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算车祸的车祸让我的生活陷入绝境。
后来，我才知道，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1.
回程的路上，我想着要不要给刘峰去个电话问下妞妞的情况，未料到一个女人骑着电动车横穿马路。
几米的距离，刹车已经来不及，全身的血冲向大脑，我紧握方向盘，猛转方向盘冲上花基。
砰的一声，树叶抖落，还好没事。
我甩了车门，火气大的下车，朝那个女人咒骂，“过马路不看车，找死吗，急着投胎啊？”
她错愕的转身，瞬间精像打了鸡血，“你才急着投胎？你看你睡衣拖鞋的？”
我指着她正要继续，突然被人拉了拉裤腿，一个老人示意我扶他起来。
这什么情况，碰瓷吗？我不禁有些后怕。
2.
我将他搀起来，再抬头那个女人已经走远了。
他留着和尚头，满脸褶子，接过拐杖拄好，立马安慰我，“姑娘，别怕，我可不是讹你的。”
那他怎么会倒在这里，衣服也破了，我还是不敢放松，毕竟现在这类社会新闻太惊悚，搞不好会倾家荡产的。
“呵呵，我就是看车朝这边开来，吓倒了。”他挥挥手，“你走吧，我没事。”
既然不是碰瓷，我也放下戒心，“可是你衣服烂了。”
老人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啊，不碍事的，可能是啥东西划的。”
“哎，别，”我转身打开车从钱包里拿了三百块钱递给老人，“怎么说也是我让你受惊吓了，这钱你拿着。”
“使不得，是我自己老了不中用。”老人推脱着。
“话说你怎么穿着睡衣拖鞋出门啊？”老人打量着我，转了话题。
“哦，我家小孩昨晚发烧去了医院，今天没来及换衣服就去送货。”
老人了然的点头，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啊，这钱我就更不能收了。”
说到娃，我急着去看妞妞，语气也急了，“你快收下吧，说到底我有不对的地方。”周围一圈人都劝老人收下钱，最后他盛情难却收了一百。我在人们的赞许声中发动车子。
哪知厄运已然降临。
3.
几天后中午，我送完货坐在超市门口乘凉。几个年轻人围上来，其中一人指着我说，“强哥，没错就是她。”
我站起来，“什么是我。”
为首的强哥说话了，“你是不是6.25号在解放路撞了一个老人？”
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我心里顿感不妙，“他是自己跌倒的，他好好的，还安慰我来着。”
他盯着我怪笑一声，“我呢，是老爷子的女婿，叫魏强，你记住了，”他上前一步，指向我，语气变得冷冽，“因为你，老人倒在地上，现在下不了床，你得负责到底。”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当时就是没事啊，周围那么多人都能证明，我给他钱他也不要。”
“老人家懂什么，再说了，哪个人谁能替你证明。”他夸张的摊开手，耸耸肩一个腿屈膝面向我，引得一阵笑。
这分明就是讹人，我也不怕他们，冷声说，“那就报警吧，让警察处理，反正也有监控。”
“等警察到什么时候，你怕是想把老爷子拖死吧，现在就下不了床，你看着办。”魏强死皮赖脸，几个人索性都坐在超市的台阶上。
老板朝我这边张望，“小李，你进来一下？”我瞪了他们一眼，朝超市里面走去。
老板了解原委后，叹了口气，“这马上就下午了，他们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当初你姑妈介绍你来，我看在你工作踏实份上留了你，你可不能影响我生意啊，他们说去医院就去，既然没事，检查也花不了几个钱，也落得清净。”
我怎么能驳了他的情面？也只得咽下委屈，这份工作虽说苦些，一个月七千块钱的收入让我有能力挣得妞妞的抚养权。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更不能一意孤行。
和魏强约好明天带老人去医院检查，那一伙人得逞地吹着口哨离开。
晚上我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只盼望明天能断了那伙人的念想。
4.
