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红楼梦续貂(7)

摩登红楼梦续貂(7)

作者: 白日梦冠军 | 来源:发表于2019-05-07 21:15 被阅读4次

    第约等于七回

    隔时空东坡访旧友

    说异事宝玉遭唾弃

    话说东坡一行吃过饭,复往西去。众人因酒足饭饱,精气十足。因所走山道地处偏安,路上行人甚稀,姑娘们一时竟不拘规矩形式,挑起车帘,与外面骑马的东坡与宝玉说闹谈笑起来。一时东坡道:“此山名唤白华山,如今所经之道,乃当年老夫入京必经之路。遥想当年,此路上发生一异事,说来你众人解解乏,可好?”

    一语未了,众人放目周围,只见一派深岩古木,时有猿猱出没,攀援长啸之声荡彻山谷,好不怕人。众人皆道:“此地最是静僻,有异事亦不足为奇。然先生今日人说昨日事,到底别有一番滋味,再好是没有的了。”便个个皆敛声屏气,不觉正襟立坐,细细听了起来。

    摩登红楼梦续貂(7)

    这里东坡道:“当年老夫假此路返京,一侍从忽将所穿衣物脱下,直至一丝不挂,面目狰狞,胡言乱语,大有中邪之状。众人皆道:‘此地有山神,许是触怒了山神也未可知。’老夫遂率众人入当地庙,与山神祷告:‘此一小人如虮虱尔,何足以烦神之威灵哉!某小人,一人病则一事阙,愿恕之,可乎?’语罢,吾继续赶路,忽的,一阵山风扑面而来,漫卷黄沙,不得睁眼人马受困于风沙,一时飞沙走石,疾风呼啸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一时随行侍从道:“许是山神气犹未消解,莫如重返寺中,好言再劝?””不及东坡说完,宝玉忙道:“是了!是了!定乎如此,必当再求山神开恩才是!”众人皆道:“所言是极!”东坡笑道:“老夫必不肯受!吾知性命自有天地掌管,山神其奈我何!他既怒不可遏,只好由他。遂继续前行。熟料不多时,果然风沙止息,平静如常,那中邪侍从亦安然无事。”这里宝玉长叹一声,道:“好在虚惊一场!可见先生实乃吉人自有天相也!”

    黛玉听东坡此番言语,不曾有话,只透过卷帘细细打量不多远处的东坡,一时五内翻腾,感慨良多。只见东坡衣袂飘然,傲然挺立于马上,谈笑间恣意挥洒烈马青葱,不为世人所累。真真说不尽那傲骨风流。

    黛玉心下想到:“好生奇怪,从来是书中相见之人,如今当真见了,果真如从哪里见过一般,眼熟至如此。只一见到他,素日的寂寞孤苦似皆可以了结了。至此方知,世间仍有与我一般虽孤寂然力图高洁之人,可见世间事终如一梦,不曾隔绝。”。

    原来,这林黛玉与宝玉一般,最是有一段痴病。世人皆以其不尽人意,不想黛玉却是个眼冷心热的。往往读书抚卷间,每读至东坡此类或倜傥或缠绵之句,皆要落泪长吁一番,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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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路说笑如常,不觉日衔西山。湘云打起卷帘,探出头来问道:“东坡先生,不知还有多少路才歇息?如今赶了一天的路,姐妹们到底也乏了。可要喝杯好酒,抖擞精神才是正经呢。”宝钗笑道:“云丫头自己嘴馋了,这会子非得拉上我们。”湘云道:“好,只我馋了,晚间只许你不喝,看着我们喝才好呢。”马背上宝玉笑道:“正是呢,早些在路上闻先生说,如今欲拜访一好友名唤刘敞,字原父的,不知相去此地几何?”东坡捋须笑道:“难为世兄还记得。那刘敞,是老夫昔为凤翔幕时所结,居长安。老夫每过长安,必与之剧饮几日。如今既有穿越时光之造化,老夫一时情重,欲相访故人,以慰吾怀。”黛玉道:“我读先生章句,犹记先生当日之语,先生追思刘敞一文,曾叹道:‘何时复见此俊杰人乎!悲夫!’如今,先生到底可圆前世之梦,实乃人生之幸!”

