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一生恪守“勤俭”的为人处世原则,严于律己。他虽位居高官,权倾一时,但生活依旧秉持俭朴。
他说:“我从三十岁开始,便以做官发财为耻辱,以官宦公饱私囊为子孙聚敛财富为耻、为羞。因此我立下誓言。此生决不靠做官发财,为后人敛集财富。神明作证,我绝不食言!”曾国藩的训导情深意切、语重心长。他不仅自己唯恐增长傲气,也时刻关心着他的四位兄弟及子侄们能否“戒傲”。他希望家人子弟都能感受他的期望,戒去骄傲的习气。
01 常守俭朴之风
曾国藩不仅自己一生坚守清廉,也同样要求儿女勤俭度日。他在家书中反复告诫后辈,一定要一边种地、一边读书,以保持前辈的传统,千万不要沾染官场习气。
“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庶几可以成大器;若沾染富贵习气,则难望有成。吾忝为将相,而所有衣服不值三百金。愿尔等常守此俭朴之风,亦惜福之道也。”
凡是世家子弟,饮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也许可以成大器。如果沾染上富贵习气,就很难希望他有所成就。我虽惭愧地位居将相,但所有衣服合计不值三百两银子。希望你们常恪守俭朴的家风,这也是珍惜福分之道。
他对两个儿子纪泽和纪鸿更是严加约束:“不许坐轿,不许使唤奴婢做取水添茶、拾柴收粪之类的事情,必须一件一件去做;播种除草之类的事情,必须一件一件去学。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骄奢淫逸,才算抓到了根本!”
这种劝诫和约束,看起来有些苛刻,甚至近乎不近人情,但从中却能让我们感受到曾国藩的良苦用心,以及对兄弟子侄的美好愿望。
02 以耕读为本
曾国藩对于下一代的成长,给予了很多的关心和呵护,也提出殷切的期望。
他在家书中说:“我家的后辈子弟,全都没有经历过艰苦贫困的生活,以至于自视甚高,说话口气过硬,整日呼奴喝婢,最终形成固有的习惯。最让人忧虑的是他们的骄傲之气,已经病入膏肓还未能觉察到。”
他对弟弟们说:上次我写信以“傲”字告诫你们两位兄弟,虽然你们有点儿不以为然,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反省警惕;而以“傲”字告诫子侄,他们则无动于衷。
随后他分析了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孩子们自出生以来,只做过颐指气使的“娇儿”,从未做过低贱的事务,也没有亲身体验过一切艰苦的条件,所以听起来显得有些茫然,不像两位弟弟以前也做过一些粗劣的事务,吃过一些苦,所以理解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诚如曾国藩认为的那样:“古往今来由骄傲而奢侈而淫逸而放荡,以至于无恶不作、终致败家的事例数不胜数。”
曾国藩家风以耕读为本,这种淳朴的家风就养成了曾家子弟勤俭谦虚的好习气。家风如此熏染,曾家子弟也自强不息。
曾国藩几次家书中都教导家人子弟不可依仗父辈为高官来送条子、托人情、走后门,就是要让他们能自立自尊、修养品德、戒除骄气。
曾国藩是这样要求,子侄们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曾家才兴盛百余年,延绵几代而不衰。
03 对袁婿的担心
当然,曾国藩的子侄中也有一些人比较顽劣,比如曾国藩长女曾纪静的丈夫袁榆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袁榆生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尽管曾国藩视他为亲生儿子,在他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在生活、学业上都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心。但他即使在咸丰十一年与曾纪静结婚之后,仍不思上进,游手好闲。
曾国藩对他更是忧虑不安,在日记和家书中多次提到袁榆生的人品问题。
在《世家子弟,钱、衣不可多》中,曾国藩说:“你在来信中提及袁婿,很为他的现状担心,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堕落到如此地步,我今天就写信对他提出训诫。”
而与此同时,曾国藩还给足了这个女婿面子。希望儿子们在家不要过分暴露厌恶女婿的情绪。
曾国藩认为一个人之所以要稍稍顾些体面,是希望人们敬重自己。如果一个人的骄傲、懒惰、恶劣的言行已经完全暴露于人前,他就会毫无顾忌,索性抛却所有的廉耻之心,不顾一切脸面,下定决心与正直的人为仇,到那时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曾国藩希望全家上下都对袁婿处处以礼相待,如果他长期不悔改,将来或把他接到安徽的营中来,或请老师对他进行严格的教育。
袁榆生尽管被曾国藩严格管教,依旧是秉性难改,与曾纪静的夫妻关系一直不好。
曾纪静作为大家闺秀,由父亲做主嫁给这样的丈夫,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却没有勇气和丈夫离异。
因为得不到丈夫的关心,看着他在外拈花惹草,游手好闲,时间长了忧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病逝于婆家,一生无儿无女。
这也可以说是曾国藩看人不准,害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经常被人诟病。
但不管如何,曾国藩所提倡的“世家子弟,钱财和衣物都不能奢侈浪费,事情虽小,关系重大”的观点,却是非常有道理的。对我们现代人来说,也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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