老爷子在坐在轮椅上精神不济，眼神闪烁的避开了我。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高血压，高血脂外，就是营养不良。
“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我将单子推向魏强，“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转身医院外走去。
“怎么就没关系？老爷子自从被你撞倒后，就茶饭不思，别以为几张单子就能将自己撇清。”魏强恶魔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引得周围的人驻足私语。
全身的血液冲到大脑，还有完没完？我转身走向他，恶狠狠地说，“别得寸进尺，你再纠缠，就报警处理吧。”
“好怕啊。”他嘴咧向一边，贱兮兮的说。
“你到底要怎么样？”
“给我五万，两清。”他将五个手指伸到我面前，正色道。
“你报警吧。”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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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周五是刘峰接走妞妞去奶奶家住。他打来电话责怪我，“老师说你昨天六点才来接妞妞？”
见我不说话，他倒是来了劲，“谁不上班？不是，李恩，你行不行啊？当初是你争着抢着要抚养权，现在三天两头叫我帮忙，没那本事逞啥强？”刘峰开始训斥我，我甚至都能想来他此刻的表情。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暴雨过的路面堆着积水，行人三五成群嘻嘻哈哈。
心里突然泄了气，我放缓声音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那边竟半天无言，生硬的憋出一句话，“你...怎么了。”
我无声地笑笑，挂了电话。
果然男人更吃软言软语这一套吗，我曾经也是这样啊。可是内裤不洗、袜子乱扔、柴米油盐这些琐事将我变成今天这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曾经也是父母的小公主，谁在乎呢，连我怕是都要忘了。
半年前，我和刘峰离了婚。
我恨他游手好闲不顾家，他气我小肚鸡肠形象邋遢。
在一次家里能摔得都摔了之后，终于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透彻的厌恨和烦躁。
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当然相爱过，这双眼睛也曾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离婚吧。”我用手捂住眼睛，倦极了。
“好。”他利索地回答，摔门离去。
转眼，我已经单身半年了。
今天妞妞不在，我煎了两个鸡蛋就着泡面一顿饭就解决了。
打听到魏强是青山区那一片出了名的混混，沉迷赌博。我这次碰上他算是倒了血霉。
晚上九点，外面响起了乱七八糟的拍门声。
我打开内侧的门，隔着防盗门看到了魏强那张可憎的脸。
他脸上闪着油光，留着八角胡，“五万块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知道你没钱，哥心里喜欢你，给哥当老婆，好不好？”他眨眨眼，笑得邪气，花短袖被楼道的风吹的鼓起来，像张着翅膀的撒旦。
我退了一步，拨通电话报了警。许是被激怒，他将防盗门踢得劈里啪啦直响。
邻居探头出来，被他恶狠狠的瞪回去。
我止不住发抖，不确定警察能不能治得住他。
警察来的快，问了大概情况，将我俩带回去做笔录。小李是位年轻的警察，稚气未脱的样子。
他合上笔帽说，“李恩，我带你过去和他谈谈，魏强是我们这的常客，短暂的拘留并不能解决问题，走吧。”
我的心揪成一团，果然警察也治不了他吗。难道以后的人生就要被他这样骚扰敲诈没完没了吗？
魏强坐在我对面，他的表现再次惊到了我。
6.
魏强红着眼睛痛哭流涕，“老爷子自从那次受了惊吓，就卧床不起，护理费，营养费这，这些都需要钱。”
他抓住小李的手，急切地表达自己，“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流氓，无赖，可是在老人的事情上，我不敢撒谎啊，本来外来女婿就难做。”他又狠狠的扇自己耳光，边抽边骂自己，“都怪我没本事，挣不到钱，都怪我。”
小李叹了口气出声制止，他立马停下来，讨好地笑着，可扫向我的视线像淬了毒。
小李轻叩桌面，看向魏强，“一万块钱，这件事到此为止？”一万块钱是我和小李商量好的，就当拿钱买清净吧。
“好好好，领导英明领导英明。”魏强爽快的答应。
魏强在收条上按了手印，扬长而去。
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除了按时按点送货，我私下帮客户搬运，整理店面，替老板盘点库存，收货款，客户满意，老板乐呵，直接将我的工资涨到了八千。
休假的时候，也会犒劳自己。我喝着奶茶，看着窗户外忙碌的行人，我终于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不用再期期艾艾，问谁讨钱花。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魏强再次出现在超市。
7.