    东坡听黛玉此语,不禁为黛玉读书之用心而感慨不已,心下叹道:“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想此女儿竟有如此天资禀赋,可见造物之有情!”东坡见天色将晚,道:“如今天晚了,今日要想以车马至刘敞家邸自是不能,莫如借政老爷临别时交与的通灵宝物,送吾等一程,何如?”众人道:“如何就忘了他!事不宜迟,先生速请来。”说着,见东坡从袖内拿出那宝物擎于掌内,念了一回咒,一时天幕低垂,风卷云涌,席了众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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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行人轻飘落地,已是一处静谧林园内。众人抖擞衣物,姑娘们相互整理鬓发,环顾四周,只见几间屋舍齐整并座,中有长廊相通,屋前屋后皆是绿植萦绕,花开繁盛,缕传清芬。宝玉悄声问道:“可就是这儿了?”东坡长叹一声,点头道:“犹如昨日,竟是身前之事了。”房内早已掌灯,黛玉瞧见东坡眼中泪光点点,遂别过脸去与宝钗说话。东坡提起衣襟,一径往屋内走去,众人跟随。

    东坡鬓如雪霜卷土归来与原父相见,少不了原父惊异一番。东坡将那袖中宝物示与众人,细细说明一番,如何穿云度月召唤至贾府,又如何携了宝玉众人越时穿空归来大宋云云,原父瞠目结舌间,见眼前这苏东坡虽龙种老态,然最是那风流洒脱之傲骨掩不住,方才肯信眼前所见可不就是那把酒常欢的苏东坡。一时命家下人备下酒菜,邀东坡宝玉等人上座。

    席间酒酣,原父谓众人道:“昔有东汉陈矫、陈登二人。矫谓登曰:‘世人皆道君为清高自矜之人。’登曰:‘夫博闻强记者,吾敬孔文举;雄姿杰出者,吾敬刘玄德……所敬如此,何骄之有?馀子琐琐,亦安足录哉!’”语罢,原父仰天叹息。众人皆知,陈登此语亦原父之雅也,皆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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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宝钗道:“才刚早上在那花园里,颦儿所言那‘辟谷’异事我如今且还记着呢,我小时听爷们儿说起这些个,是又怕又好奇。我知东坡先生平生所遇,有好些怪异之事,先生何不趁此说来几件,聊以慰藉我们一颗好奇之心呢。”众人道:“很是!”

    这里东坡喝了一回酒,道:“若要老夫言平生所遇之奇事,老夫纵是讲上一夜也不消停的。如今吾等众人既得此雅聚,少不了要行令才是。由输者说所遇之异事,岂不乐哉!”登时众人皆道“好提议”,唯宝玉最是个心急气躁的,如今只想听众人所说奇事,便道:“行酒令多早晚行他不可,非得这会子来劳神。依我看,倒是掷骰子最是便宜,点数小者算输家,岂不省力?”说罢,便拿了那骰子先掷为快,不想却是一点。一时众人皆笑道:“这可好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自己!我们就都不必再掷了,难道有比这一点更小的数不成。”说罢,宝玉喝了杯中酒,清了清喉,乜斜着眼,起身弓着腰,装神弄鬼一番欲要开口。黛玉见状,道:“你又在这里做鬼,速速说了来,好多着呢!”

    宝玉不理,只是低言轻语道:“想我那日打老太太处回来,方一入怡红院门,只见两眼一黑,一头栽在地上,也不晓得人要痛。只觉眼前红衣绿女的一番混乱,竟不知人在何处。一时意识也模糊起来,似有人占据我这幅躯壳般,指挥我行动言语皆不由己,只大喊一声“我要死!”便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内只是乱叫,说起胡话来。与我同病相怜者更有风姐姐,事后与其谈及此事,她只说当时似有人命她夺了刀,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连不受控制。”众姊妹知宝玉此番果真是亲身历经之事,如今听来仍要担心一回。东坡原父不曾听闻,皆蹙眉叹道:“后事如何?世兄何以脱解开?”宝玉道:“说来也怪。听家父说,一日闻有一僧一道二人于墙外,二人不知何处来,竟知我落草之日,口内衔有宝玉一事。家父便料定此二人非凡夫俗子,便将那宝玉呈上。只见那僧道二人将玉托于掌内,诵念一番,仍奉还家父道“不日将愈”,待家父欲要谢时,早已不见踪迹。不多时,我并凤姐便好了,康健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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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斟满酒杯,道:“如今我说了,你们且继续掷才是!”说着,将骰子递与一旁的黛玉。黛玉拈起骰子往托盘里掷去,见是四点,道:“不算大数目,且看着点。到你。”说着,便递与湘云。湘云一面道:“我必不比你点数小的,你且看罢。”一面合了掌,将骰子拢于二掌间,呵了口气,猛猛的摇了摇方将两手松开,那骰子陀螺般转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众人簇拥来看皆道:“好险,五点。比林姑娘稍大。”宝钗、香菱、迎、探、惜三春皆投了,有的与黛玉同为四点,有的比四点大。这里唯原父、东坡尚未投掷。原父投了一回,正是五点。东坡接过骰子,道:“待老夫来。”说罢,轻轻一挥掷,见那骰子正是中原一点红心。“一点!”众人皆举杯共饮一回,道:“东坡啊东坡,天要你说你不得不说。”

