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人生》唱火了《一半人生》,也重新唱火了《平凡之路》。今天,我们先从这三个不同的单元来介绍。
朴树,一个被看作是“病人”、“异类”的歌手,身上褪去喧嚣、褪去浮华。或者说,这些东西在他的身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的音乐梦想,干干净净的,就是音乐,就是吉他。一个人失了理想,这个人的价值也就丧失殆尽。他是个有价值的人,这样的人,看到之后,敬佩之余,总有种悲剧色彩在身上若隐若现。“生当如夏花灿烂,隐当如秋叶静美。”
猎户星座,出自希腊神话:贞洁之神狄安娜爱上了人间少年俄里翁,可俄里翁爱某公主,被要求立功,欲抢公主,然后被捕,双目被戳失明。然后俄里翁流浪,打猎遇见了狄安娜,二人相爱,有情人终成眷属。阿波罗觉得狄安娜此举不妥,要和狄安娜比箭。狄安娜被骗,误杀了俄里翁,悲痛欲绝。将俄里翁升星,旁边的小狗,也被升成了猎户座。
《平凡之路》,无需赘言,听过的都听过,没听过的也看过。只提一句歌词:“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这三样东西,单独一列举,是不是也有了些共同之处。清醒纯净如朴树,也有为了钱跑去做商演的一天。这一天,就像俄里翁被戳掉双眼的那天,从此再也不能自由。《平凡之路》中的歌词:我曾经跨国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这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一直觉得,朴树更像伊卡洛斯,而不是那个浑身上下充满了悲剧色彩的俄里翁:他想追逐理想,他飞得很高,可飞得太高,总会被太阳热化翅膀:没有谁能越过太阳,这是人的宿命。所有关于人的事情,关于人的历史,都离不开悲剧二字。
人的悲剧在于宿命,那些最美好的英雄,身上都有着一种特质:明知其不可为,却偏要倔强地捏紧拳头,与命运掰掰手腕。伊卡洛斯这样、贝多芬如此、梵高亦如是,这华丽地搏斗,更加重了传奇的色彩。最终没有归于平凡,而是谱写出了有血有肉、有声有色的战斗故事。人类文明史中最伟大的部分,也就是由一个个这样悲壮的抗争故事组成。
当然,现在的朴树,出了新专辑,生活的也还不错,也一直在创作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可我想,当他的创作目的转变为为了钱创作的那一刻开始,以前的那个朴树也就在他自己心中死掉了。是的,他也是因为被朋友骗钱,才又为了钱创作。他的猎户星座,就是他的那把吉他吧:曾经单纯执着的自己被升了星,自己旁边的那把吉他,也就成了他的猎户星座。
“即使全世界都丧心病狂,全世界都去抢银行。我也不会和他们一样,一如既往。”他是谁?他就是他,在浮躁中永远保持冷静,保持对音乐最原始的热情。当他不得不归于平凡的那一刻开始,这也就成了他的悲剧。
悲剧具有净化意义,这话说得很对。戏剧看多了有种越看越腻的感觉。虽然结果皆大欢喜,惹人高兴,但可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结局,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为了让新鲜出炉的烤鸡更香一些,往上涂点油罢了。戏剧终究是戏剧,来源于生活但没办法复制生活。所有最伟大的艺术作品,都是喜中透悲的。因为,悲剧才是这世界的底色。
生活美满,父母安康,儿女成双,事业顺利,团团圆圆,这也就是人这一生最为圆满的表现了。这也是平凡的表现:不能说平凡没有错,人不可能戎马一生,总会有卸甲归田的一天。可平凡透出的,也是最大的悲剧:你的理想向生活妥协了,你从此和你的理想说了再见。人失了理想,是最悲哀的事情。
让伊卡洛斯飞得低了一点,结局是喜剧:他飞跃了迷楼,同时毫发无损,受到敬仰。看客看上去是喜剧,可对伊卡洛斯来说是悲剧:他没有遵循他内心的意愿。朴树为了生存,做出了“反向伊卡洛斯”的选择。自己和观者的看法,还是处于“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的状态:自己想实现什么价值,只有自己最清楚。
《平凡之路》最后这两句歌词动人,也是朴树用内心积聚得最大力量唱出来的吧。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向命运地抗争: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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