我像一只被惹毛的鸡，双目赤红朝他吼，“你还来干什么？钱都给你了。”
许是没料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他退了一步举起双手，颇委屈地说，“钱花完了，老爷子还是下不了床。”
“这又怎么了？”老板走过来问我。
“还是上次的事。”我低声说。
老板很惊讶，随后安排道，“是这样，你先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客户多，影响不好。”
我只好带着魏强先离开，转身听见老板打电话的声音，“哎，对，你先过来送货，以后再说。”
今天不上班，是没有工资的。
小李赶到的时候，我和魏强在路边对峙，
他气愤地说，“魏强，我路过去你家了，老人好好的，你又来找李恩？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敲诈勒索，会判刑的。”
魏强并不理会，眼神赤裸的打量我，“那天晚上的提议你不考虑下？”
“我这是拯救你，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搬货真是糟蹋了，不如跟我吧，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养的嫩嫩的。”
我瞪他，屈辱的泪水滑过脸颊。
小李将他带上警车，他扭头继续说道，“瞧瞧小美人，多惹人怜，不如好好想想，我等你回信。”
关上车门，魏强才消停下来。小李跳下车安慰我，“快回去工作吧，这种垃圾，我见一次抓一次。”
我回到超市，发现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在装货。这种工作我没什么优势，无非是靠勤快细心罢了，谁又愿意雇佣一个麻烦缠身的单身女人呢？
次日，老板问我，“怎么样，解决了吗？那个人看起来不好惹。”
我笑笑，“没事了，警察将他抓走了，他本来就是无理取闹。”
“行，那你去忙吧，”老板低头翻着账本，“开车还是要小心些，这些流氓巴不得被撞呢，好好干吧。”
过了三天，魏强又出现在超市大厅，正是人多的时候，我卸了手套，穿过人来人往，呆滞地望着他，内心的绝望一波漫过一波。
小李的电话拨不通，我彻底慌了神。
魏强的声音不大不小，“李恩，我家老爷子被你撞得半死不活，你倒生活工作两不误，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众人不明所以，有的离开，有的看热闹，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我拍。
老板恼怒地看了我一眼，“李恩，你这样我的生意还做不做？”
魏强脸上挂着嘲弄的笑，他不知道人被逼急了...会反击吗？
我将手套卸下来放在货架上，走上前猝不及防的扇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正要还手被两个路人死死抓住。
我对着他疯狂输出，“我根本就没撞他，行车记录仪看不懂吗，你眼瞎吗？退一步讲，我确实吓到老人了，但是检查我做了，医生说老人高血压，营养不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钱我也赔了，你还没完没了？”
“小李去你家看过了，老人好好的，你硬要咒老人下不了床，张口就来，你不怕遭报应吗，想钱想疯了吧。”
“你不就是地皮流氓，来超市骚扰我，来我家敲门，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我一告一个准，等着在监狱蹲到死吧。”
他恶狠狠向前扑向我，被路人强行拽回去，他歪头擦了嘴角的血迹，怪异的笑道，“小美女，挺有个性嘛，我这哪是想钱，我是想你，希望你在我身下嘴也这么硬。”
说完便自顾自的笑起来，像极了笼子里穷凶极恶的困兽。
小李赶到了，我再次和魏强被请到了派出所。
各自录完笔录，我和他面对面坐着，小李在门口接电话。
我抬眼，发现魏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他朝我眨眨眼，无所谓的笑。
“满意吗？我失业了，真不明白我你为什么追着不放。”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看上你了，你还是跟了我吧，省的吃苦头，到头来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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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超市，老板叫住我，“小李，我和你姑妈是同学，也是念在你认真踏实的份上，哪怕你是单亲妈妈，我也让你上班了。你最近这个事情确实有不好的影响，要不你找别家试试？”
我攥紧裤兜里的车钥匙，低声说，“可是我是在送货的途中出的事。”
老板不在意地笑笑，“你也说了你前一夜照顾娃没有睡，你穿着拖鞋开车。”
他将事情原委变成射穿我的利剑，我颤抖地将钥匙放在柜子上。