    东坡道:“老夫欲说之事,原父亦有听闻。当年凤翔一带旱象严峻,久不逢雨露,农人苦不堪言。吾知若迟不落雨,庄家必颗粒无收。遂欲向神明投状求雨。时有一道士庙,落于太白山,庙前有一方小池,相传雨神龙王便居于此。吾谓龙王道:‘自冬徂春,雨雪不至。西民之所恃以为生者,麦禾而已。今旬不雨,即为凶岁也。’然此后却只下零星小雨,于事无补。时有人告余曰,太白山神唐朝时原封为公爵,吾大宋时则封为侯爵,由是可知山神原为降职贬官之怨,故不肯授雨。吾便将此事上书圣上,以恢复山神爵位,复将此上奏一事告以山神。”言及至此,东坡不复言,喝了一口酒,湘云道:“后事如何?山神可曾应允?”东坡道:“你猜!”一时众人皆道东坡卖关子,好不可恶,东坡嬉笑如常只是不答。这里原父道:“老夫知后事,待吾说来。”宝玉忙到:“先生请讲!”原父道:“山神恢复爵位后,怒气顿消。二日之后,普惠甘霖,三日不绝。”

    黛玉笑道:“我亦知后事呢。我只不告诉你们。”宝玉忙凑上脸来,道:“你这又是胡说,宋事你如何能知的。”黛玉白了一眼,冷笑道:“这可奇了,我如今在宋人邸府正与宋人饮酒说鬼,这也是唬你的不成。”宝玉道:“好好好,我错了。原是我胡说,如今妹妹好歹担待着些,不知东坡先生求雨还有和后事呢?”众人皆要黛玉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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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道:“东坡先生每有感念,皆能下笔为文以记之。如今这求雨一事,可是惊天地的大事,那有不记之理。先生之后便将花园内之凉亭唤曰‘喜雨亭’,并有一篇《喜雨亭记》以飨后人。”众人皆道:“原来如此。”

    说着便斟上酒欲掷骰子,唯迎春道:“天晚了,我也乏了。我说一事,求放我前去歇息,可好?”湘云酒意正浓,道:“你且说来。若是好了,便依你。若是扯谎子唬人,就是说到天明也定不放你去睡呢。”探春道:“很是。你且说来我们听听。”迎春伸腰打一呵欠,道:“我说此事乃宁府里珍大哥所遇。犹记是八月十六,珍大哥与嫂子们在院子里饮酒赏月。忽隐约听得暗处有人做叹息声,众人皆敛声细听,又不曾听见任何响动。珍大哥想,此地断不会再有他人。”一时宝玉道:“这事竟未听珍大哥提起。想那东府里,赏月处再无下人的房子,又紧挨着祠堂,焉得有他人呢?”宝钗道:“你竟少说两句,等迎春说完罢!”众人皆要宝玉闭嘴,宝玉笑道:“掌嘴掌嘴!我再不说了。”

    迎春接着道:“珍大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一时又听到祠堂内槅扇开阂之声,一阵风来竟越过后墙去了。忽的想到才刚那一声叹息,可不就是从祠堂里传来吗。登时只觉风气森森,比先更觉凉飒起来,月色惨淡,也不似先明朗。不觉毛发倒竖,酒已醒了一半,潦草坐了会子,便回房散去了。”迎春一语未了,忽闻耳畔一声叹息,惊得众人皆声嘶尖叫,一时杯仰碟翻,惊魂未定时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宝玉不知何时离了众人,悄悄的来至众人身后,悠悠地长叹一声。黛玉啐了一口,道:“呸!好好的人不做,便来做鬼。”宝玉吐了吐舌头,再不说话。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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