小李打来电话，说把魏强放了，没什么成文的理由拘留他。他说，“姐，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赶到，这种人渣我是既恨又没办法，如果可以，你离开这里吧。”
白天咖啡馆的人不多，刘峰十点多才匆匆赶来，将背包放在桌上，看了眼时间，“什么事不能在电话上说？一会还约了个客户看房。”
“喝什么？”我平静地问。
他低头摆弄手机，“有事说事。”
“你不是要妞妞的抚养权吗，现在给你。”
“什么？”他怪异的撇了我一眼，表情由惊讶变成犹豫为难，继而为难。
“嗯,之前是...最近有人给我介绍了对象，对方也带着娃，”许是看我表情不太对，语气轻了些，“你是遇到啥事了么？”
我摇摇头，“那能让你妈照看妞妞一段时间吗？”
他这回倒是答得爽快，“那没问题，我妈也喜欢那丫头。”
我低头不看他，“行，你去忙吧，我坐会再走。”
几秒后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他走的快。我自嘲的笑笑，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的。
从咖啡馆出来，我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是位五十开外的女性。
她说，“你是在工作途中惊吓了老人，当事人应该是老人和超市，事后超市老板可以追究你的责任，但是那是另外一回事，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为什么要私自接触当事人的女婿？”
“我只想着拿钱了事，没想到对方一再纠缠。”
陈律师问，“你可以起诉魏强，也可以起诉老板，你想怎么做。”
魏强像阴魂不散的恶魔，我避之不及，超市老板是姑妈的同学，当初算是帮了我，要是起诉怕是被亲戚戳了脊梁骨。
陈律师或许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决，递给我一张名片，提醒道，“怯懦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伤害你的人更嚣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半个月过去了，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闲在家里，手上的钱越来越少，我最终还是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决定起诉超市老板。
想到那个不拘言笑的刻板男人，我还是有几分胆怯。可陈律师说大概能赔3万多，我也不顾颜面和害怕。
两天之后姑妈打来电话，我将手机关了装进口袋。不察觉走到了幼儿园，正值放学时间，门口的家长排了一长队，刘峰她妈就在其中。
我躲在拐角处想看妞妞一眼，好多天没见了。
忽然之间，我捂住嘴巴，震惊的发不出声音，心脏狂跳不止。
幼儿园的另一头，魏强和几个人聚在一起，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盯着校门。
许是我的样子太奇怪，他们中已经有人看向这边，低头说着什么。我靠后躲起来，眼里不断的流水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9.
躲避和软弱确实没用，我抹了眼泪，冲到魏强面前，“你敢动妞妞，信不信我杀了你，你个人渣。”
“你个疯女人，吼什么吼，刚才就看你不对劲，这怕是个疯子吧？”其中一个人的说。
另一个人调侃道，“这怕不是强哥在外边的风流债吧？什么妞妞？娃都有了？”
他们肆无忌惮的大笑。
魏强倒是冷静，上前一步漫不经心的说，“几天没见，你自己送上门了，这倒是稀奇。”
他指着自己的左脸，“你送我的那一巴掌还没养好，你个娘们手劲真大。”
那几个唏嘘不已，“厉害厉害，敢打强哥。”
“你来这做什么？”
他不在意的说，“我是来接儿子的，怎么，你也接娃？”
我像吞了只苍蝇，只怪自己失去理智太冲动。
当天晚上魏强出现在家门口，“想好了吗，跟着哥，保你饮食无忧。”我冷着脸摸口袋里的手机，听见他说，“你女儿叫什么来着，妞妞吗？”
我抬眼惊恐地看他。
他嬉笑，“报警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开门。”
“你...真的有钱吗？”
他哑然，“放心，哥有的是办法弄钱，你乖乖听话就好。”
“让我想想，好吗。”我僵硬的说。
“行，哥给你时间，”他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靠着铁门滑落在地上。
是的，就在刚才，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充斥着大脑，既然警察管不了，老板推卸，刘峰不肯抚养娃，亲戚也得罪了，留不下也走不了，不如靠自己将这人渣绳之以法。
10.
我偏头躲过他，魏强贴的更近，“你这副样子，哥心里爱的紧。”他将我的腿盘在腰上，劲大地将我吞没，周身都是他的汗渍。我本能的抓紧他，他咬牙切齿，“真是寸步难行...你前夫他是...废物吗?”
强烈的羞耻和没顶的反应汹涌而来，我本能的绷紧身体，只听见他在耳边骂了句脏话。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利索坐在床边好笑的打量我，“行了，哥晚上有活动。”说完甩给我一把钱，“这不就有钱了嘛，你还担心啥。”
我握紧拳头，心里恨的想杀人。
几个月过去了，他早已轻车熟路，甚至给自己配了把钥匙，每天晚上缠着我没完没了。
知道他是青山区的混混，敲诈勒索是家常便饭，我却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伺机等候。我在网上查了，敲诈勒索最高能判十多年的。
我一定要亲手将他送进去，想到这里我就止不住的兴奋发抖。
一天夜里睡醒，听到客厅有声音，我靠近才发现魏强带了几个人回来，在外边喝酒。
我迅速反锁门，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
“还是曼姐有手段，把那死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听强哥说要叫他老婆来，吓得屁滚尿流，直接给了20万。到现在都不知道曼姐做的局，这仙人跳玩的溜。一个人说。
仙人跳？我点开手机录音。只可惜后面没了有价值的信息、
另一个声音说，“只可惜曼姐年纪大了，另外几个也不是啥好货色，强哥，这个李恩倒是不错。”
“对，白瘦幼，是男人喜欢的型。”
“强哥，要不也让哥几个感受感受，什么是紧致销魂？”
我屏住呼吸，心脏要跳出胸膛。
一阵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之后魏强的声音，“你他妈别拿李恩开玩笑？”
许久才有人出声。
“好了，为了个女人不至于，强哥，我们先走了，干咱们这行的，最怕动感请，你自己好好想想。”
房间恢复了安静。我躺在床上装睡，直到天亮他也没进来。
11.
第二天一大早魏强就走了，我起床将客厅收拾干净，便开始翻昨天买的菜谱，又出去买了食材，赶六点做好饭，拨通他的电话，“在忙吗？”
他捂住话筒换了地方，“什么事？”
“下午回家吃饭吗，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我屏住呼吸，生怕他拒绝。
他迟疑了一下，答应了。据我观察，他们一般是晚上行动，现在正是计划密谋的时间。
果然，饭桌上，他的电话响了。
他放下碗筷，接了电话，“...嗯，没事...江源酒店208房间...大厅经理是我兄弟...打点好的...不会有事的。”
“看我做什么？”他挂了电话，走向我。
“你们这...一晚能赚多少钱？”
他笑笑，“今天不行，是个小白脸出来嫖，估计能最多五六万吧。”
才五六万？不行的。三十万才能判十年以上，我撤回了发给小李的消息。
“给谁发消息呢？”他看向我的手机。我心里一紧，“我前夫他...问我要抚养费。”
“哦，这龟儿子，就知道欺负女人，让我教训他。”他作势要拿我手机。
在他触到手机的时候，我抱住了他，悄声说，“和他计较什么，我现在不是跟你好么。”
他满意的哼哼，收回手抱紧我，“哥想要了，怎么办？你不信摸摸？”
“什么？”我装傻。
他咬牙将我抱回卧室。
12.
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他拿回了一个袋子扔到沙发上，“打开看看，有惊喜。”
是三万块钱，我不明所以。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来，到哥这来？”
他将我按倒怀里说，“今天刚好去你上班的超市，碰到一个律师说是你找的，都去了三五次了，没人理，我就敲了敲桌子，那男老板就将三万块钱双手奉上了，妈的，欺软怕硬的东西。”
“开心吗？”他低头问。
“开心。”我闷闷的答，他来超市纠缠我的记忆怎么开心。
他敏锐的看我，叹了一口气感概，“别不高兴，谁能想到呢，现在哥这么疼你，真是悔不当初啊。”
“最近怎么见老刘来，”我换了话题。
“哎，别提了，这家伙，最近谈了个女学生，不知道被惯了什么迷魂汤，要洗手不干了，这几天因为分成的事情和我闹呢，硬要拿走一半，说是自己付出的多，几个兄弟不同意，就差点动手。”
“一半是多少呀。”我竖起食指绕着他胸部转圈圈。
他捉住我的手，“大概一百五十万吧，以前几个人都收钱，比较乱，今天小军正在拉我们的银行流水统计。”
“分就分吧，最近警察查得严，我也不想干了，突然想过老婆孩子热炕枕头的生活了。”
他扳正我的肩热切的直视我，“要不我也退出吧，李恩，给我生个女儿吧，像你一样漂亮，好不好。”
我笑靥如花，“好。你们什么时候能分钱呀。”
“小军说今晚就能算好，一会发给我看，”他笑笑，“怎么，这么着急管我的钱？”
我侧身躺在床上，半夜的时候，魏强的手机提示有消息。
他迷糊的醒来，看了一眼手机，拍我，“李恩，快起来，你看消息。”
我转身凑近他。
“一共是四百万，我能分到一百二十万，可以了，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他兴奋的搂紧我。
手机屏发出幽幽的光，小军不仅发了分成，还有流水的图片，转账方姓名。心脏狂跳不已，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四百万，五六年时间，他们通过这种老掉牙的仙人跳，竟然敲诈了了四百万，竟然无一案发。
他将手机丢到一边，激动的亲吻我，扯掉我的衣服，我闭上眼睛抱住他。
凌晨三点，他终于睡了，似乎很沉，气息均匀的打鼾。
13.
我从床缝捡起手机，试了几次密码都不对，他的手机是指纹解锁。我将他的右手食指按向手机。
他的胳膊动了动，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干什么？”
我心跳加速，“我想再算算，小军也不知道算对没，万一他坑你呢。”
空气像静止了一样。
“哎，你想多了，兄弟怎么会坑我，怎么像个管家婆似的。”他坐起来解锁了手机扔给我，“现在只有你能坑我，知道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他。
他迷糊的抱住我一起躺下，“困死了，我睡，你看。”
直到身后再次想起了鼾声，我迅速将小军的消息转发给我存到邮箱，然后删掉消息往来。
背对着他，撑到天亮。
14.
第二天中午他出门前说，“李恩，我去找老刘谈谈，兄弟一场，不能为了几个钱闹僵，你在家等我，下午三点我们就去看房。”
“好。”我站在门口送他。
关上门，我立马拨通小李的电话，他没接，我着急的直跺脚。
这时，门口传来魏强的声音，“李恩，开门。”屏幕上闪着小李的来电，我关了手机，放进柜子里。
“干啥呢，这么久才开门？怎么还出汗了？”他问
我面露难堪，“可能有点拉肚子吧。你...忘拿东西了吗？”
“不是，我刚想起来...你那个..几个月没来了，会不会怀孕了？”他问。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怎么可能”变成了“不知道。”
“你快去吧，办完事咱们去医院查查。”我催促他。
魏强面露喜色，嘴上连连答应着。
他终于走了，看着他开车走出小区，我从柜子里摸出电话。
15.
小李将我安排在派出所的宿舍怕出什么意外，据说三个小时将他们全部抓获，我当晚就回了家。
我将魏强的东西全部扔进掉垃圾桶，跪在地上将地板一寸一寸的擦干净。
几天后小李找上门来。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李恩，我需要你的帮忙。”
魏强什么都不肯说，提出要见我。
小李说，“我知道你很为难，他的证词很重要，可能牵扯到两年前的一个命案。”
命案？他居然还杀了人？果然是恶魔。
隔着铁窗，魏强坐在里面，他剃了光头，戴着手铐，看见我站起来抓住隔框，“李恩，没关系的，你别害怕，我不怪你，不怪你的，我就是想见见你。”
我冷眼看他。
他声音高了几度，有些急切，“叫你来就想问问，你是...怀孕了吗？”
“怎么可能。”
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喃喃自语，“也对，没事，省的没有爸，被人瞧不起。”
“那你爱过我吗？”他不死心地问。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从未，你害得我够惨了。”
他松了手，两手摊在腿上，脸上席卷了绝望，肩垮了下去。
我站起来，“问完了吗，我要走了。”
他猛地站起来，不顾阻拦，手伸出铁窗要抓住我，大声说，“可是，李恩，我是爱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找你要钱也只是借口罢了。想要为难你，想要你服软求我，你也这样做了啊，为什么，你说爱我的。”
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看守所。
一场秋雨一场凉，树叶落了一地。妞妞也快放学了，我裹紧衣服朝幼儿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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